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时,贾母却还是强壮镇定道:“他北静王府就算再高贵,我们也是敕造的荣国府,我乃堂堂一品的诰命夫人,纵是皇后见我,也要以礼相待的。他虽是个世子,也不过是个晚辈。你们怕什么?我不放玉儿走,琥珀!快去吧所有的家丁护院都招呼进来!”贾母气急败坏地说道。
就算依那王嬷嬷所说,中了些迷药岂不是更好?这样玉儿就不会离开咱们贾府了,也不会离开你了,谁知贾母竟说出这等毫不讲理的话来,难道你不希望如此么?”
不多时,他还能愣抢的?他有王爷撑腰,我们还有皇妃呢!”
“什么皇妃!就是当今皇上若挡我带走玉儿,我也照打不误!”贾母话音刚落,水溶就一脸怒容地站在了她的面前。他那浓黑的剑眉几乎倒立起来,俊美的面容也因为怒气而变得红通通的,紧咬的钢牙能听到嘎巴嘎巴的脆响。炯炯的双目中射出无比凛冽的目光似两支利箭好不留情地射向了贾母,她吓得一个趔趄,我们也不离开!”随后示意雪雁牢牢把持在床边。
宝玉忍不住走上前,拉了拉贾母的衣袖道:“老太太,现在姑娘昏迷不醒,你这是要做什么呢?王嬷嬷和雪雁不也都是为林妹妹好么?再说王嬷嬷的要求也不过分,你这是……”
“你这傻孩子,你懂什么!”宝玉的话还没有说完,贾母便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继而在他耳边小声道:“既然五个名医都打下包票玉儿没事,那玉儿的身体肯定就没有大碍了。
“你……你……真真是反了!简直欺负我们贾府没人了,就摔倒在地。
水溶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而是径直往暖阁里走去。
一旁的宝玉更是为这一幕彻底地震撼了,心道:这就是北静王的长子——水溶世子么?龙章凤姿,如此出类拔萃,莫说实在王公贵族中,怕是在皇族里也无有几人能及他吧?这样一个卓越人物为何会如此紧张妹妹?为何……宝玉皱着眉凝思着,贾府几十个家丁冲进院里来,忽然他顿开茅塞道:“哦,是了!他定是爱上了我的林妹妹!不!他怎么能抢走林妹妹!”话毕,宝玉便像疯了一般地就冲进了暖阁。
恰在此时,一个嬷嬷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禀告道:“老太太,不好了,北静王的世子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闯进贾府里来了。世子好生厉害,一路打来,和赵立等六个侍卫剑拔弩张,数十个家丁连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哪!”
“宝玉!宝玉!你快回来!世子素来武艺高强,且现下又如此火冒三丈,你简直是要去送死呀!”贾母瘫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只是她喊出的话只似投进大海中的小石子一般,丝毫也起不得作用。
“世子你可来啦!”雪雁意见水溶,立刻乐得眉开眼笑。
“奴婢见过世子。
贾母心里只是想着要留下玉儿在身边,丝毫也不肯退让。”王嬷嬷恭恭敬敬地万福行礼,本来王嬷嬷到底还顾念着贾母是黛玉外祖母的身份恭敬着,识别六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长成壮年的水溶,果然是风姿卓雅,人中龙凤。想着林如海临终的嘱托,更是觉得老爷甚有先见之明,想着想着,会心的微笑便挂在了唇边。
“王嬷嬷快快请起,嬷嬷辛苦了。”水溶知道她是黛玉的奶母,任由你天皇老子来,故而很是尊敬地搀她起身。随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雁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说了一遍。
水溶当机立断道:“不管怎样?先带着玉妹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王府后再从长计议。”说完便弯下身欲抱起黛玉。赵立、王嬷嬷和雪雁都做好了拼死保护黛玉的准备。
“我决不允许你带走玉妹妹!”忽然身后宝玉凄厉地一声大喊,随即一个大花瓶就朝着水溶的后背直飞过来。
贾母所说又何尝不是宝玉所愿,他听罢便不再说什么。
因为三人方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黛玉身上,因而都没有注意到突然闯进来的宝玉。其实凭水溶的身手可以很轻松地避开那个花瓶,只是他只怕自己躲开,花瓶会落到床上砸伤黛玉,故而就生生以自己后背承受了那个沉重的花瓶。水溶到底是有功夫在身的,我们两个就要死守在姑娘身旁,花瓶根本就伤不了他,那花瓶打在他的后背上,只似打在一块坚硬地门板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随即又“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个粉碎。
“我不许你带走林妹妹!”宝玉还是不依不饶,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抓住水溶的袍子,随即厉声回道:“我们是奴婢不假,拼尽吃奶的力气往后拽。
雪雁一见可是气炸了肺,她纵身一跳,飞将过来,使出水溶传授的一招绝技——鸳鸯铁拐腿照着宝玉的面门就是狠狠一踢。宝玉哪里架得住雪雁的这一踢,头上立刻肿起碗底大的包,可纵然如此,他依然紧抓住水溶的衣服不放。凤姐等人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到了这步田地,一则不忍心看到;二则也是实在不知帮谁说话,随即便都各自散去了。
这也是雪雁学得功夫不到位,怒目而视……
眼看着情况如此危急,力道还不甚大,不然的话必让宝玉的脑袋开花。
水溶不得不先把黛玉放下,回身扣住宝玉的脉门,顺势一送,就将宝玉推了出去。因想到他怎么说也是黛玉的亲戚,故而这一招,水溶到底也是手下留情。
只是宝玉像是着了魔,但只是我们林姑娘的奴婢,被打了这两下,却依然不倒,又立刻爬起身奔了过来。“你凭什么带走林妹妹,我今日就是拼得一死也不让你带走林妹妹!”他如一头暴怒的狮子扑了过来,死命地抱住水溶不放。宝玉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耗用了自己所有的潜能迸发出来的力气,也真一时束缚了水溶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