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再脱就一丝不挂了
周末,看到楼下的叔叔阿姨打羽毛球,好开心呀!
于是,眼馋的我咚咚咚地跑下楼,一会儿跑这头,一会儿跑那头,帮他们捡球,累得满头大汗。
只要能“打入”他们圈子,付出点汗水也是值得的。
看着我流出口水的嘴角和企盼的眼神,叔叔赶紧捏紧拳头,冲我有力地挥了一下,并鼓励我说:“呵呵,林呱呱,你捡球的速度,真是又快又准啊,这种锻炼身体的方法特棒!”
嘁,别蒙我了!
捡球跟打球的感觉能一样吗?没办法,我把眼睛又盯上了阿姨,指望她歇一会儿,或者赶紧回家做饭去,然后就给我腾出地儿来。
可是,脸上喷着热气的阿姨,却死死地抱着球拍说:“呱呱,我正在兴头上,水平发挥得巨超常,你要好好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哦,看我是怎么把他打趴下的。看会了才可以上场操练……”
嘁,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呢?难道羽毛球冠军不是练出来的,而是看出来的?当然,叔叔阿姨蒙我也有他们的原因,谁愿意跟一个连拍子都不会握的人较量呀?你是知道的,羽毛球是两个人才能玩得起来的。人越多,竞争越激烈,才玩得越心跳。
唉,我得想办法,让人心甘情愿地陪我玩。
接下来,你猜的没错,最近,我们班上的同学,的确流行起打羽毛球来了。
嘿嘿,不瞒你说,这阵流行风当然是我吹起来的啦。
其实,能让这阵风吹起来,我只花了一点点小心思,那就是我先带一副羽毛球拍到学校,到下午课外活动的时候,拉上果青、温馨等人,一局一局地玩,让旁边的同学羡慕得要死要活。
不过,这也没什么可得意的。因为最后的结局是,“跟风”的人总是大多半途而废,让人扫兴。
比如,那次学跆拳道,临时组成的四人小组,最后,愣是只剩下我一人。
为了不被开除出“羽毛球队”,果青对我发着毒誓说:“林呱呱,这次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要和你对练到底,只要你一声招呼,我立马上场。”
霍杰说:“林呱呱,我也要和你对练到底哦。反正,踢足球是玩球,打羽毛球也一样是玩球嘛。”
一看这两人的态度,小MM温馨也生怕把她给落下了,赶紧推开他们两个,冲我说:“人多才来劲儿,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于是,放学我们回到大院后,把书包扔到我家楼下一个拐角处,接着就操练起来。
该我发球了!
我抬起手,往衣服上蹭了蹭,免得手心有汗,球拍柄在手中乱转圈儿。
对面的霍杰,不停地跳来跳去,说是在做热身运动。
我刚把球拍往上一扬,对面的霍杰就立即弹起,在空中挥动着拍子。
当他扫兴地在自己的四围,也就是前后左右找来找去的时候,温馨问他找什么。
霍杰说:“林呱呱尽打怪球,明明看她扬起了球拍,却不知道球飞到哪里去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们三人早已笑得滚成一团。
温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霍杰,你的反应能力太超常了吧?对方的球还没发出去呢,你却早就完成了空中接球的动作!”
果青嘲笑他说:“嘁,那是接空气。”
受到刺激的霍杰说:“林呱呱,你的拍子都举起来了,干吗不发球呀?耍我呢?“
我揉着肚子说:“我先试试,就跟打枪前先瞄准一样,你着什么急呀?”
为了吸取教训,霍杰这次不跳了,只见他弯着腰,做着马步动作,右手举拍子,眼睛死盯着我。
而我呢,为了免遭人埋怨,将拍子扬起的时候,也把球送出去了。
这回发球的我,倒是发了“空气”——拍子根本没有挨着球。
温馨说:“两人笨到一块儿了!”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这可是急出的汗),说:“世界冠军都是这样起步的,你以为……”
正在有理有据地狡辩,一声脆响从天而降。
“林呱呱,出汗多了要喝水,要补充水分!”
我们同时抬起头来。
啊,我老妈从高楼的阳台上伸出个脑袋来,正冲我做着喝水的动作呢。
我回了一声,接着把霍杰赶下台,让温馨跟我比试比试。
哈,温馨这个笨蛋,比我还笨。
她左手把球往上一抛,右手拍子一扬,然后,再来一个优美的舞蹈动作,啪,球飞出去了。
当我以标准的扑救险球的姿势去接球时,却发现球向着温馨的后背方向冲去。
这回轮到我哈哈大笑了。
正高兴,头顶上又传一声脆叫:“林呱呱,叫你喝水,你干吗不喝呀?是不是没水了?没有水,我给你送来!”
“不用了!我还有水,等喝完了,我就喝他们的。”
半空中又传来声音:“不行,喝人家的水多不卫生呀。我送下来了啊,帮我问问他们要不要。”
好扫兴哦。
于是,我们四个同时仰起脸,异口同声地惨叫道:“不要啊——”
就差哀号“求求您了”!
啪,阳台上的窗户关上了。
我们四个长舒一口气,又开始接着练。
跟刚才没什么两样,不是接不住球,就是把球发到自己的头顶上了。
果青像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半天也没捞着几个球。
霍杰还是老毛病,不是反应超快,就是反应超不准,害得我们笑得肠子岔气。
而最可笑的是温馨,她只看重自己的动作是否优美,至于接得住接不住球,那似乎跟她关系不大。
温馨抢过果青手中的球拍,冲着对面的我说:“看我的,我要将舞蹈动作揉到挥拍动作中去,做到又舞美又准确。”
当我做好发球和接球的准备工作时,半空中又响起了一声脆响:“呱呱,要是太热了,就把外衣脱了吧!”
正当我想不耐烦地回答老妈时,温馨,这个一向温和的小MM,却仰起脸,气呼呼地脱口而出:“不能脱了,再脱就一丝不挂了!”
噼里啪啦——楼上响起一片推开窗户的声音。
“啊”的一声,我们四个人,像四只受惊的野兔子,抓起球拍,拽起书包,迅速逃离现场。
2.每个人的脸蛋都成了红富士
放学前,梁老师拍拍我的脑袋说:“林呱呱,今天表现不错哦,听讲认真,接的茬儿,也都能紧紧围绕老师讲的内容。不错!”
我心想,也不是白表现好的,那是有条件的。
我仰着脸,盯着梁老师看。
“嗯?还有事吗?”梁老师问。
很少接茬儿的温馨,终于接了一回,她说:“老师,林呱呱就等着这句话呢!”
梁老师拍拍手上的粉笔末,好奇地问:“什么事?”
我一边用脚尖在教室地板上画小圈圈儿,一边说:“我……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谈球的问题。”
“哦——”
梁老师长嘘一口气。
可能他以为我要给他提意见吧。呵呵,当学生有意见时,老师也很紧张哦。
“耶!”
躲在梁老师背后,对我不停地挤眉弄眼的果青和霍杰,挥着手臂跳了出来。
梁老师在我们的前呼后拥下,来到了操场。
说实在的,操场可真是个“谈”球的好地方。
有了谈球的机会,我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梁老师,打羽毛球怎么那么费劲呀?我都快觉得没意思了。”
说完,我偷偷冲那三位看看。
本来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内心的想法的,怕他们不陪我玩了,可是,事实上,我也真觉得接住一个球太不容易了!
梁老师说:“只要掌握好一定的技术,打起来就轻松了。如果没有章法,各自按各自的习惯乱打,老接不住球,那自然就没什么乐趣了。”
“是哦!是哦!”
我们四个不停地点头,表示我们同意他的看法。
梁老师让我第一个上场。
他说:“今天我就教你们最简单的、最基本的打球方法,然后就靠你们自己去练了,总有一天,你们会打得很享受的。”
说完,梁老师做着示范动作。
“喏,看看我握球拍的方法,不能死死握紧拍杆,需要留一点空隙哦,这样利于手腕挥拍时产生爆发力。”
于是,我们四个人开始学握拍,每人试两次。
然后,梁老师又开始教我们发球,准确地说,是教我们在发球时如何转体。
唉,真别扭,这跟做体操有什么区别?可是,温馨可高兴坏了,一边做还一边得意地说:“怎么样,我说过的吧?要讲究舞美姿势的!”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四个人兴奋极了,每个人的脸都成了红富士。
我夸张地说:“唉,我的腰都扭疼了。”
温馨嘲笑我说:“瞧你昨天发球时那站样儿,一想起来,我就要笑死。”
我反驳道:“你呢,更笨,发球总是往后脑勺发。”
果青落在后面,嘴巴里念念有词,眼珠子还不停地转来转去。
“干什么呢?”我问。
“我在脑子里练发球后怎么看球,接球时怎么跑动呢。”
我兴奋地挥动着球拍说:“走,我们到老地方接着练去!”
没想到这三个人,迅速从我身边跳开,就像我正端着一满锅滚烫的开水似的。
“干什么?”笑容僵在我的脸上,我拽住温馨问。
温馨挣脱我的手,拽住果青,说:“果青倒是个不错的搭档。”
果青挣脱温馨的手,抓抓自己的头皮说:“霍杰去吧,刚才老师教的时候,他学得最快最好。跟高手搭档,你进步的速度就跟乘飞机似的。”
霍杰摊开两手为难地说:“我……我还有点事呢。”
一看这情形,我急了:“你们要干什么?不是都发誓说跟我对练到底的吗?”
温馨看了看我,挡在我面前,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嗨,说实话,我们都有点……有点怕……满阿姨在楼上老是遥……遥控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