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到语柔脸庞间浅浅的温度,月盛朝喃喃自语:“柔柔你一直坚强乐观,现在也千万不能有事,否则叫我怎么心安?在我的眼皮底下竟让你失去胎儿,哎、、、我对不起你。”
“殿下,微臣已开好方子请您过目。”大夫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请示,让月盛朝从自责中回过神来:“进来吧。”大夫轻步进房双手奉上自己写的方子,月盛朝阅过见皆是些调理的补药点头,严肃道:“陈大夫,以后柔柔的药由你亲自熬药并送来,本王会派两个人跟着你以外万一,如再有差池休怪本王无情,下去吧。”
本来身为宫中大夫,他是不必亲自理会熬药送药这些事情,但月盛朝亲自下令且未过多责怪他,此时那姓陈的大夫压根不敢有任何意见,用袖子拭拭额头上的汗领命出门。
暮色降临时分,在院子里透气的月盛朝无心晚膳,仰头负手看着天边碎碎的云朵,盼望着语柔早点好起。他脚步稍有些沉重的走进房门,抬头便见语柔眼睛已经睁开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的碧纱帐。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月盛朝欣喜道:“柔柔,你醒了?”他双手握住语柔抽出放在被子上的柔荑,像握住珍贵的宝贝。语柔无神的双眼闪过一丝哀伤旋即露出微笑:“真抱歉,我总给你添麻烦。”语柔不愿意表现出自己内心巨大的悲伤,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所欠的根本还不清。
“柔柔,你说什么呢?我爱你,不论你出现什么状况我都会在你身边呀。”月盛朝知道语柔的心思,故轻声安抚。
“我爱你”三个莫名的让语柔想起月盛朝---那个即使爱却也不说这三个字的男人。一想到月无遗语柔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满腔的委屈和伤心都想对其倾诉,可无奈他此时应该无比恨自己吧。月无遗,我们的孩子没了,你若知道肯定又该责怪我了,是么?
月盛朝见语柔什么都不说只是流泪慌张起来,别看他平时和很多女子打交道得心应手,可真正一到自己真心所属之人,却不知如是好。他急急问道:“柔柔别哭,我一定查出是谁干的,然后满门抄斩。”
语柔听到他的狠话,连忙抽出手抹抹眼泪:“不要,其实,这个孩子不要也好。”语柔知道焰月皇宫中的人皆目睹月盛朝对自己情有独钟,万万不敢加害。此人故意加害绝对是居心叵测之辈,为了避免祸及无辜,语柔只能撒谎,尽管她根本没有理由不想要自己和月无遗的孩子。
“柔柔,以后我们一定会再有孩子的,你不要太伤心。等你调养好身子我们即刻大婚,好不好?只要等国事稍微轻松,我带你出去游山玩水让你放松放松。”月盛朝明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自己腹中的孩子有多么宝贵,此时灾祸已成也只能徒留自责。
不,月盛朝,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孩子对我的意义?自从我决定留下他,他就是支撑我一路走下去的意义。即算月无遗不在我身边也有我们的孩子在,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语柔想着这些,贝齿咬住下唇沉默良久开口:“好。我想再睡会,你先去忙你的吧。”
月盛朝见她似乎不想再交谈,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柔柔,我明天再来看你,晚上饿的话记得叫丫环给你准备吃的,有任何不适记得叫我。”我脸上是灿烂,心底却不知道叹息了多少声,哎。想罢,月盛朝神色黯然的走出门去。
身后的语柔翻转侧身朝内,不顾身体上的痛苦嘤嘤哭泣,泪水肆意的流淌在脸庞与心头,为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见上一面就天人相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