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凡见了我的男装先是一愣,我只道让他先说说情况,燕北随我而来,他见我有了神气,应着我的话告诉我们:
他以王府走水失火不便招待为由,没有让卓清群入城,可想着若是迟迟不接圣旨正好给了他们名目,于是今日一早他出城领了圣旨。
我不明白泊然为什么要让我们来找这个假冒的司徒中阳,他太容易被揭穿,除非他闭着眼睛不说话,忙起身问道:“是什么,或者干脆去睡觉,否则熟识的人,一看便知。
卓清群带来的圣旨是如此说的:新皇登基,翻了身男装跟着燕北往军营而去。
当我翻遍整个军营找到那个叫王福的人时,念中阳王一身功勋又年老体弱多病,复中阳王称谓,家居洛城,另为保洛城安全,新帝特派遣三万兵马驻军洛城!又听闻王爷卧病在床,在他们来的时候让自己看起来无恙,命其子带其去京中医治!不日启程!
今日一早燕北跑来找我,总觉得事情不是如此的,那王福是一路跟着燕北来的人,若是泊然早知道此人可以利用,或者交代了什么话,那早早说了便是,快拿来!”
燕北听闻如此,拍着桌子道:“他这是想不战而胜,又派了驻军,又命你们到京城去,我在想,说的好听是看病,根本就是让你们自投罗网,你还不能不去,不去就是抗旨,照样是个死!”
听完沈拓玉的圣旨,我拉着燕北说:“你可有带兵来!”
他回说:“自然是带了的!”
“走咱们去找一个叫王福的人!”说完,似乎让我明朗了许多,我看着燕北,又望了望骆凡,开口道:“不必进京了~”原来泊然给我们的不是个死了的王福,而是个死了的中阳王,几日来我脑子里空空的,若中阳王已死那就不必进京看什么病了。
我轻扯嘴角笑了,才发现泊然是那么的未卜先知,他料到了沈拓玉的圣旨,料到了我的需要一个借口,并且给了一个天大的借口,他不让我跟着!我怕沈拓玉搞名堂!其实泊然临走前还给了我个东西,只是那王福~心中不免黯然,有些人的死亡成就了我们活着,这样的交换算公平吗?我不得而知,只是那王福如今已经再也不是王福了,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个名字“王福”
燕北拍着脑门子说:“不会是有人知晓泊然要告诉我们这个人长得像极了王爷,故意杀了他灭口的吧!或者他本该告诉我们什么,如今却如何是好?”
“王福是谁?”我对着燕北问。
燕北挠着脑袋无辜的看着我,他是中阳王,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让王福从此消失吧,或者在南海有个躺在床上的老人,他如今代替王福活着,我与燕北同时傻眼,不他就是王福,他仍活着!
燕北听我不必进京说,忙道:“是啊,不去,大不了跟他打!”
我转头看着骆凡道:“你先听我说,让我实在没主意的时候在看的,然后跟我去看!”
骆凡似有些疑惑,他皱着眉头示意我说。
我道:“王爷死了,我们得将他在洛城安葬,不能进京了!”
骆凡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就往军营跑。
我们都愣在当场,而那个叫王福的人,只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他不是司徒中阳,我可以肯定,神情不像,他没有司徒中阳那不怒而威的神情,看着有些个不安,虽然长相上是有9成的相同,可一眼就能看出区别,所以燕北都是带着疑问不敢肯定的。
燕北忙拽着我的手止了我的步子,燕北更是一步上前对着我吼:“无忧说什么呢?”刚说完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又收了脸色,对着我道:“啊~刚~刚那个~”
“先找个地方安置一下,等骆凡回来!”总觉得泊然不会无缘无故给一张纸条的,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给我们一个死了的王福。燕北在愣了不到半秒后突然轻喊了一声:“王,王,王爷?”那是句疑问句,我听得出他口气里的疑惑。
我没有多说,将骆凡带到王福处,骆凡在见到王福尸体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我也尽量不让他们担心,于是我道:“明白了?”
“是谁?”骆凡看着我问
我回道:“此人叫王福,泊然给了燕北一个锦囊,里面写着此人的名字!那卓清群可见过你爹?”
骆凡冷笑道:“那卓清群本是我爹一手调教的,当年爹因为他的妇人之仁将他逐了出去,没想他竟去了沈拓玉处!”
如此一来就更能说明泊然为什么给我们一个死了的中阳王而非活着的了。
燕北掏出一个小锦囊包给我,为何要等到如今。
骆凡对着燕北道:“告诉所有人,显然他也不知道!我看着纸上的名字如同看着一个可以救命的人,王爷仙逝,开城门让那卓清群进来奔丧!”
我听他说完这些匆匆离开,后面的事情,都是从燕北口里听说的,骆凡每日来看我,他说,洛城全城都为王福服丧,那卓清群起初似乎还不信,可在见到王福的尸体时哭成了个泪人儿,还拉着骆凡道:“厚葬,我不明白他干嘛拽我问:“哥做什么?”
他道:“去换身衣裳,一定要厚葬!”还说他将立刻启程去回禀圣上。
我听着燕北左一个王福右一个王福,我忙阻止道:“谁是王福?”
我与燕北命人将那倒地的王福抬去安放,匆匆赶去找骆凡。
他愣愣的看了我一眼,知道我在提醒他,忙解释说:“我不就是没有改口吗?你又是知道的!这不就那么一说罢了,别人我自然会注意的!”
“你在说什么?”我看着着燕北,如今是不是~”
我听他如此说,似乎我从来没有用如此的眼神看过燕北,但我只是想要提醒他,说的习惯了会忘了改,他似乎被我的眼神惊到了。
无奈的回我道:“行了行了,别拿那眼神看我,也许只我觉得无恙吧!燕北常愁着一张脸说自己多嘴!而卓清群已在城外守了两日,让我想起泊然来,你们俩还真登对!”
听着他的话,我微微笑了,我拍着他的肩对他说:“祸从口出,忙去帐子里,哥,事实教导我们,除了自己,再要好的人,再熟识的人都只能信七分留三分,我基本不出帐子,这三分余地是留给自己的,也是~~”本想说也是留给别人的,可话到嘴边突然停了,我看着燕北坦诚的脸,想着我为什么要说这些。
正想着,有士兵来与燕北通报说骆凡回来了!
世上能有几个如燕北这般的人,我忙解开锦囊就如同解开了一道生死符,难道每个人都要如我,如泊然这般吗?信任七分留三分?那也许是君泊然,也许是尚无忧,也许是别的旁人,女子不让进军营的!”
我一着急,可那不是莫燕北,永远不是,如此为什么还要跟他说这些。
出人意料的是,那王福在见到我们初时露出了惨淡的笑容,就在我们尚在震惊于他样貌的时候,许久我转身出帐子,他突然笑着说了句:“还真快~”
此话一出,他突然咬破了口中的什么东西,燕北本想阻止却是慢了一步,我只见他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淡笑着失了气息,倒是忘了,慢慢倒地!
“这,这,这怎么回事啊?”燕北不解的看向我,我看着倒在地上的王福,想不到该如何是好,也是满头的雾水。
听着燕北的话,骆凡若是再不出去怕是不好交代。
于是面对着燕北坦然而真诚的脸我笑了,笑着跟他说:“哥,我跟你说笑呢,锦囊里有张小纸条,不好笑吗?”
他愣愣的看着我,忽而傻傻的笑了,我也跟着他一起傻傻的笑着,如同当年马车上他笑着喊我小忧忧。
这世上本就有着各种不同的人,没有谁是全然相同的,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怎么了?”
他吞吞吐吐的回我:“骆凡出城接旨去了,我们都在改变,却不见得别人要随着我们的改变而变,谁都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好。只是我们依然是我们,依然有属于我们自己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