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一日,暖阳斜照,映出了擂台上痴缠缭绕的一双人儿,醉了日头,醉了人心,醉了爱情,醉了江湖。
颜家先祖将为与红颜双宿双飞而自创的剑法命名为(红颜不老)。先祖制定了家规,这两套剑法不分男女,只传家族中的有情人,痴情人,真心人。
今儿花闲得此宝贝,颜母大惊大喜。
颜母将颜子君和花闲携至族人面前,带她们向族人行了家族大礼。
虽然花闲此时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啥宝贝,可是见颜母等人都如此郑重,自然知道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暗下决心,等长大一些,定将其拿下。
百岁之后,花闲发觉,日子仿佛长了脚,并且配置了飞毛腿,刷一下就过去了。来不及回头看,一日醒来突然感觉骨骼似乎长开了,花闲不再是仅仅能够稳稳的坐着,而且能够比较稳的站立,还能一个人走几步路,虽然那步子风一样随时都能湮灭在地上,之后摔的她的小屁股疼滋滋的。
她很知足。也很享受这成长的过程。
她在长大。虽然过程如此缓慢而悠长,掰着小手指细数,离365天还差好几个月,又觉得长大成了一件遥遥无期的事。
她坐在地上,看着阳光照射到她的小短腿上,整个人暖洋洋的。婴儿有婴儿的烦恼,成年人有成年人的烦恼,可是婴儿同样有成年人求而不得的随性悠然,那就充分享受婴儿的快乐无忧,等长大了再享受大人的权利和快乐好了。如此如一只小懒猫一般的幸福日子,她要且行且珍惜。
想通了,便呵呵傻笑起来。
如往常一般,吃完早饭,花闲便对着颜母陈氏瞎嚷嚷“九哥……”,颜母随即明白花闲所指。这个时候花闲的“九哥”,她的小相公,正在练武场,挥汗如雨。
日上三竿,花闲已经在日头底下晒了有近一个时辰。她抬着小脑袋瓜子,用小爪子遮着眼睛向着太阳瞄了一眼,太阳公公果然顽强,夏天马上就要来了,哥哥们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她不能再陪着她的小相公同甘共苦下去,自己摇摇晃晃挪到了大树底下的小藤椅上。
颜子君和颜家老八正在蹲马步,已经稳扎了一个时辰。
颜家家教甚严,一众子孙皆要读书,习字,练武,种田,男儿郎更是自5岁起便要下田躬耕。花闲一直奇怪,这要有多忙,才能完成所有的事情啊!
农闲时节,她只知道颜子君每日鸡鸣过后寅时之前便已经起床,众兄弟们于寅(现在的5点)时在练武场准时集合,练满一个时辰后去给族长请安,聆听族长等大人物的教诲。族长隔三差五会考量小辈们文字武艺的成果。这个时候,也是小辈们心中最为忐忑的时刻,爷爷平时和颜悦色,在功课上却是谁也不敢马虎。
早饭过后,小子们要去家族私塾读书。先生是颜家族长的一个远方族叔,老先生已届古稀,老来身体仍旧硬朗,除了日日与子孙们练练武,种种田,最喜做的,就是教子孙后代读书习字,偶尔诗兴大发,也不管学生们懂与不懂,摇头晃脑,自娱自乐,书呆气来袭,却自有一番儒雅可爱。
这不,今儿早饭后,小子们去私塾上课,老先生心情好,将自己临摹的一幅字画拿出来,让大家瞻仰评判。老头子在课室来回踱步,得意洋洋,再一转身,字画已被扯为两半。
颜家老九和老八正人手一半,相互瞪视着,仿佛觉得这样瞪着,单眼皮就能成了双眼皮。
老八和老九发生争执的起因,只有那唯一的却最是老套的一个——取悦花闲。
结果呢,自然要接受惩罚。老头儿责令二人到练武场蹲马步。蹲满两个时辰,且罚写颜氏家训一百遍。
花闲转头看向依旧奋战在日头下的老八和老九。抬手擦了擦额头,其实没有汗,她是替他们俩热着呢。如今她倒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兀自惬意,与“汗流满面”之说无缘际会,可毕竟人家是为了她才会做出那样的恶劣行为不是?而且,令她汗颜的是,老八和老九面对面蹲着,不止是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同时还相互瞪视,各不相让了整整一个时辰不止,从私塾到练武场,一刻未落。
“九哥……”花闲爬起来,蹒跚着挪向太阳底下的俩小子。连走带爬,手脚并用,歪歪斜斜,跌倒爬起,竟成了一件无比好玩的事。虽然花闲比一般的婴孩早熟了些,却并没有给她的家庭生活造成困扰,自从百岁能言,人们对她的奇特之处反倒慢慢适应起来,正所谓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九哥,抱抱。”一个时辰到了,他们其实可以休息一刻钟。
“闲儿!”伸出去的手,还未碰到颜子君的衣脚,颜家老八已经跳将过来,一把把花闲抱在了怀里。
“哼,找打是吗?”颜子君大怒,飞身而起,就要大打出手。
“等等!我说老九,你能不能有点新意,就知道打,打,打,真是给八哥我丢人。”老八抱着花闲,闪到一棵大树后面。
“废话少说,把小娘子还给我!”颜子君并不买账,说着便追了过来。
“我们比赛,由胜者决定明天带妹妹去何处去玩,并且这一天都得听胜者的。”
“比什么?”颜子君不以为然,眼睛盯着老八的身形,准备随时出手把花闲抢过来。
“老师今天罚我们抄书,等我们再练一个时辰,下午去你们房间,我们比赛谁最早把课业完成,还要请先生评评谁写的好,最后由先生来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