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朕有疑问,所以才来向皇后求证的,毕竟你现在是朕的皇后,就是不顾虑你的面子,朕也还是要面子。”独孤晔平淡的话语里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哦,是嘛?”水琉琏闻言轻挑了一下素眉,继而道:“那皇上何不去问另一位谣言的主角呢,想必他比臣妾更清楚吧。”说着一抹狡黠划过眼底,快的让人抓不住。
闻言,独孤晔就知道自己不会问出什么,他来也不指望自己能问出什么,若是说水琉琏与别的男子有染,他会相信,会毫不犹豫的做出惩罚,但,对象是自己的亲弟弟,他知道独孤岺不会,所以他也不甚在意,因为他知道这应该某些人的故意重伤吧。
想罢,也不做纠缠,放下茶盏,理了理有些微皱的衣摆,说道:“皇后的厨艺不错,朕想吃皇后亲手做的如意糕,不知皇后可否赏脸。”
他一直都宠爱独孤岺,只要独孤岺想要的东西他可以弄到,他就一定会给他弄来,虽然现在的独孤岺大多的时候不需要自己再去帮他,但貌似皇后亲手做的糕点有点难,但那个弟弟却又喜欢,以至于此刻他不得不微带点诚意的问向水琉琏。
虽然他是皇帝,是该被后宫的那些个女人吹捧着,但他感觉,如果和皇后来硬的,恐怕她连自己的帐也不会买吧,虽然人人传言说皇后是草包,但自从他接触她以后,他发现她并不若传言那般,只因大家都是喜欢戴面具的人,所以他也要更加的防着皇后,一个无法看透的女人是很危险的。
糕点,闻言水琉琏出现一瞬间的呆愣,不知这丫的想要做什么,但随即轻笑道:“皇上的命令,臣妾岂敢不从,臣妾可不想再被冠上个藐视皇威的罪名,再落得个被禁足的下场。”虽是如此说,但她的确没有把这些个皇家规矩放在眼里。
“皇后知道就好,哼!”独孤晔听罢,一股怒气不自觉的从心间升起,这个女人这是在变着法的损自己,胆子不小。说罢,独孤晔一甩衣袂,转身离开的栖凤宫,这个女人只会叫他生气,要不是为了皇弟,他懒得来理她。
金銮殿上。
独孤晔一脸温和的笑容,慵懒的坐在龙椅上,浑身透漏着一股邪魅的气息。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小竹子依照惯例对着满朝文武宣叫道。
“臣有事启奏。”只见左相水仲明迈着健壮的步伐走到大殿中间。
一道邪光闪过独孤晔的眼里,只见他温润道:“不知左相所奏何事。”
水仲明不卑不吭的回道:“臣恳请皇上废后,重新立后。”
左相话音一落,朝堂上就立刻掀起了一股轩然大波。众大臣都在窃窃私语猜测着左相此话的深意。
“哦?这皇后不是左相亲自替朕选的吗?”独孤晔闪过一丝不解,但却乐见其成,难道水琉琏对水仲明来说这么快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臣愚钝,虽说皇后是老臣的女儿,但她藐视圣威在先,后又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臣不容许她污了皇家的威严。”左相说的字字诚恳,仿似真的大义灭亲一般。
一抹精光闪过眼底,独孤晔但笑不语。
大殿上出现了一时的寂静。
继而左相一派的门生都纷纷出列启奏道:“臣恳请皇上废后……”一声接着一声在金銮殿内回荡。
昨日才生出的谣言,今日居然就说要废后,明里说皇后伤风败俗,可那和皇后纠缠的主角却是独孤岺,这暗里不是在影射独孤岺吗?是不是处置完了水琉琏,就要处置独孤岺了呢?
独孤晔如是的想着,但面上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笑容,幸好独孤岺今儿个没有上朝,当然是为了辟谣,独孤晔寻了个由头让他在王府待几日,昨日独孤晔还把水琉琏送来的糕点给独孤岺送了去,可见独孤晔是舍不得他那个弟弟受半点委屈的。
“关于谣言一事,并没有什么证据来说明什么,难道有人看见了什么吗?此事可谓是无中生有,毕竟水琉琏是一国之母,岂可这样随意废之。”独孤晔状似为难的说道。
水仲明那载满精光的虎眼闪了闪,继而道:“皇上,皇后曾把老臣拒之栖凤宫的门外对老臣百般刁难,臣乃皇后的生父,皇后对待父亲既能如此,又何况是天下人,皇后不尊敬长辈,有失妇德,又何来母仪天下之说,臣恳请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废除皇后。”
独孤晔心中冷哼,一个女子而已,怎的又扯上了江山社稷,这个老东西真能掰,更何况是这个老家伙当初逼着自己娶了这个草包,为此让他威严扫地,他怎可每次都由那老家伙而去,那不是让自己被当做猴子耍吗,更何况废了水琉琏不是还是他水家的女子做皇后,既然如此谁做又有什么区别。
“左相说的很有道理,但废后乃是大事,容朕好好想想,如若没有其他事就退朝吧。”独孤晔做出一副会考虑的模样宣布道。
水仲明看了眼那妖孽般的天子,心里冷哼,暂且就放一放,就是当时日,最后也一定会依照自己所言,现在还不能撕破脸,且给他个台阶,想着,水仲明出声道:“请皇上好好考虑。”话语中无不透漏着些许威胁。
独孤晔彷如没听见水仲明的威胁般,柔声道:“朕定会好好考虑考虑。”说着绽放出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虽然这些个大臣都是男人,但不免也会被这笑容蛊惑。
只见众人带着微愣的表情离开金銮殿,但也有几个厉害的角色眸中闪烁着不屑,当然,左相水仲明肯定首当其冲,在他眼里,独孤晔就是个空有其表的傀儡,不值一提。
废后一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遍后宫。
就如一锅开水一般,让后宫沸腾不已。
各个嫔妃的心思都一样,像那些个比较有希望的,比如说贵妃慕如冰,德妃水紫媛,都各自在宫殿里得意着,甚至幸灾乐祸。
那些个品级小的嫔妃,个个都在找避风港,看看自己站错对没有,站对了可就有多多的好处,要是站错了,那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水湘顶着一张有些伤痕的脸端着早膳从栖凤宫外急急的奔进栖凤宫的内殿。
水琉琏看着眼前这个受了伤也不肯休息坚持要自己去哪早膳的水湘感到很无奈,同时心里也感到特别的温暖,至少找这样一个深渊里,有那么一个人总是给自己温暖。
“做什么这么慌张,难不成有洪水猛兽追击你不成。”水琉琏看着脸颊有些微汗的水湘调笑道,顺势也接过了水湘手中的托盘,自顾自的拿起勺子吃起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