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人在山下叫道。秦风凝起目光看去,观此人年龄在三十五六左右,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个酒壶,看起来就像古代落魄书生一般。
秦风对着山下的人轻轻一笑,说道:“粗劣之言,如何能入先生之耳。”
落魄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公子过谦了,倘若刚公子说的乃是粗劣之言,那当今世界又有谁能说出像公子一样的粗劣之言?”
秦风笑而不语,双手放在身后,淡然的观望着眼前的一切,这里有师傅,有大蛇,更有自己的回忆。站在这里就仿似,陪在他们身边一般,心情淡然而安定。
中年人看秦风不在说话,淡然一笑,说道:“公子我观你我有缘,可否下来对酒当歌?岂不快哉?”
秦风对着下面的中年人一笑,说道:“小子酒量不行,还请先生见谅。”其实并非秦风酒量不行,试问有那个武者会不能喝酒?只是秦风不愿意和陌生人对酒当歌罢了,更何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中年人见清风拒绝了他,也不生气,喝了一口酒,说道:“既然公子不愿下山来,那在下就上去陪你喝上一杯了。”话音刚落,中年人身形飘忽,闪烁间已经到了半山腰,秦风大吃一惊,急忙把郭洁拉到身后,摆出一副攻击的姿势,孰不知他伸手拉郭洁的那一刻,郭洁竟然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当秦风做完这一切,中年人已经上了山顶,对着秦风一抱拳,醉呼呼的说道:“在下钱如遇,不请自来还请公子见谅。”
秦风观此人并没有什么敌意,暗暗松了口气,回了一礼说道:“先生不必如此,此山并不是在下所开,也没想过要占山为王。”
钱如遇楞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在下眼拙,刚发现公子还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秦风淡淡一笑,说道:“既然是玩笑话,先生又何必当真呢?先生在下告辞了。”说完拉上背后的郭洁就准备下山去,确不料郭洁确站在原地,呆愣愣的,秦风眉头微皱,说道:“郭姑娘这是何故。”
下一刻这个让秦风感到不是好人的钱如遇帮他解答了疑问,钱如遇说道:“表妹,好长时间不见了,你还是这么漂亮。”
郭洁并没有想象中见到亲人的喜悦,只是微微行了一礼,说道:“表哥好久不见。”
秦风此时才知道原来面前这位竟然是郭洁的远房表哥,当下尴尬一笑,对着面前的钱如遇说道:“在下刚刚失礼了,还请钱先生不要见怪。”
钱如遇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知者无罪,但是这酒你却是要是喝的。”
秦风一笑,既然知道对方是郭洁的表哥,那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秦风又有何不敢呢?当下拿起钱如遇递过来的酒壶,说了一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当下秦风抱着酒壶饮下一大口,大叫一声“爽”随即把酒壶又还给了钱如遇,钱如遇拿起酒壶喝了一口,笑道:“公子作诗厉害,喝酒亦如此厉害。真乃当世豪杰也。”
秦风再次接过钱如遇递过来的酒壶,喝了一口,说道:“先生过奖了,在下不过是一介鼠辈而已。”
钱如遇喝了一口酒,刚准备在说些什么,只见郭洁背对着秦风,瞪了一眼钱如遇,钱如遇顿时讪讪的收回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郭洁转过身看着秦风笑道:“表哥,秦公子你二人难道决定在此处畅饮吗?会不会觉得无聊了些?何不回去,让小妹做几个小菜,在畅饮如何?”
钱如遇哈哈一笑,连声说道:“还是小妹想的周到,公子我们这就回去?”
秦风淡淡一笑,回了一声好,几人便下山去了,下山的时候郭洁还是由秦风带着,本来秦风是想让钱如遇带的,但钱如遇推搡道在下功力不好,怕不小心把表妹摔着了,那样我的罪过岂不是大了去了?
走到埋葬陈楠的地方,秦风说让郭洁和钱如遇先回去,自己去打点肉回去,郭洁没有说话,但钱如遇确哈哈笑道还是秦兄弟想的周到,男人嘛,就应该喝酒吃肉,随后郭洁和钱如遇便回去了。
秦风跪在陈楠墓前,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傅,徒儿不孝不能陪你老人家了,你老在下面好好的照顾自己,然后给我找个好一点的师母,给我生一堆的小师弟和小师妹。”说道此处,秦风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秦风又对着陈楠的坟墓磕了三个响头,继续说道:“师傅,徒儿一定会为你和蛇前辈报仇的,你就看着吧!如果有下辈子,风儿还是你的徒弟。”
六月的天气,还是非常热的,火红的太阳如巨大的火炉一般烘烤着整个大地,海里的鱼儿有些不安分的窜出水面,似是想鲤鱼跃龙门。偶尔一只大鹰翱翔在蔚蓝的天空,得意的鸣叫着,像是在向旁边的海鸥示威。
秦风静静的蹲在坟墓前和陈楠说着话,这天秦风说了好多,他说了未来,说了从前,更说了现在。
临近中午秦风站起身,目光坚定,朗声说道:“师傅,徒儿告辞了,你在下面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等着风儿。”说完秦风对着陈楠的坟墓弯了弯腰,转身离开了。
再说郭洁,钱如遇和秦风分开后,郭洁脸上再次恢复冰冷,对着钱如遇冷冷的说道:“钱如遇,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叫我表妹的?”
一向以脾气暴躁出名的钱如遇,这刻竟然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苦笑一声说道:“当时我看旁边有那小子在,我知道主人你不希望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只好私自做主叫你表妹了。”
郭洁听到钱如遇的解释,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但语气依然冰冷的说道:“仅次一次,倘若又下一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如此热的天气,钱如遇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颤抖着说道:“是,小的知道了。”
郭洁目光如梭,质问道:“我让你吩咐方志那老东西的事,他有没有在做?”
钱如遇拘谨的说道:“方志在接到主人的命令之后,就给四大世家下了死命令,务必要找通幽神猫。”
郭洁点了点头,冷笑道:“我在此地等了300多年,秦哲这个老家伙终于肯露头了吗?这次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钱如遇看郭洁脸色好看了些,弱弱的问道:“主人,那小子是什么人啊?”
郭洁双眸闪烁着森冷的光芒,随即望向钱如遇,说道:“钱如遇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事情你也敢过问了?该你知道的,我自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最好管住你的好奇心,免得未此丧生了性命。”
钱如遇看着郭洁闪烁着精光的双眸,如同置身冰窖一般,全身冷汗直流,连忙说道:“是小的知道了。”
郭洁听到钱如遇的话,转过头,身形闪烁间,竟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还在原地发呆的钱如遇,此时悠然醒转过来,摸了摸额头,竟发现不知不觉间,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钱如遇暗叹一声,身影也渐渐的消失在了原地。
郭洁和钱如遇回到家还没多长一会,秦风便回来了,手中提着几只在途中顺便打的野鸡,郭洁见到秦风回来,满脸笑容的接过秦风手中的野鸡,像及了贤妻良母,哪里还有一点面对钱如遇时冰冷女王的样子,看的钱如遇在哪里直感叹,女人的变化真是快。
秦风并没有进到屋子当中陪钱如遇聊天喝酒,而是进入到简陋的厨房当中帮着郭洁做菜,郭洁忙着炒菜,秦风则在边上默默的看着,郭洁没看秦风,淡淡的笑道:“秦公子有心事吗?”
秦风想了半天,深吸一口气说道:“郭姑娘,在下想明天就离开这里。谢谢你这些天来细心的照顾。”
郭洁听到秦风的话后全身一震,随即淡淡的道:“如此也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岂能常常留在一个地方?”
秦风没在说话,只是默默的帮着郭洁洗菜,然后把郭洁炒好的菜端进屋内,四个菜眨眼间做了出来,两肉两荤,不算多么豪华,但确让秦风感到很满足。
钱如遇人老成精,看着沉默的秦风和脸色不太好的郭洁,他选择了安静的闭上嘴巴,安心的享用他这一辈子才吃过二次的饭菜。
秦风突然抬起头望着钱如遇开口道:“先生,你哪里的酒还有没有?”
钱如遇先是一愣,随即望向郭洁,见郭洁点了点头,才拿出酒和秦风喝了起来,可让秦风惊讶的是,平常非常好吃的菜,在这一刻吃起来竟然有些索然无味,心中更是涌出一丝不舍,秦风拿起钱如遇的酒向喝凉水一样往肚中灌着,丝毫不管旁边坐着的钱如遇。
一场饭局竟在无声中结束了,秦风依然像平常一般帮着郭洁收拾碗筷,然后去河边打水,似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