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却坏笑道:“你回头看看,哪里还有人?”
黛玉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去,王嬷嬷、雪雁等人不知什么时候都走得干干净净。甜蜜、紧张、羞涩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起交织在她的心头,脸儿更是如火灼一般的滚烫。理智告诉她,应该挣脱水溶的怀抱,可是他的怀抱好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令她沉醉其中不愿离开。
月儿柔柔地照,风儿轻轻地吹,仿佛他们都在羡慕这对真心相爱的恋人,不忍打扰到她们……
两日之后,比武大会在皇城西面的大校场正式开幕。
因皇上早就大发皇榜,故而举国上下武艺高强之人都纷纷赶来参加。力图在比武大会上一举夺魁从而成为暄朝的股肱武将。
校场的东面搭上了高高的看楼,皇上协同皇亲将要登上看楼来观看比赛。校场的南北两面分别摆放了两排宽大的红木椅,这是为暄朝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预备的。在校场的西面,则是两米多高的擂台。整个校场四周都插着五色的彩旗,校场空旷,今日东风力足,风儿吹过,面面旗帜迎风招展,烈烈声响,为比武大赛又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势。
黛玉和王妃正乘坐着马车缓缓往校场行驶,黛玉的心里扑腾乱跳,不得安宁,本来王妃不打算让她来给水溶观战的,只是看着她心神不安的样子,只得带她前来。
“玉儿,不必紧张,难道你还不相信溶儿的能力吗?”王妃轻轻握住黛玉略显得冰冷的手。
黛玉自知自己的紧张心情影响到了王妃,遂歉然一笑道:“母妃,我没事,只是今日东风凛冽,觉得有些寒凉而已。”
王妃忙朝车外喊道:“停车,叫翠环把孔雀毛披风送过来。”
“是!”一直策马在马车旁行走的小厮忙应声而去,片刻之后,坐在后面马车里的翠环将孔雀毛的披风送上车来。
这件孔雀毛的披风乃是南方滇国敬献的贡品,还是母妃在做公主的时候由先皇赏赐下来的,这件可谓是普天之下的珍宝,母妃平素都舍不得穿,今日见天气转凉特意拿过来要给黛玉穿。黛玉知道这衣服是很娇贵的,于是就推说自己不冷,只是方才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竟又说漏了嘴。遂莞尔笑道:“母妃我现在觉得不这么冷了,不必如此费事了。”
王妃早已看穿黛玉推脱是不愿穿起这件珍贵的衣服,知道黛玉是太懂事所致,遂笑着道:“玉儿,你何必这般小心?这衣裳再金贵,哪有你的人金贵呢?若是冻坏了你,回头溶儿问到我,我该如何作答呢?好孩子,快披上吧!”
黛玉自知再也推脱不过,遂接过披风披上了肩上。这衣服不愧是世间珍宝,又轻便又保暖,穿上顿时觉得舒适不一,那紧张的情绪仿佛也荡然无存。遂送给王妃一个宽慰的笑容道:“母妃,果然暖和多了,一点儿都不冷了。”
“那就好。”王妃欣然地点点头,又一次握紧了黛玉还有些冰冷的手。内心却远没有表面这般轻松。今日一战,虽然水溶争夺武状元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此后,他也将走上一条艰难的争权之路,玉儿和他自然要面临更大的考验。在这条艰难的路上,她一定要竭尽全力给予两个孩子最大的帮助。
“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此刻,校场上的百官已经到齐,随着太监的宣告,众官起身齐声呼道。
“众卿平身!赐座!”皇上公瑾明轩脸上带着明朗欢快地笑意,示意众臣起身落座。
“谢皇上!”众臣的声音分外洪亮。
姜玉华冷冷地看着身旁的皇上,内心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她这几日的调查没有丝毫的发现,北静王的儿子水溶整日只是和那林丫头一起玩耍,并不进行操练,也不曾再与皇上有任何的联系,但是她心里就是忐忑不安,总觉得今日要有什么不利的事情发生。
“众考生觐见皇上!”主考官宋文卓高喊一声,三十位考生便排着整齐的队伍行至高台前面叩拜行礼。排在第一位的便是水溶。望着他那一副精神矍铄,意气风发的样子,公瑾明轩不住地点头,而身旁的姜玉华便恨得牙根痒痒。暗道:水溶呀水溶,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敢和本宫和太子作对,绝不会有好下场的!思及此处,她便把探询的目光望向了身旁的荣公公。后者立刻会意地朝着皇后点点头,并悄声说道:“皇后娘娘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姜玉华阴险得意地一笑,随即假意向公瑾明轩道:“皇上,您看这些考生们个个威武,想来都是身手不凡哪,我大暄朝又将收纳数名良将了,恭喜皇上!”
公瑾明轩丝毫没有觉察到皇后和荣公公将要进行的阴谋,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水溶的身上,等着看他超人的表现,等着看他精彩夺魁,他更有一个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惊人打算,他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他笑着道:“众考生平身,比武开始吧!”
“尊旨!众考生平身,比武正式开始!”随着主考官一声高呼,众考生整齐划一地排列开来,等待着抓阄分组进行比赛。
水溶一脸的平静,他的目光跳过皇上和皇后所待的高架,极目往远处望去,那里停着一列马车,那车中就有他心爱的人儿,虽然那里离擂台很远,可能比武的情况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只要知道她在那里,在心心念着自己,就足够了。
水溶抽到了第四组,将与四个对手比武决出胜负。从而选出一个胜出者参加最后的武状元打擂。其余人等还可以在副擂台上打擂,决出优秀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