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夜莺看着诸葛天,眸光沉痛,后面的一个字仿佛抽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死了?”
“没有,他活的很好,有人将他带了回去。”
“谁?”夜莺错愕,她看着诸葛天撕开鱼罐头慢慢吃着里面的鱼肉,夜莺知道她在问下去,他也不会说的。
谁都没有在开口,空气安静了下来,夜莺肚子饿了,她一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在岛上也不敢吃,此时看着诸葛天吃的过瘾,她手一伸从他手里抢过剩下的半盒鱼罐头。
诸葛天也不恼,双手放在脑后随意的躺在了甲板上,远远的,一声爆炸声响起,随即他们逃离出来的那个方向火光冲天。
夜莺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有些复杂的说着:“船爆炸了。”
“恩,晨雨在船下按了炸药。”
“你怎么知道的?”夜莺看着诸葛天,心里琢磨着他是怎么逃过那些鲨鱼的,他身上的血腥味开始会刺激起鲨鱼的凶性。
诸葛天一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去放在一边,继续面朝上的躺好才回答夜莺的问题:“我看着她放上去的,我想她早就知道王豹仔要用岛上那些海盗做升官的台阶了。”
“我没有想到晨雨那么爱王豹仔。”夜莺眸光一黯,她伸手拿起一边的矿泉水拧开瓶子,连着喝下去半瓶才放下瓶子,她一低头就和诸葛天灼灼生辉的目光遇上了,她直觉的咳嗽了声移开了视线。
“可惜她爱错了人,死的只会是她一个,而不是王豹仔。”诸葛天闭上眼睛,说的笃定,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晨雨当时有没有想到。
甲板上的两个人都沉默着,夜莺见诸葛天好像睡着了,她叹息了声双手抱住了膝盖,视线看着远处漆黑的海面,心里分外的着急见到孩子。
“诸葛天,带走孩子的是不是罗刹?”
“不是。”
“你放心,孩子很好。”诸葛天转头看着夜莺,大手一伸将她捞进了他的怀抱里。
夜莺惊呼出声嘴巴一张,修长的手指就抵在了她的唇边。
“睡吧,睡醒了,我们就见到孩子了。”诸葛天的话低沉而绵长,他将她半揽在怀抱里,清凉的海风掠过他们的身上,他将自己的风衣披在她的身上。
深夜,诸葛天抱起熟睡的夜莺走进船舱,将她放在床上,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久久的才转身离开。
底舱的一个房间里,一个身影正躺在床上,粗重的呼吸着,每一声呼吸都在承受着剧烈的疼。房门打开,诸葛天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去。
“还没睡?”
“你试试被打断三根肋骨还睡的着?”冰原俊逸的脸满是豆大的汗珠,他咬牙撑起身体,在诸葛天面前毫不示弱。
诸葛天勾了勾唇角,将盘子放在桌子上,盘子里有一碗粥,他看着冰原,心里倒是佩服冰原能坚持到现在还不晕倒。
“是不是看见我还活着很失望?”冰原妖娆的笑着,这一笑牵扯着断了的肋骨,唇角颤抖着,他愣是撑着身体不肯在诸葛天面前示了弱。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成对手,夜莺只会是我一个人的。”诸葛天说的淡定,视线里的眸光更是坚定着这一点。
一声嗤笑,冰原的神情仿佛听见了一个很荒谬的笑话:“诸葛天,你是怎么得到夜莺的,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你横刀夺爱,现在夜莺爱着的男人是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是我冰原的,诸葛天,你一直在忌讳着我没死,其实你将我丢下去海,或者之前你就不必救我,这样就再也没有人会占据着夜莺的心,你就可以独霸她,咳,咳。”
冰原没有说完,他不断的咳着,殷红的液体慢慢沁出他的唇角,冰原却仿佛看不见一样,只是笑着,眸光无比嘲讽的看着诸葛天。
诸葛天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冰原,镇定无比,直到冰原的身体撑不住慢慢倒在床上,他才开口:“你还不死心吗?我不会如你的愿让你的死和我沾一点边的,相反,冰原,我会让你好好的活着,看着夜莺是如何真心的爱上我,生死和我相随,冰原,我诸葛天的东西谁都别想窥觑,特别是我的女人,我会将你在她心里最后一点影子都扣掉,我要让你亲眼的看着她如何的将他推远,将你归位到亲人的行列。”
“咳,咳。”冰原绝艳的脸更加的透明,他的眸光挣扎着,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子,曾经魅人无比的双眼此时盛载的是无尽的愤怒和哀伤,他没有想到诸葛天原来竟霸道至此,竟然洞悉了一切。
诸葛天仿佛看不见冰原吐出来的血,听不见他虚弱的咳嗽声,他继续的说着:“王豹仔算什么?不过一只钻在功名利率里的蚂蚱,他以为他穿上了黄袍就是天子了?就能够驯服了夜莺,他也太不自量力了,我就是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爬到哪个位置,然后重重的摔下来,粉身碎骨。”
“我知道了,你在利用,利用他来让夜莺爱上你,呵呵,诸葛天,你好卑鄙。”
“我不卑鄙,只是明确自己要的是什么,冰原,我要的很简单,就是夜莺,谁都不能阻挡了。”
“包括你的孩子,小夜也不行,是吗?”冰原突然笑了,笑的恣意狂妄,随着他的笑声,血不断的涌出他的口中,落在白色的床上,晕染开一朵一朵娇艳的红梅。
这一次诸葛天没有给冰原答案,他看着冰原昏死在床上,诸葛天沉默着站在那里,没有多久外面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诸葛天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