能备的这些聘礼的人,只怕还没出世吧,就凤家一个庶出的二少爷?算了吧!
且不说凤家能不能筹的到前三样价值连城的东西,光是一千万两黄金都让人闻而却步了。
南稚国的血蚕丝绸,用鲜血吐丝,吐完蚕便死,丝绸如薄翼,做成的衣裳冬暖夏凉,据说入水湿外不湿内,一年产量极少,却无比珍贵,光是南稚国本国一年的总产量也不会超过一千匹。
而北拓国的轻羽良玉,乃是雪峰之巅凿出的玉石,吸收了日月精华,光影透亮,着手却如水波在漾,轻如羽毛,在夜里更能照如白昼,据说北拓国皇上的寝宫就是由十几块轻羽良玉镶嵌墙壁来照亮,稀少且有价无市。
至于西凉国的凤凰展翅头冠,要得到简直难如登天,那可是皇室的珍宝,是当年西凉国的开国皇帝命一百名工匠连夜打造送给皇后的礼物,完美到每道细节都不容有丝毫瑕疵,凤冠完美无瑕,戴于头上不动已是美的不似凡物,每动一下,都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缭绕于头顶,金光曳身,恢弘尊贵无比,如今摆在西凉国国库之中,以国宝的待遇受到保护。
凤云霄面色黑沉,在听完了宫念之的话后,瞬即明白自己被耍了,别说要备上这些不可能的聘礼,就是他这么几年累积下来的全部身家也才十万两白银都不到。
迎上宫念之微笑得体,在他眼中俨然成了挑衅意味十足的表情,凤云霄捏紧手中的酒杯,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凤二少你倒是说句话呀,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就看你一句话了呀。”不知是哪个好事者,嘻嘻哈哈的笑道,在凤云霄热烈的熊熊火气上又浇了一桶油,滋啦啦的爆响。
‘砰’一声,凤云霄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宫念之勾唇,莞尔一笑,然后拾起筷子,正儿八经的吃起来,像是没事发生般。
“孽子,还不快坐下,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凤老爷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恼羞成怒的暗斥身旁的二儿子,今天他的老脸算是丢到家了,又给了宫远道讽刺挖苦他的机会。
“好了好了,一场误会,贤侄真爱开玩笑,大家不必拘束,继续用餐。”宫老爷眉眼带笑,热络的调节气氛,心里早就花儿朵朵开了。
瞧瞧凤青川父子,两人的脸色都可以赛过黑铁锅了,真是大快人心哪!
众人低下头,又开始吃吃喝喝起来,只是凤云霄这场闹剧短时间内是不会消除了,无疑是给京都内大批的无聊人士提供了茶余饭后的最热门八卦。
而一心想撮合好事的姚氏在凤云霄这么一闹之下,也只能暂时将心中的话咽回肚子里了。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边身为第一场闹剧男主角的湘王,被得知消息的太后差来的仆役唤回了宫里。
慈安宫内。
“皓儿,你简直太胡闹了,居然跑到宫府去参加什么庆生宴。”若不是凤云雪差人来告诉她,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跑去宫家瞎胡闹。
且不说皓儿已经与宫家没有关系了,不宜再掺和,而且上回听凤云雪说的宫念之妖邪之事她一直都记在心里,始终都有些疙瘩,若儿子真的沾惹些脏东西,那还了得?
湘王本来在宫家受了一肚子的气,心头始终都很不爽,如今一回到宫里又被自己的母后劈头一阵训斥,心里头的火气更加沸腾起来了,青着一张脸,声音也大了几分的回道:“母后,我是大人了,你不要老是当我长不大,我自己做什么事自己心里有数。”说罢,一屁股坐到梅花软凳上,赌气的撇过头去。
凤太后见儿子有些上火,眼珠子转了转,嗓音立刻便柔和了下来:“儿子啊,母后这不是在担心你吗,你是堂堂的湘王身份,既然与宫家解除了婚姻就等于划清了界限,再去宫家只会降了你的身份,总之,皓儿你以后不要再踏入宫家半步知道吗?”
凤太后的心思湘王哪里知道,他只知道今天被宫家兄妹几个连踩了好几脚,这口气憋在心头咽不下吐不出,着实让他难受,而这一切全都怪那不识好歹的宫念之,想他堂堂湘王,多少少女肖想的良人,他都这般纡尊降贵亲口允诺她侧妃之位且独宠一人,而她却还是不屑一顾,更过分的是居然在庆生宴上如此无视他,像闲杂人等打发掉,这口气不出着实辱了他湘王在东晏国的名头。
“母后,我的事你不要管,这宫家我还非去不可。”湘王说的咬牙切齿。
凤太后一听,心头的不安顿时跳上嗓门眼,这儿子平日里对她的话一向言听计从,今天是中邪了不成?她再三强调的都成了耳旁风,难道去了一趟宫家真的沾了脏东西吗?
“皓儿,你是糊涂了不成,还去宫家做什么?难道你当真被那懦弱无能的宫念之迷惑了心智不成?”
凤太后本来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想不到湘王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她顿时惊愣的无言以对。
“母后,你还真说对了,以前我倒真没发现,这宫念之的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她迷了我的眼,惑了我的心,我后悔了,就算不能还她王妃之位,我也一定要将她得到手,我不容许任何人在欺骗了我以后还想全身而退的,尤其是女人。”
凤太后踉跄了两步,面色煞白的跌坐在软椅上,凤云雪的话像把利箭划过她心头,那宫念之当真是有妖邪之术不成?
和离之后才短短几日不到,连她都来不及发现,皓儿便被那个女人迷惑的如此之深了?这宫念之当真是妖魅鬼狐的化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