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烟萝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都是宰相夫人了,别一口一个奴婢的。”
“谢娘娘,不过是奴婢已经习惯了。”
唐绍挥退众人,只留了茗衣伺候,等烟萝坐下她才问道:“交给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烟萝却面露难色,犹疑不语。
“怎么了?”唐绍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事情真的如她所料,清扬在宫外有了喜欢的人?
“奴婢跟了这几天,发现公主常去西市的百悦楼,找一位叫李言的公子,李言是百悦楼的老板,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今年不过二十岁,他两年前才来到汴京,听口音不像本地人。”
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唐绍还是十分惊讶:“这么说,清扬和那位李公子果真有私情?”
“正是,奴婢亲眼见到的。”
“那李言究竟是什么人?”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不是汴京人,而且父母双亡。”
父母双亡?唐绍总觉得李言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过?为何会有熟悉的感觉?
巧月此时进来,道:“娘娘,李昉大人求见,说是来接夫人回府的。”
“宣他进来。”
“臣李昉叩见皇后娘娘。”
唐绍笑道:“起来吧,李大人对夫人还真是疼爱有加,这么一会儿不见就急的来本宫这儿要人了。”
“娘娘说笑了,烟萝有了身孕,臣万不敢大意了。”
“有了身孕?烟萝,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告诉本宫?”
“奴婢也是最近才知道。”
“罢了,既然有了身孕就赶紧回府好生养着,这几日辛苦你了,回头本宫准备些补品让巧月送过去。”
“谢娘娘。”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一直未说话的茗衣突然道:“娘娘,李言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奴婢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唐绍立刻警觉起来:“马上派人去查!”
“是。”
“你现在跟我去万岁殿!”
万岁殿里悄无声息,只有几名宫女伺候着,唐绍的突然到来让光义大吃一惊,亲自上前扶她坐下,道:“既然行动不便就少出来走动,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太医叮嘱了要静养的。再说,两月之期未到,你今日突然到万岁殿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唐绍不理他这一堆有的没的,直接切入主题:“我问你,清扬最近屡屡出宫,令牌可是你给她的?”
“是,我派人暗中保护过她,她出宫也只是去些热闹的地方玩玩罢了,并无什么其他的事,于是便给了她。”
“糊涂,你派出去的侍卫到处招摇过市,能查出什么来?今早烟萝进宫,告诉我说清扬在宫外与人有私情。”
“什么!当真有此事?”光义大惊,最近清扬总是出宫,颇为反常,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些?难道是这段时间政务太繁忙,忽略了对孩子们的管教吗?
“光义,清扬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一句话让光义豁然开朗,这么多年来自己宠着她,爱着她,内心一直把她当小孩子看待。哪知不知不觉过了十多年,清扬和元侃都长大了,就连元佑都两岁了呢。
“对方是谁知道吗?”
“是西市有名的百悦楼的老板,此人名李言,今年二十岁,听说两年前才来到开封,而且父母双亡,至于具体身份,我已派人去查了。”
光义叹了口气道:“绍儿,你身子不方便,就别为这些事操心了,清扬这孩子我会好好管管她。”
“你?算了吧,这种事还是我出面比较好,你一个大男人,知道什么?再说,如今胎也稳了,不会有事的。”
光义将折子整理好,笑道:“元佑想你想得紧,这几日经常闹着不吃饭,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元佑。”
唐绍干瞪了光义半天,还是忍不住笑了,哪有这样跟人服软的?对以前的事只字不提,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真是服了你了,赵光义。
“看在你诚心诚意照顾我们家元佑的份上,就暂且原谅你。”
“好好好,我的夫人,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怎么样都好。”光义笑眯眯的拥着唐绍,好言好语的哄着,唐绍虽说是为了女儿的事来找他,可毕竟是她先拉下脸来,而且亲自来了万岁殿,这怎么能让光义不高兴?
“娘,娘。”元佑一见唐绍来了十分高兴,一路向唐绍跑过来,本想搂住自己娘亲的元佑因为跑得太快一头撞在唐绍肚子上,唐绍往后一仰,险些摔倒,幸亏光义一直搂着她才没事。元佑挠挠自己的小脑袋,有些担心地问:“娘,你没事吧,都怪我跑得太快了。”
“没事,娘好得很,元佑在万岁殿住的还习惯吗?”唐绍现在的身子根本蹲不下,她只能稍微弯着腰和元佑说话,就这样她也觉得腰酸的不行,有些站不稳。
光义见状忙扶唐绍坐下,元佑跟着追过去,趴在唐绍腿上告起状来:“娘,爹爹平时都不怎么陪我玩,成天批折子,只有用膳时才陪我。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最近连着好几天都有漂亮姐姐来万岁殿,所以爹爹晚上都不陪我睡。”
“咳,咳,”唐绍故意咳了两声,白了光义一眼,马上又满脸堆笑的去哄元佑:“元佑乖,今天你就跟娘回去,娘每天晚上都陪你睡好不好?”
“嗯,好呀,爹爹,娘说要陪我睡哦。”元佑高兴地又蹦又跳,好像在跟光义炫耀一般,光义简直要被气死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想,好儿子,你可把你爹给害苦了。
“好儿子,咱们走了。”唐绍拉起元佑就往外走,故意狠狠地看了光义一眼,似乎在说:你看着办吧,头也不回就走了。光义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直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