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亮灯的书房里,夜莺站在宽大的书桌前,静静的看着书桌后面坐着的男人,地组织的领导人罗刹,年近四十的年纪,双鬓染了些许的斑白,斯文的脸上隐隐透着威严,成熟的男人气魄在他的身上一览无余,此时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夜莺。
“夜莺,任务完成的不错。”
“不,是败笔,我在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一束光从对面照到了我的身上。”如果不是这束光,她不会被发现,也不会有后面的枪声和那个男人的吻。
罗刹的视线从夜莺的脸上移开,落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上,他听见了夜莺絮乱的心跳声,还有她压抑的愤怒,这不象以前的夜莺,夜莺从来都是一湾泉水。罗刹知道夜莺和组织里别的成员不一样,在那个风雨夜,他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知道,他和她其实是一类人。
闭上眼睛,罗刹听见自己沉稳的声音:“夜莺,注意控制你的情绪,那束光的事情我会调查,你回去休息吧。”
夜莺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倨傲的身影笔直的站在书桌前,她要自己查,她要亲手揪出那个害自己的人来。
罗刹的视线再次回到夜莺的脸上,目光里多了几分柔和的光芒,他站起身来走过书桌站在夜莺的面前,她比他只矮了十公分,当年的小丫头如今长成了出色的女人,他的心里有欣慰有自豪还有些许的复杂,那复杂他一直尽力的忽略。
“我要自己查。”夜莺抬头直视着罗刹,说的认真。
罗刹摇头,他看着夜莺,慢慢的开口:“快到月圆之夜了,你这两天就待在别墅,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夜莺从当初的黄毛丫头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一路冲到地组织第一的位置,并保持了五年,罗刹知道他们都看见了她付出了多少,但是不排除有个别的成员嫉妒。这件事他不能让夜莺去查,他有更合适的人选。
罗刹突然眸光一紧,视线落在夜莺微肿的唇瓣上,从夜莺的身上他感觉到了陌生的男人气息,罗刹忍住了要问出口的话,转身走回了书桌却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文件上。
贝齿咬着樱唇,夜莺的手握紧,指尖深深陷入掌心里,那刺疼让她的心慢慢的放慢跳动的频率,时间过的真是快,又到了月圆之夜,每个月圆之夜都在提醒着她,不能忘记的疼。
赤烈,一个如他名字一样的男人,远远的脸蛋上一双勾魂的狭长美眸带着几分阴柔的俊美,他喜欢叫夜莺小丫头,只因为这十年他和她一起长大的,只是他们之间缺少了火热的爱情,多了温润如水的亲情。
清晨的阳光从宽大的餐厅玻璃窗落在铺着水蓝色餐布的餐桌上,赤烈眨巴着那双迷人的美眸对着从楼梯走下来的夜莺勾唇阿谀着:“小丫头,你脸上的皱纹告诉你,你昨天晚上又失眠了?”
沉默,夜莺没有理会赤烈,只走到餐桌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早上只喝热豆浆,蓝伯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放在夜莺的面前,迟疑了下然后弯腰说着:“夜小姐,少爷一早就出去了,出去前留话让你在别墅里好好休息,天黑前他一定回来。”
夜莺端起豆浆的手一顿,随即点头,椭圆形的小脸在晨曦的阳光下有着几近透明的白皙,辈子里冒出来的热气氤氲迷乱了她的视线。
罗刹,有多久没有离开别墅了?一年,两年,三年?夜莺低头抿了一口豆浆,突然有阵刺疼贯穿了她的脑子,夜莺的手一颤,豆浆泼洒了出来。
“小丫头?”赤烈担忧的看着夜莺,她还是十年前他见到的那个她,十年了,他没有见她笑过一次。
夜莺抬头看着赤烈,视线迷离,唇角微微的动了动,她想站起来,可是下一秒,她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夜,静的深沉,似乎凝固了世间的一切,紧绷的空气仿佛随时会迸裂了开。
赤烈站在夜莺的卧室前,修长的身体半倚靠在墙上,一双狭长的美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关着的卧室门,罗刹从下午回来就进去直到现在也没有出来,赤烈有些的担心。
偏偏的罗刹交代着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去,赤烈烦躁的伸手扒了扒板寸的头发,扒了一会才发现他头发太短想抓一抓纾解焦急也没有的抓。
福伯站在楼梯口,看着赤烈的手放在门把上,急忙的走过去低声的提醒着:“赤先生,少爷有吩咐,还是不要打扰了夜小姐的休息。”
“福伯,我就看一眼确认她安好。”
“赤先生,请回吧。”福伯躬身,礼节行的刚刚好。
只是这一次赤烈不打算就此打住,他的手在门把上,掌心沁着汗,他又有了第一次开枪收割人命时的感觉,他面对的其实只是一扇门。
福伯的腰慢慢的直起,一双不卑不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赤烈,里面仿佛凝聚了很多很多沉重的东西,赤烈的唇角颤抖着,身体竟被定在了那里,他感觉自己动弹不得分毫,冷汗浸湿了他身上的湛蓝色衬衫。
厚重的卧室门慢慢的打开,一个身影站在门里,那是罗刹。
“少爷。”福伯躬身,标准的礼仪。
“恩。”罗刹点头,续而抬手挥了下,示意福伯下去,罗刹硬朗英俊的脸此时透着疲惫,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耗尽他的体力。
对罗刹,赤烈是又敬又畏,毕竟小小的年纪就被罗刹一手冷血的训练出来,他们地组织十二精英,没有几个不怕罗刹的。只是事关夜莺,赤烈的手僵硬的垂在身侧慢慢的握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