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假寐的语柔从床上坐起摸索着把衣服穿好后下床。轻轻推开窗户,天上的月亮细细弯弯的,好似美人的柳叶眉。遮天的黑色笼盖着静悄悄的焰月宫殿,弯月处有大片深灰的云多多少少的遮住本来就不明亮的光华。
月黑风高夜,哎,看来我老天都有助我当盗贼。语柔忍住心中的惶恐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朝书房走去。可是,我真的只是个盗贼那样简单吗?如此,算又一次的背叛吧?想到这些时,语柔已经走到书房门前,她知道皇宫内一般的房门都是没有落锁的。
害怕的朝背后看看,黑夜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伸出纤手缓缓推开大门,踮足屏住呼吸的入内,语柔径直走到书桌前摸索起来。那一叠的锦帛堆得很高,语柔费力把它们捧到门边,一张又一张的凑至门缝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看。
看了好多张后仍然没有发现哪张与清关有联系,语柔开始不安,难道月盛朝没有放在这里?
手继续不停的翻着,在最后几张中语柔终于发现有一张写有清关字样的图。她来不及细看,一把塞进袖子内,又手忙脚乱的把另外的锦帛整理好放在书桌上。再次轻轻的拉开门,探头确定没有人后语柔一溜烟的跑进自己的房中蹬下鞋子缩进被子里,心突突的狂跳不止。
双手环过双肩,语柔坐在柔软的被子里大口大口的呼气。我在怕什么呢?果然是做贼心虚!慢慢抽出藏在袖子里的丝帛,感受着那滑溜的质地语柔的罪恶感愈发强烈起来。我对不起月盛朝和焰月太后,如果他们知道肯定会认为自己是用身体温暖了蛇最后却被蛇咬死的农夫,哎!
如语柔所料,血千没过几天就来了。他来到的时候,月盛朝刚离开不久语柔正独自坐在夕阳中,薄薄的夕阳洒在月白色罗裙上,她静穆宛如雕像,想到了月无遗带着她飞向夕阳的那一次。
一旁的丫环被血千毫无预警的捂嘴放倒,同时他嬉笑着:“娘娘,在想什么呢?”语柔担心的看着一旁倒地的丫头小喜:“你杀了小喜?”
“杀了她会引起焰月皇宫对你不必要的猜测,我没兴趣做。”血千看向不省人事的紧身丫环服的小喜,接着目光转向语柔:“娘娘,我们已经给你了足够的时间来取图,不知道现在、、、?”
语柔直视血千狰狞的脸:“图在我手中,但是首先我想知道一件事情。”
“娘娘果然机灵。有什么事情说吧,血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血千一听语柔已经拿到布置图心中乐开了花,一旦攻下清关蝶舞就不远,待魔月再次一统之时,幽月太后答应我的承诺就会兑现,哈哈!
想到在自己腹中呆了一段时间却无故枉死的胎儿,语柔泪眼朦胧:“我流产是不是你们做的手脚?”
“娘娘,如果胎儿是幽月殿下的,那么你知道他不应该留,留了不过是多增加你的惆怅。如果胎儿是月盛朝的,哈哈,那就更加不该留,因为一旦亡国焰月皇族势必成为亡国奴,到时候你怎么忍心呢,是不是?”
血千说得头头是道,可这些话却字字重重的砸在语柔心头,让她悲愤交加:“一个尚未成形的胎儿你们都不放过,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娘娘,这一次血某绝对不会骗你,这个胎儿不留比留着好。把图给我吧!”血千收敛起笑容。
“你不会懂一个母亲的心,幽月太后则更加不会懂!万一幽月真的攻下焰月,你们会对月盛朝怎么样?”语柔问出了眼下最迫切的问题。
血千露出一个说不清的笑容:“娘娘,看来你真是多情之人。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因为你也知道做决定的并不是血某。只是娘娘若你现在不肯交出清关城的图,我可以肯定接着会有一个人会死,就像你腹中胎儿一样悄无声息的死去。”
“既然我已经取出,自然会给你。”想起自己的孩子,语柔只感觉再也无力面对眼前的一切。她掏出丝帛扔给血千,然后走至小喜身边拍她的脸。
查阅丝帛后血千得意的放进自己怀中,道:“把这个给她吃下,一个时辰后她会安然无恙的醒来。娘娘,后会有期。”一粒药丸扔到语柔的身边,血千疾步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