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妈甚是有些疑惑,她当然知道林标英是谁,可是为什么他的女儿会在这里呢?
夫人不是派人找了林标英很多年吗?
不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吗?
为什么她却在这个时候又突然冒出来了呢?
这事难道不奇怪吗?
东方澈目光犀利的望着这个蓬头垢面,衣着褴褛的年轻女子,虽然觉得她很可怜,可是他并不喜欢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种纯粹的自我感觉。
老太太的心纠疼纠疼的,脑海中的记忆渐渐的翻回到三十多年前。
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傍晚,任奕泽的爷爷刚从公司下班回家,在途中却突发心脏病倒在路上不醒人世,好在林标英夫妇帮助了他,很及时的送他去了医院,这才保住了性命。
连当时的医生都说幸好抢救及时,不然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所以任家就欠下了这份恩情。
为了报答林标英夫妇,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任奕泽的爷爷和老太太一合计,竟然提出一个联姻的主意。
因为那时任奕泽已经三岁了,林标英夫妇也才刚新婚,他们约定好,如果他们俩夫妻生了女儿,那将来就让任奕泽娶他们的女儿为妻,如果是儿子,就认他为任家的干儿子。
后来,林标英夫妇生了个女儿,老太太开心极了,两家的关系也是日渐浓密亲切,直到任家全部移民去了纽约,两家人的关系才渐渐有些疏散了,平时一直都靠电话保持着联系,直到五年前,老太太突然就没有了林标英夫妇的消息。
完全没有料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明白林标英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好了,乐雅别哭了,进了屋再慢慢细说吧。”老太太轻声安慰,拉着林乐雅的手一起进了任家别墅,倏不知,这一进,任家的腥风血雨便来了。
老太太带着林乐雅进了大厅,望着泪眼朦胧的林乐雅,心里那个痛呀,看着林乐雅仍旧有些发抖的身子,连忙吩咐张妈给她端来一杯热茶。
林乐雅捧着热茶,双眸瞬间又氤氲了起来,眼泪情不自jin的又滑出了眼眶。
“奶奶,我妈在一个月前不幸去逝了,临死之前她告诉了我您的名字和地址,让我来找您,说您无论如何都会帮助我的。”
林乐雅伸手擦了擦眼泪,气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什么?你母亲去逝了?怎么会这样?之前她的身子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那你父亲呢?”
老太太猛然一惊,不敢置信的摇着头,印像中,林标英的妻子可是身体很健康的人呀,怎么会突然去逝呢?
“乐雅,快跟奶奶说说,你父母亲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太太的心越来越痛,如在滴血,对于恩人的突然离逝,她显然有些无法相信。
林乐雅眼泪掉的更凶了,本就有些脏兮兮的脸经过泪水的冲刷,渐渐的显露出原本白嫩的肤色。
“爸爸早在五年前就去逝了,那时爸爸的公司陷入财务危机,为了不拖欠工人们的工资,我们一家人没有办法不得不卖房卖车,搬到另一所住处,爸爸也在那个时候病倒了,原以为他的病会好起来,可谁知却更加严重了,妈妈一合计想找奶奶帮忙,可爸爸不让,说您对我们林家已经仁至义尽了,后来,爸爸他就……”
林乐雅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个劲的哭,豆大的泪珠不偏不移的掉进杯中的热茶里,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泪珠滴落的声音,明明很好听,可是听在老太太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东方澈默默的看着这个眼泪比洪水还要凶猛的女人总觉得有些诡异,她一直都在那里哭,甚至都没有抬头好好的看看太奶奶,最最让他疑惑的是,她竟然不敢正眼瞧他,这不是很奇怪吗?
接下来的事情老太太也没多问了,反正问了也只会令林乐雅哭的更伤心,只能暂时先缓一缓,以后再问吧。
“张莲,先给乐雅收拾一个房间,让她先住下来吧。”
老太太怜悯的望了林乐雅一眼,站起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世事难料啊!没想到恩人一家竟然发生了如此不幸的遭遇,好在现在已经找到了林乐雅,为了报答他们的恩情,任家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他们的女儿的,做不成任家媳妇,她会以其他的方式来答谢林家的。
张妈显然有些不乐意了,这林乐雅的闯入总感觉有些突兀和可疑,可现在她又不方便说些什么,好吧!暂时就照夫人的吩咐先做吧。
“林小姐,请跟我来吧!”
张妈礼貌的对林乐雅点了点头,林乐雅便跟在张妈的身后一起往一楼的一间客房里走去。
大厅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老太太的心此时却总是不能平静下来。
“太奶奶,这大姐姐是谁呢?可以跟我说说吗?”
东方澈脸上扬着好奇的微笑,清澈如水的眼瞳里满是期待,趁垂眸之际,眼底一道慧光一闪而过,快的让老太太根本就没有察觉出来。
老太太溺爱的摸了摸东方澈的头,说:“澈想听吗?那太奶奶就说说吧,这可是你太爷爷那时候的事情了。”
东方澈点点头,很乖巧的坐在了老太太的身边,仰着头听老太太缓缓道来。
“林小姐,这就是你的房间,你先好好休息下,洗个澡,等一下开饭了我再来叫你。”
张妈直勾勾的望着林乐雅,犀利的眼神不断的上下打量,这个林乐雅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乐雅畏缩的往后退了几步,低垂着头不敢对峙上张妈那似要将她看透的眼睛,怎么办?她掩饰的已经很完美了,难道哪里被她瞧出破绽来了?
“嗯,好的,谢谢张妈!”
林乐雅唯唯诺诺的鞠了躬,便假装开始四处打量起房间,可眼角的余光却在暗中一直注意着张妈的变化,她怎么还不出去呢?
张妈站了一会儿,这才跨出房门,临关上门之际她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林乐雅一眼。
房间里总算安静了,林乐雅紧张的几乎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长长的松了口气,林乐雅一直凄苦的脸上这时才终于显露出了阴险的笑意,任奕泽,你等着身败名裂吧!我要将你曾经给予我的耻辱一一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