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似乎不应该由一个女人对男人说。
“以后,你由我保护。”拉开白寒的身子,南宫宇泽看着她的眼,认真宣布,“所以,不要太过坚强,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哪怕只是一种幻影,白寒也觉得幸福得要眩晕。他刚刚自称“我”,而非“本王”。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这是什么地方,你忘记了吗?那些我们不得不在乎的人,那些我们不得不在意的关系,难道,也都无所谓了吗?也许……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执子之手……
搂住南宫宇泽的脖子,白寒闭上了眼。为什么明明很幸福,我却想哭泣……
“为什么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让我觉得这么突然?”我真怕,这真的只是黄粱一梦……
“本王说过的话,一定都会记得。”这个时候,他却又拿出了他三皇子的架子,听在白寒耳中,她却有些想笑。真是幼稚的男人。
“殿下,为什么是我?”稍久,白寒靠在他胸前,轻声询问。
“那为什么,又是本王?”抚摸着她的发,南宫宇泽不答反问。
烛光摇曳,透漏出了此刻的时辰。已是半夜了,可是寝房中的二人似乎并没有这种自觉。
原因只有一个,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若是再不走,本王只怕走不了。”站起身,南宫宇泽一手抚在白寒脸上,深深地看着她。
“那又何妨?”望着他的眼,白寒眼中写着无怨无悔。
这些,南宫宇泽当然都懂。
俯下身,南宫宇泽在白寒唇上落下一吻,温柔而怜惜,“本王无法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好好照顾自己。”抵着白寒的鼻尖,南宫宇泽柔声吩咐。
明明没有多久,白寒……不,顾小柔还真差点忘了李修洁的温柔。顾小柔是李修洁的,而白寒,是南宫宇泽的。不管是哪个身份,我都确信,我一样会好好地,无怨无悔地爱你。
“嗯。”点点头,白寒轻声回答,“你也是。”
“殿下,”南宫宇泽转身之际,白寒拉着他的手,轻唤出声。
侧回头,南宫宇泽看着她在烛光下清晰的轮廓。
“叫我小柔,”望着他注视自己的眼,白寒强调,“我叫小柔。”
“嗯。”点点头,南宫宇泽应允,“小柔。”
“殿下,这是皇宫,请您放尊重点!”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躲在书架后,白寒没有出声。她是来找老者说的那本书的,所以在听见开门声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心虚,继而躲到了书架后。
御书房大有少林寺藏经阁的意思,比大学的图书馆还要大,以至于来人根本无法注意到白寒。
探出头,白寒望向了声音的来源。这是御书房,平日里皇上不在的话,除了她这个陪政女史,是无人可以来这里的。
“如果不是尊重你,本王又怎会将你带到这无人敢来的御书房?”是南宫英杰,还有……柳含之,白寒不觉得有多意外,毕竟在宫外的时候,这些事情她都已经了解了,怕是这个大皇子还是眷恋着这位柳姑娘吧。不过,他这样的做法也实在是太大胆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拉他下马的人多了去了,任何一件事都可以成为把柄的。
“父皇不在,没人会发现的。”
“殿下,含之不怕被人发现,毕竟含之并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看他的脸,柳含之顾自说着,看来情绪不太好,“以后殿下也别再来找含之了,含之是皇上留下来的,被他人看了去,含之一介贱婢倒是无所谓,若是连累了殿下,含之就罪过了。”
白寒一直以为这位柳姑娘挺温柔的,没想到脾气倒还不小。
“你明明知道本王中意于你,你为何还要听从父皇的话留在这宫中?你知道这样做的含义吗?”南宫英杰似乎心情更加不好,一把拽过柳含之的手臂,强迫她看着自己,“若是你一早就跟了本王,你知道本王定会真心待你,若非你觉得做父皇的妃子就一定比做本王的妃要好吗?!”
“殿下!”甩开他的手,柳含之往后退了几步,“含之只是一个风尘女子,没有什么事是含之可以自己决定的,更何况对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况且,含之一早就说明了自己对殿下的态度,殿下若扔执意如此,含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希望殿下好自为之。”说我,柳含之便绕过南宫英杰,径直朝大门走去。
“含之!”拉住柳含之,南宫英杰不想她走。
“砰!”白寒朝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身后的书架,几本书掉了下来,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在这空旷的御书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谁!”迅速回头,南宫英杰没有放开柳含之的手,头往后探了探。
遭了!这是白寒唯一的想法,这种时候若是被发现,自己一定会被南宫英杰灭口的!
惊慌地往后退了两步,白寒心底打着鼓,怎么办?这个地方虽然书架很多,但是根本就不好藏身!
一抹白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抬起头,白寒看见了伊雪页近在咫尺的脸。
“嘘……”按住白寒的唇,伊雪页搂上她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窗户飞了出去。
看着背后的御书房,白寒轻轻呼出一口气。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你为什么会在?”没有道谢,回到女官房,白寒离开他身边,冷言询问。
“这可不是对恩人的态度。”顾自坐到椅子上,伊雪页全然不在意她的态度。
“呵……”冷笑一声,白寒当做没听到。
瞥了一眼白寒,伊雪页反倒笑了起来,“就当做为昨天晚上的事道歉,互不相欠。”
“你这种人也会道歉?”笑话。就算没接触多久,这个男人的为人白寒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的。
耸耸肩,伊雪页不作回答。若不是那个男人,他自然不会做这些无谓的事。
“你监视我?”坐到位置上,白寒将公文翻开,目光不落在他身上,也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恼怒。
“昨晚我走了,还愉快吗?”答非所问,伊雪页走了过来,靠在桌边看着她微笑,纤长的手指岩着墨。
“知道有人在还那么做,留下活口不是你的作风。怎么?让人知道无所谓了吗?”瞥了他一眼,白寒一边提笔一边回答。
“不留下活口,只怕你更加不会告诉我那个东西的下落。”手指停下动作,伊雪页目光扫了过来,笑容中含着一些危险的东西。
写字的手顿了顿,白寒假装镇定。他不可能会发现自己爱着南宫宇泽的,也不能让他发现!
“什么意思?”
“非要我说破吗?”手背挨着白寒的脸,伊雪页语气慵懒。
嫌恶地往一边撇开头,白寒不想他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