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老爷回过神,看了眼地上衣衫不整垂涎着脸求饶的男人,鄙夷之色越发浓重,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还愿意跟这种人苟合,他顿时感觉天都好像要塌了,愤愤然抬起脚,二话不说使劲朝男人门面踹了下去,随即大喝一声:“来人,将这等无耻卑贱之人拖下去交给官府,转达我的意思,让官府重重办了他。”
“啊,不要啊,宫二小姐救救我啊,救救我啊啊啊……”
男人被拖下去之时仍然不忘向宫梦之求救,这只让宫老爷气的头晕眼花,差点就站不住了,嘴里只悲切的叹道:“不知廉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老爷,你可要保重身体啊。”姚氏看着自个的丈夫面无血色,失神黯然的模样,心头越发担心。
“罢了,来人,将这个不孝女带下去交给仆役房的杨管事,即刻送到北城偏区去,老夫再也不想见到她,就让她自身自灭吧。”
“不,爹,我不要去北城,我不要啊……”
好不容易缓过气的宫梦之,刚想着解释些什么,却听到宫老爷发话将她赶走,顿时急了,跌跌撞撞的滚下床,身上未着寸缕的她只能紧紧扯着被褥跪在地上哭嚷,如今的宫老爷早就心灰意冷,若是以前,这个女儿他也是疼在手心里的宝,就是疼的越深,如今越是伤人心,他挥挥手,不愿再多看一眼宫梦之:“带下去,即刻就让人带走。”
众仆人见老爷发话也不敢迟疑,只拖着宫梦之往外走,而宫梦之一边还要挣扎求饶,一边还要扯着被褥以防春光大泄,只是她这番徒劳之功的挣扎看在别人眼里只觉得她这个宫家二小姐越发的不堪。
就在宫梦之就要被拖出门口时,一道悲凄的大哭声从门口传来:“老爷,手下留情呀。”
众人转头一看,顿时怔住,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身穿丫鬟服,前不久才被宫老爷调到大厨房的秦氏,她看了眼门口狼狈的女儿,眼中闪过狠厉,便匆匆奔进屋来,一把跪在宫老爷面前哀声哭求:“老爷,虎毒不食子,梦儿纵有再多的过错,她也是您的女儿啊,你忍心一辈子都将她弃于宫府外让她自生自灭吗?”
宫老爷看着眼前这张依旧蛊惑力十足的脸,眼底的眸色也浓了几分,只是这次的问题太大,他心头憋着得这口气实在没办法通顺:“这是她咎由自取,身为我宫家人,做出此等辱没家族又伤天害理之事,我宫家容她不得。”
秦氏暗自咬唇,盈满泪水的眼底千转百回着各种心思,心知这次女儿错的太离谱而且还被抓个正着,想要轻易躲过那已是不可能了,看来,只能试那最后一个办法了。
“老爷,能否看在宫家未出世的子孙面上,放过梦儿这一回。”
宫念之秀眉微拢,某种可能在脑中若隐若现,呼之欲出,该不会是……
“妹妹这话何意?”林烟雨是个玲珑人物,向来知道秦氏的野心,所以这句妹妹她一直保留,不过这会听出秦氏话中的意思,她也急了,率先发问。
秦氏抬起头,望着众人眸中的探寻,最后定格在宫老爷脸上,口气低缓却含着几分得意的说道:“我怀了老爷的骨肉。”
果然,宫念之眸光微眯,此事尚不说真伪,若宫老爷承认了,秦氏便是寻到了翻身的机会。
屋内顿时哗然一片,谁不知道秦氏被贬到大厨房已将近月余,而且她若早发现自己怀孕早就应该说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还是这么巧的时候,宫梦之要被拖出去自生自灭的时候?
众人的心理虽然都是有所怀疑,但是谁也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事事关宫家子嗣的问题,说到底也是顶大的事,其中自然以姚氏和林氏最为吃惊,她们纷纷转头看着自家夫君。
姚氏身为宫家主母,自然是必须关注宫家的香火问题,所以自个的夫君什么时候进谁的房她比谁都清楚,秦氏在被贬到大厨房之前一月左右,夫君晚间都是在书房审核各地的经营财政状况,而午间倒是有卧榻在秦氏房中午睡,期间若有行房的话,秦氏怀上那是早该发现的事情,若是没有的话,那么如果说秦氏怀有身孕的事是真确的,唯一的可能就是……
姚氏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她需要一个解释……
果真,宫老爷一听到秦氏说怀有身孕,脸色立刻闪过一道不自然,在妻子不解的目光下,宫老爷惭愧的轻声道:“秦氏被贬到大厨房的那天晚上,她曾上书房给我送过宵夜,她动之以情,老夫一时没有把持住……”
“老爷你……”
姚氏闻言一个踉跄,面色悲然,想不到自己的一念之仁居然还抵不过自己夫君的一句把持不住,果然当初就应该听从念儿得话,不该将秦氏留在府里。
宫老爷自知愧对原配,欲上前扶住全身轻颤的姚氏,却被刻意躲开:“罢了,既然秦氏已经怀了宫家的骨肉,让她再呆在大厨房自是不太合适了,老爷你便再将她提回妾室吧,至于梦儿,老爷您自个看着办吧,妾身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青莲红袖,扶我回房。”
姚氏心伤难忍,唤来贴身丫鬟便匆匆离开了,身后的林氏也没有多言,只是看了眼跪在地上垂首不语的秦氏,神色微紧,便也唤了丫鬟离开了。
宫念之上前,看了眼秦氏在回神看向自个的父亲,只淡道:“爹爹,女儿只希望您今日下的决定来日不要后悔。”
说罢,也懒得看宫老爷惭愧的脸色便也离开了,难怪在之前的婚事上诸多维护宫梦之,只怕是秦氏早就吹过耳旁风了,这么说来他们聚头也不会只是那一次送夜宵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