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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觉悟

秦风从陈楠的房间出来后,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出了旅馆。血城的大街很热闹,四周的行人尽皆匆匆忙忙的赶着路,路边的小贩则在不停的叫卖着,秦风低着头默默的走在大街上,脑袋里则始终重复着陈楠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杀该杀之人,也是为百姓造福,踏入武者这条路,那么就避免不了杀戮,就算他铁头是一个好人,那又待如何?难道你杀的山贼不是人?他们杀的百姓不是人?风儿,你既踏入武者这一路途,就要有杀人或者被杀的觉悟,你明白了嘛?”

一条路,终漫长,选择路,更艰难,此时秦风的心里正在与杀与不杀之间剧烈的挣扎,他秦风并不是嗜杀之人,而武者这条路充满着艰辛和血腥,倘若秦风做不出决断,那么他这辈子在武者之路上恐怕在无进步,而让他秦风去杀一个好人,他秦风又如何下得了手?可是,只要走入武者这条路,自己倘若不杀别人,那么自己就要被别人杀?武者这条路难道真的这么残酷吗?

不知不觉中秦风走出了血城,来到了以前和陈楠训练的地方,秦风抬起头望着这一片大海,忽然间看到一只海鸥如同利箭一般冲进大海,叼起一条鱼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而这时一只黑鹰却截住了那只海鸥,冰冷的铁爪无情的带走了它的生命,继而飞向远方,这一切发生的毫无根据,却让秦风的内心微微一震,鱼本来可以在大海里无忧无虑的生活的,可海鸥破坏了破坏了鱼安静的生活,海鸥有错吗?或者说鱼又有错吗?又或者是那只黑鹰的错?不,!他们都没错,它们同样是为了生活,如果它们不去这样做,那么它们就会被饿死,那这一切归根揭底的话,到底又是谁的错呢?这只不过是顶尖的食物链,仅此而已。

秦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不停的纠结于这个问题之上,这个问题压的秦风几乎喘不过气来,忽然秦风仰天长啸,仿似要把这个问题给吼出来一样,接连吼了数声,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秦风呈大字型静静的躺在地上,仿似一个死人一样,不曾动弹,倘若不是嘴里还喘着气,还真像是死人。

忽而,秦风的眼角流下了一串晶莹的水珠,默默的道:“爹,难道孩儿真的错了?我根本不应该选择这条路的对吗?练武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锄强扶弱?就是为了要欺负普通百姓吗?”说道这里,秦风哭的更加伤心了,“爹,学武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为了什么?”这一句话不停的回荡在秦风的耳边。仿似在嘲笑他的无知。

半晌过后,秦风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缓步走向以前的那个无名山峰的山脚下,运起全身功力跳跃而起,继而在山石上一蹬,直冲而起,力量尽了的时候,在山石上又是一蹬,借着加速的力量再次飞奔而起,连续跳跃了数次,便来到了山顶,张开双臂,闭上双眼,轻轻的感受着山风的轻抚,这让秦风本已悸动的心得到了平静,只是前路该何去何从,秦风依然无从选择。

“吼”,就在秦风心中刚刚平静下来的时候,一声虎啸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是有人求救的声音,秦风听到之后,双眼猛的睁开,继而闪过一道精光,后,朝着虎啸的方向飞奔而去,

秦风跑出大约500米后,看到了一片树林,秦风救人心切,连看都未看一眼,闪身而入,在外面未曾看到树杆,此时秦风进入之后也是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一棵棵树杆均由二个成年人合抱那么粗,稍微粗壮点的,更是要五个人才能抱的过来,这要什么年才能长的这么粗壮啊?

不过树终究是树,秦风未曾因此而停留,继续向前赶去,速度更是提快了不少,在一大树旁边猛的转身,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那猛虎就在那边,而就在他转身后,迎接他的则是一张大嘴,猛的含住了秦风的身体,秦风只觉身体一紧,便传来了一阵刺痛,继而上半身被一颗食人花给吞了下去,秦风此时已经知道自己遇上了丛林猎手食人花,当下便不再压制功力,邪魔禁功法顿时显现了出来,一身青蒙蒙的光芒覆盖全身,而秦风的危险却并没有消失,由天阳之气和地阴之气形成的光膜正在一点点的被腐蚀这,虽然速度很慢,但如果秦风做不出有效的反应,那么他始终会被吞食掉的。

秦风拼了命的挣扎着,可依旧无用,食人花的嘴向是一把铁钳子一样死死的咬着秦风的身体不放,然而非常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秦风本来就是上半身被含住的,而下半身则在外面,秦风的挣扎在不小心的情况下踢中了食人花的脖颈处,食人花的勃颈处顿时被穿了个透心凉。试想秦风的力量有多大?虽然是无意之举,可这依然不是攻击强大,防御脆弱的食人花所能承受的。

秦风感觉食人花的力量小了下来,便猛的一用力,从食人花的嘴里逃脱了出来,不过秦风并未因此而放松,因为食人花的毒液如同附骨之疽一样,还在不停的侵蚀着秦风身体之上的那一层薄膜,秦风想尽办法却依旧没办法摆脱、

而就在这时,求救的声音越来越急了,秦风当下在顾不得别的了,迅速的跑了过去,只见一光头汉子,手里拿着一把斧头和一头老虎对峙着,而旁边一个老汉坐在地上,想来发出求救的就是这老汉无疑了。

不过看样子,那光头汉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虽然还站着,可他喘气的声音已经告诉别人他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候了,而反观那头猛虎,眼中则带着戏腻的眼神看着光头汉子,就在下一刻猛虎前肢往下一压,后脚一蹬如同箭弑一样扑向了光头汉子,光头汉子自知已无力躲闪,不由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了半天却没有感到有任何的疼痛,确听到一声愤怒的虎啸,光头汉子不由疑惑的睁开了双眼、

只见面前一个身着黑袍的青年挡在了他的前面,虽然看不见他的正脸,但观其背影坚毅挺拔,便知这是一个武者,等等,这青年身上怎么还泛着一阵青光?当下心中一震,难道是候阶高手?光头汉子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惊喜,这是从绝望转变成希望的惊喜。

而秦风也确实没让他失望,只见秦风缓慢的释放出身上的气场。一步步的走向猛虎,神色淡然无比,反观猛虎就没有那般如意了,只见猛虎警惕的看着漫步走过来的秦风,前肢下压,摆出一副欲要攻击的姿势,最终猛虎受不了秦风气场所带来的压迫感,扑向了秦风,本来秦风离猛虎就只有5米的距离,猛虎这一扑确是犹如山崩海啸,然而却不见秦风有所动作,在猛虎快要接近的时候,秦风身体微微向左侧一转,然后轻飘飘的打出一拳,猛虎却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被击了回去,

秦风淡淡的说道:“孽畜,你在山林之中大可快活自在,却为何非要出来伤人?”

那头猛虎受了秦风一拳之后,却是被打断了侧面的肋骨,挣扎着站起身,然,一不小心之下却又摔了下去,如此反复几次却不曾站起身来,秦风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忽的,摇了摇头,:“今日就饶你一命,倘若以后再出来伤人,绝不轻饶。”

说罢,秦风转过身走向光头汉子二人,问道:“你二人没事吧?”此时老汉已经被光头汉子服了起来,而光头汉子看着秦风则像看怪物一样,自己已快进入民阶的身手和这畜生打了半天也没奈他何,反而自己像是只老鼠一样被他耍弄,而秦风只是一招,便把其费了,这就是差距啊。此时听到秦风的问话顿时说道:“没没事。”

秦风看着中年汉子的样子微微的笑了笑,自己在没步入武者这条路之前何尝不是和他一个样子?年轻的时候,谁会没有一个英雄梦呢?然后说道:“没事的话,”

“恩公小心。”秦风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光头汉子的话语,继而光头汉子身子向前一探把秦风扑到在地,只见一光团险而又险的从秦风发丝之上擦过,秦风和光头汉子是躲过去没事了,却苦了那老汉,本来秦风是和老汉站在一条线上的,此时光头汉子把秦风扑到在了地上,恰巧不巧的,光团击中了老汉,老汉只是闷哼两声,吐了两口血液,便倒地不起了。

当秦风推开光头汉子从地上站起来,看到老汉倒在地上,双目不甘的睁着的时候,心中不由一怒,转过头去,看着倒在地上的罪魁祸首猛虎,此刻猛虎显得是虚弱无比,甚至连眼皮都差点睁不开了,不过从它的眼神里可以看到那种深深的失望,因为没有杀死秦风的失望。

光头汉子此时也站起来了,走到老汉身边默默的抱起老汉的头揽在怀里,坚毅的脸庞上划过一道晶莹的泪珠,半晌后发出一声惊天怒吼,“爹!”

这一声“爹”叫的秦风更是怒从心生,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像光头汉子这般无助,这般无奈?而这一切却又一次的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了,秦风的脸也随着怒火而变的扭曲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的狰狞,下一刻秦风走到猛虎身边,未曾动用邪魔禁,只是用肉拳一拳一拳的击打着倒在地上的猛虎,一拳一拳毫不停歇的击打着,从中午一直击打到第二日的上午,秦风才停止了击打,靠在树上喘息着,此刻秦风脸上,黑色的衣袍上,拳头上均沾满了血液,这一刻秦风感觉到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光头汉子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秦风的身边,说道:“恩公,你不必太自责了,倘若没有你的话,或许我和爹两个人皆已死去,恩公的大恩大德,金四此生铭记。”金四深深地对秦风鞠了一躬。

秦风苦笑了一声,茫然的看着金四“我习武本就是为了救人性命,现在我却没能做到,我又有何用?”

“恩公此言差矣,习武固然是为了救人性命,可更多的则是为了心中的守护,像恩公这种坚守心中守护的武者已经很少见了。”金四由衷的笑了笑。

“心中的守护?我心中的守护又是什么呢?从7岁开始研究各大门派心法,在14岁终于有所成就,20岁已经快接近民阶了,那时我心中想的便是除暴安良,拯救天底下百姓与水火,而在父亲死了之后,牛家村那些人露出了应有的嘴脸,我也在那时不自觉的改变了初衷,然而这次在看到铁头被杀,而师傅有能力救下,却没救,我的心里那一丝改变却又消失了。我心中的守护到底是什么?”秦风低声的喃喃道。

金四看到秦风低着头沉默的样子,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曾说话,随后,秦风身躯一震,是的,自己的守护,不就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的母亲,我秦风甘愿贡献自己的生命,为了秦家我愿意毫无保留的付出,我做的这一切,皆为了秦家,是了,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我只为自己的母亲,我只为秦家,别的一切皆与我毫无关系,守护,我的守护便是秦家,秦风想通了这一点,不自觉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的金四疑惑不已,不过金四却并不知道,因为他今天的这番话,在以后造就了一个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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