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给水仲明一个警告,不然他要谁做皇后就谁做皇后,要谁不做就谁不做,难不成朕就这样任他摆布……”独孤晔略显无情的说道,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内心是不平静的。
“可是……”独孤岺还想说点什么,但却又觉得现在即使说什么也已经晚了,毕竟话已经说出,怎么还可能改变。
看着略显沉默的独孤岺,独孤晔冷然中夹杂着戏谑的问道:“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独孤岺闻言,心中一颤,脸上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不屑道:“我才不会喜欢水家的女子呢,水家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我也只是有点好奇皇兄的做法,问问而已。”然,独孤岺的心中却因为独孤晔的这一问给搅得一团乱,莫非自己真的喜欢她了,不可能的吧。
“没有就好,那女子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听着独孤岺的话语,独孤晔只觉得心中一阵放松,他不明白这松的一口气是为的什么,或许是为皇弟着想的,或许是怕他走向不归的情路吧,而独孤晔却忽略了自己的那一份心悸。
或许是在皇宫呆久了,看惯了后宫的争斗,早已经让他不相信什么真情了,女人在他的眼里都只是一个利用价值的存在吧,而水琉琏或许只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吧,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水家的女人。
今日是水琉琏解禁的第一天,然等待着她的却是一个惊天的消息。
一觉醒来的水琉琏的确是等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当端着早膳的水湘回来说出今天朝堂的消息的时候,水琉琏只是一声冷笑。
果然,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前一刻还温柔的搂着自己的男人,下一刻却将自己推进了无尽的深渊。
果然,自己是不适合拥有温暖的,她不该贪恋独孤晔身上的温暖,他的温暖是抹过罂粟的,是带毒的,幸好自己早就收好自己的心,只是,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的疼痛。
水湘看着坐在菱花镜前发呆的水琉琏,满眼含泪的说道:“小姐,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小姐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两只豹子,这分明就是把小姐往死路上送,呜……呜……呜……小姐……”
水湘的哭声唤回了水琉琏的思绪,只见她笑靥如花的安慰道:“没事的,湘儿,我不会有事的。”
水琉琏那一脸不在乎的表情,让水湘的眼泪落的更凶,“小姐,你不用安慰水湘,水湘就是再傻,也知道豹子比小姐厉害,别说是两只,就是一只,小姐也对付不了啊,要不,小姐,咱回去求求老爷可好。”水湘似抓到希望的一样,紧紧地抓着水琉琏的手,含泪的双眸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老爷?”水琉琏冷哼,这事还不是他先起的头,“要是找他有用,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早在朝堂上就反驳了,现在只能说明你所谓的老爷是默认的了。”
水湘闻言,水亮的晶眸闪示着慌张,“那小姐,怎么办呀,要不,水湘替你进去可好。”
“傻丫头。”水琉琏闻言心中一暖,素手摸着水湘那头青丝安慰着,“没事的,相信我,湘儿,我一定没事。”
水湘看着水琉琏那自信且坚定的眼神,止住了泪水,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小姐。”
水琉琏拿起丝帕擦拭着水湘脸颊上的泪水,肯定的说道:“小姐向你保证,一定没事,小姐还没有给你报仇呢,怎么会有事呢?”
“水湘不要小姐报仇,只要小姐好好的。”水湘在水琉琏坚定的眼神下破涕为笑,她就是那般无条件的相信水琉琏,小姐说没事没事,尽管心里还是很担忧,但她不能再增加小姐的负担了。
“傻丫头。”水琉琏了然的笑了笑。
该担忧的该是那两头豹子吧,既然谁都不把自己当回事,那自己就给他们做出个一回事。让他们尝尝被棋子反咬的感觉是如何吧。
本来自己只是想当个看官,可是别人不愿意让她置身事外,那就怪不得她了。
只是,那颗懵懂的心,似乎有点微微的疼痛。
日上中天,虽然已经进入秋天,但俗有秋老虎之称,所以这秋日的晌午还是有点热度的。
此刻的水琉琏正斜躺在摇椅上,三千如瀑布的墨丝就那样披散着,仅用一根绿色的丝带轻轻的拢着。青绿色的罗衫裹着娇躯,青竹的绣纹点缀在罗裙的下摆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盈盈一握的细腰被一根同系色的腰带给缠绕着,更加显示出了主人的纤弱柔软。
照理说这样赏心悦目的美人手中应该配以一把同系色的扇子以示优雅,但,此刻的这个美人却煞风景的手握一把匕首。说是煞风景,却又不得不说是另一种冷然的美,一种冰冷入骨的美。
水琉琏轻勾嘴角,芊芊素手抚摸着这把看上去很是普通的匕首,仿若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
然,那一双含着冷然的翦水瞳眸却给了人一种寒意。
水琉琏的娘亲,水仲明的侧夫人柳巧巧刚进门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自己的女儿正轻笑着看着手中的匕首,只是那样的笑容却有点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柳巧巧却没有害怕,而是满满的心疼,她那样一个温柔的女儿究竟遭遇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或许在别人的眼里自己的女儿是那么的一无是处,但是她知道她的女儿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只是生错了地方,嫁错了人。
这都要怪自己呀,嫁错人就算了,现在确是命不久矣,让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何其的残忍呀!
想着,柳巧巧的眼泪就禁不住的流出了眼眶,嘤咛的哭喊道:“琏儿,娘的琏儿呀……”
听着着突如其来的声音,水琉琏抬起低垂的眼睑看向声源,那满含冷然的双眼闪过迷茫。
还未等水琉琏反应过来,柳巧巧就已经扑上去抱紧了那抹倩影,“琏儿呀,都是为娘的没用呀,要不怎么会保不住你呀?”
闷闷的哭泣声让水琉琏知晓,眼前的这个妇人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娘亲,也就是自己现在的娘亲。记忆里,水琉琏的娘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本来她想着归宁的时候去看看这个温柔如水的娘亲,可惜自己一直都没用机会,每天都要进豹子笼了,那还会有机会回相府。
安然前世是个孤儿,现在做了水琉琏,印象里只有一个把自己当做棋子的爹爹和一个唯利是图的妹妹,现在又见了这个水做的娘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有一点她知道,至少她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温暖,不自觉的,水琉琏展现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带点撒娇的味道说道:“娘,你怎么会来看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