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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知道。爸,好好照顾妈咪。”

爸爸是个伟大的人,他的宽容,成就了我和妈咪的幸福。感谢他们给了我一个美好而甜蜜的童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登机时间只剩下2分钟了。

“丫头,不早了,快检票上机吧!”老妈催促道。

我哦了一声,仍然忍不住回头张望。机场里有太多形形□的人,太多的人步履匆忙。可是却没有一个是我想要见的那个人。归尘,归尘他……他竟真的不来了吗?

“阿姨,您别催姐姐了,不是还有两分钟吗?也许哥哥就过来了。”若雨不死心地说。

“是呀,姐姐,归尘那孩子说不定正往这边赶呢?”李阿姨也开口说。

“阿姨,若雨,你们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来了。”我接过话,轻垂下眼睑,装作平淡地说,“我该走了。爸爸妈妈,保重。阿姨,若雨,若若,你们也要保重。”

“小凡姐姐,我会想你的。”若雨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

“凡丫头,你要加油哦!”这是若若的声音。

“丫头,妈咪在这里等你回来。”

与他们一一拥抱道别,我挺起胸膛,即使内心十分沮丧,我也要坚强地离开。不可以让这些关心我的人担心。左小凡,相信自己,你是可以的。

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过头,露出坚强的笑容,“若雨,替我传达给归尘,请他好好保重。”

“小凡姐姐,我一定会帮你转达的。”若雨坚定地回答着我。

转身,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沉重。心里仍希翼着,或许最后一秒他或许会来。可是当我踏入机舱,强忍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因为他真的没有来。

有多少人注意到,在T市开往澳洲墨尔本的班机上,有一个抓着马尾,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坐在座位上,双手掩面,哭得不能自己。空姐轻柔的安慰,其他乘客异样的眼光,也不能阻止她不断夺眶而出的眼泪。

归尘,难道说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我真的只能选择忘记你,忘记我们这段感情了吗?

三点整,飞机正式起飞。

轰隆隆的声音,宣示着我即将离开这片土地,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

归尘,再见!不甘心说再见,害怕再也不见!

其实,我爱你……

再次见面,我会乖乖做你最可爱的妹妹……

〖归尘与轻言的协定上〗

Love Angel,七号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蒋轻言小心地转悠着手中茶杯的杯耳,有些紧张地问出口:“尘,我们和好好不好?”

莫归尘轻啜一口手中的绿茶,然后慢悠悠地回答:“轻言,我当作没听见。”

“尘,为什么不可以?你明知道我心里还有你。”她有些激动地问。

“我们的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你只是我好朋友的女朋友,你别越了规矩。”他淡然地解释,他和轻言毕竟曾经有过一段故事,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很僵。

此刻殷雨琳端着盘子出现在包厢前,有些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打扰到两位,你们要的东西都上齐了。”

“尘,求你了,我真的忘记不了你。”蒋轻言继续说道。

莫归尘没有立刻回话,只是抬起头看向殷雨琳,温和地说:“老板娘,再给我来杯橙汁,要现榨的。”

“哦,马上来。”殷雨琳嘴里应着,却别有深意地望了他们一眼,心里暗忖,他们之间有些不对劲,不像是情侣在吵架。

“归尘,答应我好不好?”她不依不绕地再次开口。

莫归尘仍旧摇头。

“尘,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你好不了解我吗?我想得到的东西,我会放弃吗?”

他警戒地问:“蒋轻言,你这什么意思?”

“你别忘记了你离家前答应了莫伯父与莫伯母什么事情。一旦他们知道你和左小凡同居一室,你说他们会怎么做?”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摊开了自己的底牌。虽然知道他讨厌被威胁,但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他微微皱起眉头:“你威胁我?”

“为了跟你在一起,我在所不惜。”她的语气里透着坚定。

他瞅着眼前熟悉的容颜,突然之间觉得很陌生,仿佛很遥远,深深叹了一口气,轻吟:“你若想去告密,那就去吧!我不在乎,大不了就回家去,然后留学。”

“尘,你真的不在乎吗?就算你不在乎你自己,那左小凡呢,你忍心她这个局外人因为你的关系而备受流言蜚语的伤害?”

左小凡?莫归尘一愣,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朝气蓬勃的脸,如果那张脸上的笑容被委屈与伤心所替代,那又会是怎么样一番景象?只是他确定,自己一点也不愿意看见她哭泣的小媳妇模样。

丫头,她应该是被人拿来保护的。

他思绪了一会,终于开口:“我们开始是不可能的,你换种方式。”

“那好,既然你退步了,那我也退一步。我要的不多,只要你做到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准时出现,这就足够了。”她也妥协了一步,她了解他,再强逼,反而适得其反。

莫归尘沉思,然后淡淡地说:“如果我做不到呢?”

“那我就把这件事情弄得全校人尽皆知。尘,我们是同一类人,懂得怎么做对自己最好。”她的声音有些尖锐,透露出她的决然。

“同学,这是你要的果汁。”殷雨琳再次出现在包厢前,她恰巧听见这最后一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谢谢。”莫归尘礼貌性地说了一声,接过果汁,语气平淡,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蒋轻言一门心思全放在莫归尘身上,没注意到殷雨琳刚才在打量着自己。莫归尘凝视着她娇好的面容,冷淡地说:“轻言,希望你不要后悔。宇飞才是你该努力去在乎的人。”

“我不后悔。现在你只要回答我,你愿意不愿意?”她的双眸里折射出淡粉色的希望光芒。

“不过分的话,我无意见。”最后他终于首肯。

蒋轻言脸上乍现出兴奋的光彩,红润的脸蛋显得更加精致,她开心地拉住莫归尘的手,幸福地说:“那我们晚上去嘉乐迪KTV吧!”

莫归尘想要扒开她的手,却迎上她期望的眼神,叹了一口气:“只此一次。”

〖天翊与若颜的协定下〗

从喧闹的KTV出来,莫归尘喘了一口气,手里搂着有些醉意的蒋轻言,她的步伐都已经凌乱,几乎整个身子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轻言,你先撑着点,待会宇飞会来接你回去。”他轻柔地安抚着。

“不嘛,我还要再去唱歌。”她的言语有些杂乱,发出轻吟声,“尘,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唱歌给我听呢?”

他怔了一会,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然后淡然地说:“我不喜欢。”

“那没关系,尘,只要你能陪着我,让我看见你,我就很开心了。”她神智有些不清醒,醉忽忽地问。“尘,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喜欢我呢?”

“别提这个了。”他避开这个问题,小心地搀扶着她,怕她有什么闪失。

约莫过了5分钟,方宇飞终于打出租车过来,慌张地下了车,紧张地问:“尘,轻言怎么样了?有没什么事?”

“只是喝醉了,没什么事情,你送她回去吧!”他淡淡地说。他知道宇飞真的很喜欢轻言,知道他会好好照顾好她。

方宇飞从莫归尘怀里抱过醉醺醺的蒋轻言,用大手温柔地轻拍,再看向莫归尘,有些不是滋味地说:“尘,我知道她心里只有你。”

“可是我心里没有她。飞,轻言不影响我们的关系,我相信迟早有一天,她会忘记我的。”他认真地说,他不愿意看见友情因为这盲目的爱而变质。

方宇飞伸出自己空暇的左手,郑重地说:“对,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

莫归尘握住他的手,点点头。

他们走后,他一个人晃荡在街头,心里像压抑着一块石头般难受,轻言对他的爱,他只能辜负。庆幸的是宇飞是真心待她的,这至少能够减少他心里的负罪感。他们认识七年,交往了三年,对她,他有自认为有一种义务。

瞥见千喜微弱蓝色的灯光,暗想都快十一点了,竟还没打烊。脑海里浮现那天丫头渴望蛋糕的表情,他竟鬼使神差地进了千喜蛋糕作坊,买下了她最爱的草莓蛋糕。

回到公寓,已经零点多了,他习惯性地停留在她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答。他轻轻地蹙起眉头,想要喊她的名字,轻声音却堵在了喉咙口,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着:“丫头估计已经睡了,还是别吵她了。”

于是便把装有草莓蛋糕的纸盒放在她的门口,心想,丫头明天醒来,应该不会笨到一脚踩上去吧!

第二天天明,洗漱完毕,心里却在纳闷例日来清脆的脚步声的奇异地消失。都六点半了,那丫头不会懒到现在都还没起床吧?经过她的房间时,门大开着,他用余光扫过,被褥整齐,她应该起床了。下楼来,只见餐桌上已经摆放了丰盛的早餐。

他拾起桌上的便利贴,入眼的是娟秀的小字,“莫归尘,我有事出去了,早餐弄好了,你一个人吃吧!还有谢谢你昨晚的草莓蛋糕。:)小凡留。”

今天是星期六,丫头这么早会去哪里了呢?他有些不解,但仍舒适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享受丫头做的丰盛的早餐。丫头现在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受她的影响,他甚至可以忍受了过熟的煎蛋,因为丫头曾经在他面前反复强调未熟的鸡蛋里有寄生虫,有细菌,对人体的损害很大。

突然手机响了,他瞟了一眼号码,原本温和的表情倏地变得僵硬,拇指按下免提键,冷淡地说:“轻言,什么事情?”

“尘,我在太平洋百货等你。”

“我昨天不是有陪过你吗?”他反问。原本以为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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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守国,2006年开始小说创作,发表中短篇小说70多万字,作品多次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等选载,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作协签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