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醒着。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对吧？”
火寻逸依然一动不动，像睡死了似的。
“好了。你别装了。你装得还不如我像呢。”
“小姐，如果你是想消耗自己过剩的精力……唔！”
火寻逸忽然胸口吃痛，不由往后仰倒，待他回过神来，发现怀中多了一个巨物。
“你这是做什么？”
“我决定了，我不逃了。就算你撵我走我也不走了。”
火寻逸对凤挽离的喜怒无常感到无奈，他总是猜不透她心中在想什么。不过，若是以前的他，对于女人的心思，他连猜都懒得猜。
“能告诉我原因吗？”
“因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别急着否认，”凤挽离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唇，俏皮打趣道：“知道什么叫越抹越黑吗？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跟定你了。除非你现在杀了我。”
火寻逸盯着凤挽离良久，不得不叹了口气，卸下了冷酷伪装。但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巨大的鸿沟。
“凤挽离，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和你注定不可能永远在一起。即使这样，你还是喜欢我吗？”
“火寻逸，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说过，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而且，从出生起，我就学会一件事，只争朝夕，不争永远。永远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奢侈，我不敢奢望。我需要的只是在现在这一刻，好好享受。将来，即使在最绝望的深渊，我也还有回忆给我力量。”
凤挽离不知道，一千年前，那些回忆在最后竟然成了毒药，令她饮鸩止渴，每日以泪洗脸。
“凤挽离，我无法给你承诺，因为那些承诺连我自己都不信。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在我完成任务回到天上以前，我必定会好好爱你。”
凤挽离突然觉得手上一松，知是捆仙索解开了，心里一喜，抱住火寻逸，享受她渴望已久的胸膛。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就足够了，真的。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太过幸福的话，我会觉得，不真实……”
“火寻逸，我想问你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是觉得奇怪。火寻逸，你的头发什么时候剪短的？我记得你一直是长头发啊。”
然后，凤挽离感觉到火寻逸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便连忙安慰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要是觉得为难，不回答也没关系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那么漂亮的长头发，好不容易才养到那么长的吧。”
火寻逸想起了凤挽离那城堡的画室。那一排排的画架像一座座冰冷的坟墓，每一个坟墓中都埋葬着一个红色长发男子。那个男子估计就是自己吧。那个没有脸的自己，凤挽离是忘了我的长相，还是故意不画上去的呢？火寻逸猜不到。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伤凤挽离伤得不轻吧。
他又想起了凤挽离的话：“任何人都会死，就算灵魂依然存在，前生的记忆也会随着肉体的毁灭而消失。对于我来说，失去了记忆的灵魂不再是那个人，只是一个崭新的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