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冥没有作声,背对着她,闭着眸子,听着她的语气间夹杂着无数的心酸与无奈,那种感觉让他很不爽,渐渐平伏了一下心情。
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鸟儿也安静了起来,房内一片安静,静得连心跳声可以听得到,雪儿也平静了一下自己。怎么这么奇怪?可是又说不出那里奇怪了。
“好好躺着,休息一下,刚才吓着了,不要想太多。”神冥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关切。
“嗯!”雪儿微微地点了点头,心中划过一抹的温暖。
她安躺在床上,合上眸子,可是脑海中老是划过刚才的一幕幕,让她根本没法睡,心神总是不宁。
突然脸上一凉,她睁开了眸子,看到神冥正在轻轻地为她涂上一层药膏,凉凉的感觉,整张脸不再像刚才那样火辣了。
“闭着眼吧!不要乱想,反正明天起来就会好了,要不然怎么见人那。”神冥安慰道,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知道不能不做。或者是自己的心内疚吧!毕竟答应了天承要照顾好她,唉……!都怪自己的失职,只是万万想不到,天承这只脚踏出去,他们就那只脚踏进去,真是太张狂了。
闭着眸的雪儿的心再次泛起感动之情,她不明白这情为何而来。
望着这张平静的脸,那双明眸实在太像了,那种倔强与不屈,跟薇儿太像了,特别是那种无所谓的眼神,可是——手攥得紧紧的,眉头再颦,毕竟她也不是薇儿,像有什么用?很快他就将这种想法扼杀了。
神冥望着正在龙床睡着的女子,睡得是如此地不安稳,老是在动来动去,好像很害怕一样。
他坐在床沿上,轻轻地抚着她刘海的发丝,以前薇儿最喜欢的这个动作,温顺得像只小猫。这个动作好像真的有效,抚平了点她心中的恐慌,终于听到了她匀称的呼吸之声了。
神冥的心安然了许多,望着那张红肿的脸,这个倔强的小宫女真的像透了薇儿,或者这就是吸引天承的地方吧!无可否认她很特别,身上的那种天生俱来的气质,是这里的女人所缺少的。
怪不得天承会喜欢她,真的很难再找另一个像她这样的人儿。
夕阳归故,夜暮渐渐地降临于大地,缕缕的清风颇感凉意。
宫女们点上了几盏红烛,房间内顿时光亮了许多,雪儿睡得越来越香,那明晃晃的光影照于她的脸上,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脸,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红肿了。
神冥连自己也有种昏然入睡的感觉,刚才他令人点了些安神入睡的香味,所以,她才能睡得如此地安稳。
不觉间,他闭了眸子,伏在床沿上睡着了。
四周一片蒙蒙,白雾腾起,缭绕四方,旁边还有潺潺水声,他越走越进。
“冥,我好想你!”梨涡带泪,一下子扑在他的怀中,声音间充满着那种思切之情。
“你是?”神冥一脸警惕地问着,有些迟疑。
“冥,你竟然将我忘记了?”她深情地望着他,期盼的眸子转变成心灰意冷,泪!不觉间地滑落。“或者我们终是无缘,冥,你要保重。”说完转过身去,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神冥转过身去,想拉住她,可是,身后却毫无一人,心中泼弦般地震憾。刚才明明还在的,为何眨眼间又消失了呢?
风!楚楚地拂着,空气之中徒留下一种特别的味道,这种味道太熟悉了,心中猛然地难受起来,他快速地跑着,去追着,可是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从何而追,空气中的味道也渐渐地散去,心中涌起丝丝的后怕。
“薇儿,薇儿,你在哪儿?我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神冥撕心裂肺地在山谷间嚎叫,一波一波地回荡在山间。
神冥突然惊醒,才知许原来是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这个梦喻意着什么呢?
望着床上睡着的女子,他恨,恨自己这般容易地就让她迷惑了,怪不得薇儿会伤心了。
自己不是说过任何的一个女子也休想进入他的心内吗?为何这般容易打破自己的定下来的规矩。
薇儿,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迷惑自己,我的心只为你而留。
“元成。”神冥灰复了以前的冷酷,很锐智地叫着。
“属下在。”
“将此女子搬走,还有这张床帮朕换了。”语气决绝,容不得半点迟缓。
元成一下子又愣住了,为何主人会这般地阴晴不定?可是一个下人根本不能理会主人任何的事,只能遵从地说:“是!”之后就离开了。
望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心中牵起了一股怒气,从来没有的怒气,只要是危协到薇儿在自己心内的地位的事,那她就不应该生存在这个世上,幸好自己控制得住,要不然她只要死路一条。
眸子之中散了出一般吓人的寒意。
在锦床中睡得正香的雪儿被侍卫狂拉下床,毫无一点怜惜的将她扔在一处幽静地杂物房间,雪儿根本搞不清状况,自己又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又这样对自己呢?
想起刚才在一旁的神冥根本没有再看她一眼,任由着侍卫们将她拉下去,雪儿望着那孤寂的背影,熟悉得让她生痛得掉下了泪!
夜!深得有得吓人,静得让人感觉无奈。
刚刚感觉到的沁心的暖意,那种熟悉的柔情,一下间全烟消云散,她卷缩着身子,轻轻地将自己挪到最边上,感觉人世间的情是如此地淡薄。
原以为天承是对自己有意,她也是想打开心菲接受他的这一片温柔,毕竟自己是多么的孤独,可是,讥讽的是自己成为替身,还懵然不知,此时的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多余的一个。
冷风从破烂的窗口中吹进,一股让人沁心的冷意,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双手交叉着手臂,轻轻地拂着,企图将身上的寒意驱赶,再挪动一下身子,卷缩着。
想起他的那双深炯的锐眸,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窜过心头,他身上的冷,他身上的那种熟悉,连拒人于千里也是觉得合情合理。
雪儿合上眸子,尽量抑制着体内那股上升的悲凉。
透着那个破烂的窗口,望见夜空中一轮皎洁的残月,星星点点。
长空星际点点冰,一轮皎月向天明。
孤影泪垂醉心暖,疑似故人在身旁。
雪儿不由自主地念着,心中一惊,自己不是没有念过书吗?为什么会作诗?
沉郁在她的心间,想呼之欲出的东西太多了,可是一下子,又不知道从何而呼。
她靠在边上,长长地轻叹了一声,突然有太多的东西郁在胸口,想发,可又无何奈何地。还有那天的那首歌,她为何又会唱呢,自己根本没有听过,再有就是为什么第一次会无意之中唤太子为悠扬,而太子听了后会如此地兴奋,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