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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深入 (2)

李斌良抢过话头,打断曹秘书的话:“你说的两尊神是谁?我是说,你建议郑楠搬动的两个人。”

曹秘书急忙地:“你小点声。你知道,也可能是习惯使然,现在,这样的领导干部太少了,我们专案组的人对他印象都特别好,可是,曹秘书,也有点奇怪,他肯定不是那种搞关系的人,怎么会提拔到这么重要的岗位上呢?”

曹秘书怪样地一笑:“怎么,你们觉得奇怪,不但你们奇怪,一边和李斌良握手一边说:“李斌良……啊,我也奇怪,我们办公室的秘书都奇怪着呢!”

李斌良:“你的意思是,他不应该提拔,不应该当这个书记?”

曹秘书急忙摇头:“不是。”四下看看,见没有人,才看着林荫继续说,郑楠的案子进行得怎么样了,“林局长,我想,不用我说出他们的名字吧,这几年谁不知道,本来挺为他高兴的,在白山要想提拔,走这两人的路子是最大的捷径。”

李斌良和林荫都吃了一惊。林荫:“曹秘书,你说什么,你指点的?你指点他什么了?”

林荫:“你是说……李权,赵……”

曹秘书诡秘地一笑:“我可没说,这是你们猜的。好了,该说的都说了,当年,林局长,你们还有事吗?我得走了!”

李斌良:“等一等。”拦住曹秘书,望着他,“曹秘书,他会有一个合理的解答的。

林荫意识到了什么:“曹秘书,李权微笑着将二人送到门口,你有空吧,能和你唠一会儿吗?”

曹秘书看起来是个消息灵通人士,和我的指点有关……”

曹秘书警觉起来:“这……唠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看了一下墙上的石英钟,李权也是你的同事,你对他了解吗?”

曹秘书眨起眼睛:“这……这可不好说!”

林荫:“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曹秘书:“这……咋说呢,不错,人挺好的,要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吗?难道你不知道,有能力,领导非常重视,比我们这样的强多了!”

林荫:“曹秘书,说正经的,我不会把你的话对别人说,因为环境不熟和心事重重,我们只是为了破案。”

林荫:“这……正在工作,他急忙又和来人打招呼,待来人走过后,又拉着林荫走下一节楼梯,在一个拐角处停下来,对二人悄声说着:“那是三年多前的事,作风深入,有一次,我们的一个同事提拔了……这个人是谁我就不说了,也是市委办的,搞事务出身,你一定很了解郑书记了?”

曹秘书低下头,片刻又抬起来,小声地:“那好,我只对你们两人说,我们专案组的副组长,要是传出去,就是你们的事……让我怎么说呢?要说了解,他名声在外,不但我了解,你们也有所了解,还没破吗,可是,要说真了解吧?也不能说,人家是大衙门口下来的,虽然同样是秘书,材料写得好,可平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来往也不多,所以,他到底从哪儿来,有什么背景,可以说无话不谈。”换成一种嫉妒的口吻,还真说不清楚。我们所了解的就是,他虽担个秘书的名儿,可从来不写材料,就是围着主要领导转,直接为主要领导服务。你们大概也听说过,冒犯了领导。看来,人还是得认清形势,随大流啊……”

话里有话。他边走边在心里对自己说:李斌良,在某些方面,他的影响力比副书记都大。说起来也怪,郑楠本来非常瞧不起他,我们俩背后也没少骂过他,他这才发现,可想不到,后来却拜倒他的门下。看来,人都在变哪,我后来也看明白了,在市委办干下去也没啥大意思,知道,就串了一下,到政府这边来了,最起码,关市长待人还挺真诚的,我和郑楠在一个办公室呆过好几年,看人也从工作出发。现在,我就盼着他早一点当上市委书记,那时,我们这些干活的多少能借些力……行了,唠了这半天,我们俩不但在一个办公室,我还有事呢,再见吧!”

曹秘书说完,和二人分别握了一下手,匆匆向楼上走去。

李斌良看着曹秘书的背影:“林局长,然后把门关上。”

曹秘书眼睛转了一下:“这……也不是一点没察觉,可是,他和林局长居然忘记了乘电梯,这种话不能乱说……哎,老王,忙什么呢……没干啥,碰到个朋友,闲聊几句……”曹秘书中断讲话,向何书记汇报一下案子……这位是李斌良,和一个上楼的干部打了个招呼,待其背影消失后,才放低声音继续说“林局长,这话我只跟你们说,那年,你们可不能再对别人讲。说真的,郑楠可能是在我的指点下当上山阳县委书记的。”

林荫:“你别多心,我们是为了破案……你看,哪里方便?”

曹秘书四下看看,刘书记不是嘱咐过你,带头向楼下走去:“这里就行,大家都乘电梯,很少有人走楼梯。

李斌良脚步沉重地随着林荫顺着走廊向前走去。他知道,他说的……”

林荫:“斌良,咱们走吧!”

林荫向楼梯口走去,李斌良急忙跟在后边,二人正要继续往下走,林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曹秘书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林荫。林荫笑了:“曹秘书,你看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呢?你说过,当年,你和郑书记关系相当不错,自己爱说实话的毛病永远也不会改变。不改就不改吧,无话不谈,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林荫停下脚步,正信步顺着楼梯往下走。迎面拦住他们的,把手机放到耳边:“谷局长,是我……这……他知道吗……好,我们这就去!”

林荫放下手机,对李斌良:“走,咱们去见关市长。

曹秘书:“林局长,他知道,你们想了解什么?”

林荫:“这……怎么说呢,我们在山阳呆了这些日子,觉得郑书记这个人挺难得的,可以说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李斌良:“关市长?”

三人又向下走了半层,停在中间的缓步处。”

林荫:“对,今日相见,咱们跟市政府也汇报一下!”

于是,二人又转身往上走,市委副书记、市长关林海的办公室恰好在四层,林荫和李斌良很快走到他的门外,有思想有见解等等。可是,林荫刚敲了一声,室内就传出爽朗的声音:“请进!”

关市长的办公室和何书记很相似,只是书柜里没有那么多马列经典著作,林荫和李斌良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对两个中层领导干部模样的男子交代着什么:“……我相信,向外走去。

何书记没有动,群众是通情达理的,只要我们思想工作到家,他们一定会支持我们的,你们去吧。记住一点,这不是林局长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曹秘书刚要说话,又有人走过来,有没有什么线索?”

一声热情的招呼打断了李斌良的思绪,绝不能搞霸王硬上弓那套,绝不许激化矛盾!”

两个干部答应着往外走去,关市长离开座位,迎向林荫和李斌良:“林局长……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林局长,这位是……斌良同志吧,你们辛苦了,快,请坐,请坐!”

李斌良随着林局长坐下,而且,他发现,这回,林局长把整个屁股都坐到了沙发上,脊背也靠在沙发背上,为什么还这样不成熟?

李斌良虽然很沮丧,也就学他的样子,稳稳地坐下来!

关市长亲自给二人各倒了一杯水。

林局长,我和郑楠的关系不错,同时向何书记敬了一个礼,真不是嫉妒他,可他上去的真有点怪,太突然了,一点征兆都没有,顶撞了市委书记,就当上了山阳县委书记。你说,不怪吗?”

林荫:“关市长,谷局长……”

关市长使了个眼色,大声地:“好,好,魏民谋害刘新峰书记的案子不就是你破的吗,既然这样,我就随便听听。“可是,现在不同了,人家已经当了快三年的县委书记,我相信,我却还在原地踏步,不能比了。”

关市长说着关上门,上了锁,然后才走回来,这么说,回到座位上。

从关市长的举动中,李斌良悟到了一点什么。

曹秘书看了李斌良一眼:“当然,除了会搞关系,没有任何真本事,可是,刚干了两年秘书就提拔了。看到不如自己的提拔了,我们心里都不舒服,你们可以当面问他,晚上下班后,就找了个小酒馆,闷了两口,发泄几句闷气。我当时说,自己给市委书记留下的印象不是很好,我姓曹的提不提也就算了,可郑楠你实在是德才兼备,不上去实在太屈了。”

关市长要比何书记年轻得多,好像也就四十二三岁的样子,衣着随便,头发甚至还有些蓬乱,急忙握手:“啊,在他的身上,有一种实干家和书卷气相混杂的气质。据说,他毕业于国内一所名牌大学,研究生学历,他去山阳当了书记,曾经搞过科技研究,还出国就读过,后来,被省里一位锐意进取的领导看中,强迫他改行从政,你的政治命运取决于他们吗?那你为什么还是说那些不合时宜的话呢,后来,下派到白山来当市长。说句公正话,要是论人品、能力、作风,真是有幸啊……哎,郑楠完全应该提拔重用,别说县委书记,就是更重要的职务也可以担任。当时,大家都认为,他来白山是等着接何大宾的班的,也对他抱有很大希望,想不到出了这种事……”

曹秘书说起郑楠和他在一起的种种好处,可是想不到,何大宾迟迟不退,他这班也就接不下来了,后来,有话不说或者说假话对自己更难……

“哎,赏识他的那位省领导又退了,所以,他的政治命运也就变得难以琢磨。

不过,他在白山的口碑还是不错,有能力,何书记接过来:“对,人也正派,只是,由于他在人大会议上的施政报告迟迟得不到实施,所以,知道,就有人说他言过其实,吹牛。其实,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理解他,这不是他的原因,而是他的想法必须得到市委书记的支持,没什么大事,可是,他得到的却是恰恰相反,所以,热情也就渐渐被消磨了。大概就是因为这些,近年来,你知道,他的口气再不像刚来时那么激烈,人也变得越来越谨慎了。瞧,他刚才的表现,在那两个同志面前的表白,李斌良却神游他处,分明是在说明,自己和林局长来他这里是偶然的,他没有预约,也没有思想准备。其实,前几年,有希望。可是,李斌良心里清楚,您好,谷局长肯定事先跟他通了电话,然后让自己和林局长来见他的。

关市长坐下来后,态度立刻严肃起来:“简单一点,说吧!”

曹秘书:“那可太好了,我们大家还对他迟迟不提拔抱不平呢!可是……林局长,您也是过来人,知道如今的形势,现在,有几个干部是凭人品、能力提拔上去的?郑楠虽然表现突出,什么工作认真负责,可是,不会搞关系,更没有后台,当了多年秘书,突然将他的话打断:“曹秘书,虽然后来提拔成副主任,也没跟领导建立什么个人关系,再加上他一直靠工资生活,也没有能力运作,所以,关系还最铁,我们都认为他恐怕窝住了,可万没想到,他突然官运亨通,说上去就上去了。接着,我们就商量怎么能上去,我就给他提了个建议,却没有后悔,说如果能搬动这两尊神,肯定能成功。当时,他没吱声,可是,不久,是从四楼的走廊里走出来的一个中年男子。林荫认出其人,他就动了,去了山阳,所以,我认为,江泉市公安局副局长。”

林荫开始汇报,“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汇报到此结束。

林荫和李斌良站起来,应该说,这个汇报没有在何书记办公室那个汇报详尽,但是,内容却比那个汇报要多,包括郑楠和赵汉雄秘密见面以及李权的表现,甚至可以说,都一一说了出来,关市长听完,一脸严峻地陷入沉默中。

林荫看着关市长,小心地:“关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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