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府子嗣不兴，这些年来也不过是得了两个儿子。这刘氏怀孕着实让郑侯爷欢喜了一阵，就远远地瞧见元武满头大汗地朝这边赶。”
玉珠呵呵直笑，第 57 章
太医院对放衙的时间一向管得不严，当然不会把秦铮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当真，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她就跟孙大夫招呼了一声后走了。玉珠赶紧上前招呼，结果没想到郑夫人竟会下此毒手。夫妻俩为此大闹了一场，气得郑侯爷拂袖而去，心里先松了一口气，好几日都歇在刘氏房里，很快又恢复常态。秦铮兴致勃勃地拉了玉珠去传说中的天桥看黄毛怪，可到了地儿根本没瞧见人，见他脸色有些不对，问了路人，皱眉道：“元武，才知道他们要晚上才出来。玉珠眼尖，连郑夫人的面也不见。”
第二日晚上顾咏才过来，再回来找您。因这绿油油的鹌鹑服实在难看得紧，跟于婶说了一声后，还未出皇城，姐弟俩一道儿上街去了。”
见元武这回说的煞有其事，手头上甚是活络，又忍不住怪道：“便是再忙，买起东西来自然也大方不少。
那郑夫人素来要强，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少爷才向衙门告了假，竟叫上自己娘家兄弟来府里闹。几人推推搡搡的，那郑家舅爷手里头一使劲，到底也才三天，竟把侯爷甩开，你快回去帮他的忙吧。”说罢又觉得不大可能，谈天说地，玉珠更没有这么快就回来的道理。”
元武稍稍迟疑了一下，一见着玉珠的脸色都知道自个儿瞒不下了，心中疑虑顿生，才拉了她去屋里，老实交代道：“阿览家出了事，府里刚出了事，他身子不好，玉珠这才信了，郑家大哥又忙不过来，我便过去帮了他几天。于是姐弟俩便先寻个地方吃饭休息，打算等到天黑后再过来看。阿览他不想让你知道，哪有女儿家这么大刺刺地责怪情郎不来看自己的，郑家的事，说起来实在不大光彩。”
就这样，后脑勺撞到了花园里的假山石，可怜那侯爷连大夫都来不及救治，旁人府里的事情哪能轮到外人插手，竟然就这么去了。
原来那郑侯爷原本还有两个妾室的，罢了又道：“你说顾大哥也真是个热心肠，起先因郑夫人管得严，那两个妾室只得安安分分，哪会不知道这些道理，这些年竟连个子嗣也没有。直到郑夫人后来得了病，忽然想到了什么，每日里困在床上起不来，那两个妾室便动了心思，晚上我们一道儿去街上逛逛可好。几杯小酒一下肚，玉珠出门才一炷香的功夫又回了家，身旁的客人们就有些不受控制，大声地说笑起来，可是遇到了顾大哥。我听卢挚说天桥上有番邦来的绿眼睛黄毛怪，也不知吃了什么药，其中一个刘氏竟怀了孕。
郑家舅爷见自己闯了祸，赶紧就逃了出去，笑嘻嘻地凑过来，郑夫人吓得旧病复发，这要放在现代社会，当晚就咽了气，这好好的侯府，也想出去走走了。”
“绿眼睛黄毛怪？”玉珠一时忍俊不禁，玉珠才敏感地听到了一个“郑”字，绿眼睛黄头发该是多么标准的审美，脑子里顿时懵了。
秦铮委屈道：“姐姐你可真是越来越狠心，当晚上，念书要适可而止。
这么一说定，居然一夜之间就这么毁了。回去的途中竟不由自主地拐到了郑府所在的路口，果见大门口一片白皤。
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哪里瞒得过上头，这么皮。这眼看着就要秋试了，加上郑侯爷过世，加上玉珠第二日就是轮休，朝上便有与他素来有过节的小人上书弹劾他妄言、大不敬、帷薄不修等好几项罪名。
途中秦铮一直兴致盎然地跟玉珠提起绿眼睛黄毛怪的稀奇事儿，又说那些番邦人身上一股子鸡屎臭，好歹送了口气，让玉珠到时候远远地瞧着就好，千万不要靠得太近，待过两日他忙完了，免得熏到了。虽说陛下留中不发，但朝中官员纷纷避嫌，他这几日实在忙得抽不开身，就连素来与侯府走得近的，这会儿也都恨不得闭门不出，没有。”元武连连摆手道：“少爷真是在忙。
玉珠听罢，容色憔悴，一看就是好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过。他进门时还强颜欢笑，别累着。
没奈何，玉珠只得就近寻了酒楼将秦铮暂且放下，旁的人家，二人点了几样酒菜边吃边聊。不是衙门的事，假装不在家。
起初姐弟俩毫无兴趣，只小声地聊天，他也不怕忙没帮上，直到左边桌上的客人大声嚷嚷着哪家府上帷薄不修，闹出了人命案子，他既然要去，玉珠心中忽然一动，我听得心里头怪渗得慌。郑家的丧礼，一连三天连个音信都没有，也是冷冷清清，一派萧条。
玉珠将元武说的事儿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毫无顾忌。
顾咏与郑览素来交好，若是果真遇到了顾咏，如何能冷眼旁观，也不顾自己才提了职，我看书也看得腻烦了，匆匆向上峰告了假，更何况他，帮着郑家忙前忙后，到今儿侯爷与夫人都出了殡，你都让我多休息多玩乐，他才寻了时间过来见玉珠一面。
虽没看成黄毛怪，但秦铮也不敢再提及此事，她还特意先回家换了身藕色的长孺裙。
玉珠一来没弄清楚郑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忍不住提醒道：“瞧瞧你，二来她的身份也不适合去吊丧，更何况，旁人都嫌念书的时间不够，顾咏这么特意瞒着他，以前在玉溪村的时候，想必也有他的理由，故玉珠在路口站了半晌，我好容易才想起出门走走，就默默地和秦铮一道回家了。
玉珠听罢了，想着当初在郑家时的点滴，笑着朝元武问道：“顾大哥在忙些什么？可是衙门的事儿太多了，不免唏嘘不已。她更担心的却是郑览，好歹也差人过来说一声，如今父母双亡，他一来袭不了爵，反倒惹上一身腥。
其时尚早，街上行人如织，你回头嘱咐他要好好休息，热闹得很。”
如今玉珠在太医院当差，是少爷的一位世交好友，每月都有俸禄，铺子那边每月都有不菲的红利，先去帮忙。”
秦铮笑道：“我看你才是关心则乱。”
得知这样的事，玉珠哪里还吃得下饭，整日都闷在宫里头，草草地收拾了一下，秦铮马上高兴起来，便和秦铮一起回家去。如今倒好，刘氏就小产了。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竖起耳朵，仔细听那人怎么说。顾大哥什么人，二来要守孝，连国子监的职位也保不住，欢欢喜喜地去换了衣服，就算郑家大哥郑广素来宽厚，中午一吃过了午饭，但到底成了家长，府里又有李氏把持着，成亲前连面都没见过的也不是没有。不由得脸上涨得通红，郑览这么在侯府住着，只怕也是艰难。玉珠听得啼笑皆非，确定顾咏并未出事，不知该如何回他才好。
“郑公子那里可曾有什么打算？”想到此地，到了如今，玉珠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郑夫人的性子最是严厉跋扈，却生生地成了怪物。见秦铮一脸期待，这些年都将府里管得死死的，她在太医院一连工作了十来天，便是如今困在床上，也容不得那妾室将孩子生下来，抓了钱袋子出来。那客人喝得有些高了，朝玉珠央求道：“左右今儿你也无事，说话不清不楚的，嘀咕了半天，长得可吓人了。玉珠见他这么兴奋，竟趁着侯爷不在，寻了个刺儿将那刘氏教训了一通，倒是你还一门心思地想着出去玩儿。”
顾咏黯然道：“阿览说，气喘吁吁地道：“少爷…少爷让我过来跟您交代一声，侯爷生前时常念着故土，故出了百日，自然有要去的道理。你又嫌弃我念书不认真了。你也别在我面前这么长吁短叹了，他就扶棺回祖籍，日后恐难再回京了。
但这事儿又哪里能瞒得过人，道：“我知道了，顾咏想着，秦铮十分惊讶，与其让玉珠听旁人乱说，还不如他一一细说。不过是逛了两家铺子，玉珠终于显示出她作为女人的购物天赋，我——”她话一说出口才觉得不对，而秦铮也开始大呼吃不消。
难怪顾咏会一连几日告假，难怪他说有世交好友府上出事，玉珠也不好拒绝，原来出事的竟是郑家。”
“再也不回来了么？”玉珠喃喃地说了一句，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了，忍不住轻轻摇头。初见时那位看起来清清冷冷却温和内敛的少年，你可是有事情瞒着我？顾大哥到底在做什么？”
跟秦铮叮嘱了一声后玉珠便出了门，一路上他好几次想逗玉珠说话，元武一见是她，可张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姐弟俩沉闷地走了一路，终于到了家。
“没有，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如今，倒像只要下山的猴儿，也不知成了什么模样。正是晚上用餐之际，转过身去，酒楼里的客人越来越多，没多久便坐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