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人都入席了。
“今日的家宴,朕很开心你们这些儿女都能出席。”说着,南宫晟睿微笑着扫视了一圈大殿,脸色稍稍有些变化。这个南宫浩轩,竟然还真的敢不出现!
“五皇子到!”刚刚想着,殿外便响起了通传身。
抬起头,白寒跟众人一样,将目光投了过去。
南宫宇泽一身青色长袍,步伐矫健地步入了大殿,还是那副潇洒不羁的样子,看来,这段日子过得还蛮不错的嘛。
白寒想,大概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吧。
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身旁的南宫晟睿,果然,一副神色不好的样子,却掩饰得相当迅速,不愧是一国之君。
“儿臣见过父皇。”站在殿前,南宫浩轩抬起双手淡淡行了一礼,白寒看到了他的眼神,眼中没有丝毫敬意,而是挑衅。
“来了便好,赐坐。”轻拂长袍,南宫晟睿说着。
看了他一眼,南宫浩轩没有说多余的话,径直朝自己的位置走去。然后以一贯的方式坐了下去。
这么久没见,这小子还是这个样子。只怕不管过多久,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她原本以为他不会来的,没想到,竟然还来了,这多少让白寒有些意外的。
在白寒的目光落在南宫浩轩身上的时候,南宫晟睿叫过身旁的太监,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小太监向前走了几步,轻甩拂尘,开始通传,“宣,玄音大师觐见!”
玄音大师?
闻言,众人一齐望向了殿外,这位可是要三拜九叩才能请到的圣人,怎么这会儿来了?
看见众人的反应,白寒也好奇地将目光投了过去。玄音大师?不曾听说过,不过看大家的反应,好像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
不消片刻,一抹青衫的人便走了进来,脖子上挂着一串长长的佛珠,一手立于胸前,佛珠在手中绕了一圈,却还是显得很长,另一手执着禅杖,那种金属的质感白寒没见过。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白寒的目光颤动了一下。好一个超尘脱俗的人!眼神……是那样干净,脸上的表情是那样淡然,仿佛即使身在这污秽的皇宫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大师?能名为大师的人,不是应该是七老八十的老者吗?那样才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修炼到无我的境界。然而眼前这个人,却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干净的脸上没有任何世俗的痕迹。那……他是怎样成为大师的?而且……他还长着一头青丝。
后来白寒才知道,他是灵国寺唯一的俗家弟子,也是灵国寺的方丈,当然更是目前天离国最受敬仰的大师,比灵国寺以前的老方丈还要德高望重。灵国寺已经在天离国经历了好几个朝代,每一代的方丈都为天离国效力,而且在天离国开国之时还救过当时的皇帝,所以灵国寺和其方丈在天离国的子民和皇族这种是有很高的地位的。当然,作为灵国寺有史以来最年轻也是唯一一位带发修行的方丈而言,玄音大师可说是一个特殊的特殊。当然会受万世瞩目。
不过……眼前这位方丈,好像的确年轻了一点,而且,还蛮好看的……难怪现代全是些长着一副典型宅男脸的男人,合着这好看的男人都到古代来了!
而且还是出家人……真是可惜了。
不知不觉,白寒竟然在心底想了半天有的没的,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经意间与面前这位大殿中的玄音大师来了个眼神碰触。
如果白寒没有看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异,随即便扬起了不明显的笑意。
嘿?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自己眼花了不成?
闭了闭眼,白寒再次看向了玄音大师,却见他早已在自己的位置落座,没有再看向自己。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今日家宴,朕邀请玄音大师,全是因为南方出现久年不遇的大旱天气,百姓民不聊生,特请大师到宫中来为百姓做法祈福。而且前些日子六皇子与文贵妃也发生不幸,也请大师来去去这宫中的晦气。大家以前也见过大师,所以不必拘谨。”看了看众人,南宫晟睿解释。
“本王还以为父皇特意请来大师,是做和亲司仪的。”举起酒杯,南宫浩轩撇了南宫晟睿一眼,然后嘴角含笑地将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闻言,玄音依旧没有表情,还是那一副淡然的样子,脸上有着温柔的神情,似乎这一段不善的发言依旧与自己无关。
“轩儿!”皱起英眉,南宫晟睿不满地看着他,这个小子,也太不分场合了一点,“不得无礼!”
瞥了他一眼,南宫浩轩扬起一抹嘲讽的笑,然后继续喝着酒。他五皇子什么时候分了场合?这个老头子难道还没有习惯吗?
“今日还有另外一事宣布,”说着,南宫晟睿不顾南宫浩轩的脸色,终于切入了正题,“我朝准备与北胡或是靳国联姻,大家可以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这话说得,听得白寒背脊一阵发凉。在她的眼中,重点不在这里,而在这联姻的对象身上。如果是南宫宇泽,那……白寒的感受就自然不必说了,可是,如果是南宫浩轩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一看这个小祖宗的脸色,就知道如果真的不顺他的意的话他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父皇,依儿臣看,北胡与我国一向交战不断,此次提出这样的要求,多半也是想与我国讲和,怕到时侯一旦天离与靳国联姻后无法抵抗。依儿臣之间,不妨顺了其意,这样也可以减少连年征战对我国经济和人民上的伤害,还可以与北胡邦交,实在是一件不坏的事。”站起身,南宫英杰扫视了一圈殿内的人,笑意满满地说着。
“陛下,臣妾对大殿下的见解不敢苟同。”说话的是宇文映阳,经过一些日子的修养,伤差不多已经痊愈了,还是一副淡雅的样子,看起来比白寒初次见他的时候有生气多了,只是这行刺之人确实是杳杳没有音讯,“北胡与我国一向势同水火,此次听闻靳国想与我国和亲便提出了相应的请求,只怕这其中会有企图。而且,如果一旦和亲成功,我国势必会对北胡的来人放宽放行政策,如果北胡方面想窃取我国的信息,或是安插些危险份子在我国,自然也会“方便’很多,依臣妾之间,与北胡和亲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危险。”
怎么回事?就算是家宴,这后宫之人也是可以参与这朝政之事的讨论的吗?自古以来好像没这规矩吧?白寒不禁在心底想着。
“陛下,臣妾也赞同妹妹的意见。”是赵贵妃,就算是刻意,白寒也认为她是会跟宇文映阳对着干的,这……还真没想到,“臣妾一介女流,虽然说的话分量不重,但是还是希望陛下能够考虑臣妾和妹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