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抓抓头皮,摸摸口袋里的钱包说:“谁输了,谁买单。”
铭冉叽叽嘎嘎地大声笑着,说:“不行,总是这样,没意思,换个别的,谁输了……”铭冉翻着眼睛看着树枝想起来。
莫寒偷看了铭冉一眼,坏笑着说:“要不这样,谁输了,把自己的妞让对方亲一下。”
芊络的脸一下红了,穆辽也怔住了,铭冉尖叫一声,一拳打在莫寒肚子上。
莫寒弯腰捂住肚子,吭了好几声,才抬起头来:“救命!好狠的女人,谋害亲夫啊!”
铭冉刚刚放下的拳头又举了起来。
莫寒大喊一声,慌忙躲到芊络和穆辽身后。
铭冉猛冲过来,莫寒举起手来,大声喊着:“我错了,女侠饶命!我发誓,我发誓——”
“说!”铭冉大义凛然地举着拳头。
“莫寒这辈子只亲铭冉一个人,穆辽这辈子只亲芊络一个人,铭冉这辈子只让莫寒一个人亲,芊络这辈子只让穆辽一个人亲!”像是绕口令一样,莫寒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静静的愣了好一会儿,铭冉首先反应过来:“你发誓,干我们什么事!”
“嘿嘿,我是四人帮代表,我代表群众意愿,我代表人民心声!莫寒这辈子只亲铭冉一个人,穆辽这辈子只亲芊络一个人……”
这声音回荡得好响亮。
芊络搜寻着周围,似乎要找到那四个熟悉的身影。
可窄窄的街上一直是空荡荡的,天已经黑了,昏黄的路灯在微风中颤抖着。
似乎更冷了,芊络打了个寒颤,可是芊络不愿意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之后呢?之后,四个人去了那个小酒吧,当然是莫寒请的客,可是他如愿以偿的亲了铭冉一下。
前边就是那个小酒吧,已经到了,就是这里,MoonBar,圆圆的木门,虽然小,却别致优雅,连扎扎呼呼的铭冉到了这里,也总能安安静静的。
其实大家来这里很少喝酒,似乎就是为了享受着与众不同的情调,听着的一些轻柔的不知名的西方音乐,坐在吧台外的高脚凳上,看着调酒师娴熟地在晶亮的高脚杯里调制的各色美酒,看着同样静静坐着的喝酒的人,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宁静。
芊络独自坐在高脚凳上,她已经喝了三杯啤酒了。可是还是觉得口渴。
芊络又为自己叫了一杯鸡尾酒,芊络从来没有这样奢侈过。
看着面前的透明的酒杯,里面装着棕色的可可酒,上面浮着白白的鲜奶油,牙签串着的红樱桃停在奶油中间,很诱人的感觉。
芊络知道这种鸡尾酒叫做“天使之吻”,第一次喝这种酒,是在去年的情人节,只因为莫寒看了一篇文章,上边说情人节这天喝一杯这样的鸡尾酒,爱神肯定会把思念传递给他朝思暮想的人。
轻轻拿开樱桃的那一瞬间,底部的可可酒涌出来,在鲜奶油上的漩涡犹如嘴唇般开合,芊络的眼睛变得潮潮的,周围的一切也都笼罩了一层白蒙蒙的光影,轻轻端起来,凑到唇边,却蓦的发现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朦胧中,芊络侧过头,看看身边那个人,竟然是一个有小胡子,长长头发的年轻人。
不知道为什么,芊络竟然朝着那张年轻的面孔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拨掉肩膀上的那只胳膊,然后慢慢的啜着自己杯子里的酒。
年轻人也笑了,一直注视着芊络孤独的侧影,过了一会儿回头似乎和别人说了什么,接着就有几个穿着怪异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要带芊络出去。
芊络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甩开了小胡子又伸过来的手,转身回到座位上。
可是那群人竟然靠了上来,拉扯着芊络。
芊络尖叫着挣扎起来,可芊络只听到自己的尖叫声,踉跄中,似乎看到一个人推开了拉住自己的小胡子,然后又推推搡搡的和那群人争执了好一会儿,谁呢?芊络还是乐呵呵的看着那个人,很熟悉的脸,眉毛,鼻子,高高瘦瘦的身形。
是穆辽。
“穆辽?穆辽,你,你……”芊络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是舌头麻酥酥的发硬,不知为什么,能看到穆辽,芊络很高兴,她想告诉他:“刚才还在想你呢,想我们在一起那会儿,真高兴。”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穆辽傻呵呵地笑着。
穆辽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托住芊络的胳膊,想快点把她拉出酒吧。
芊络被穆辽拽着,踉踉跄跄地朝前走,她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一些话要问穆辽,可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外边夜色已经浓了,身上发冷,脸上腾腾的发热。
芊络用手捂住了发红的面孔,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在穆辽身上,趔趄着向前走去。
“你怎么在这里?”芊络终于侧过头,问穆辽。
“心里不舒服,出来转转。”穆辽的脸上异常的凄苦。
“怎么会不舒服?才当上新郎官,正是新婚燕尔——”芊络醉醺醺地伸出手比划着说,“咱们四个,你是最有出息的一个!”
“芊络!”穆辽忽然推开她,沉沉嚎叫了一声,“我们四个!没有我们四个了!莫寒死了!你知道吗!莫寒死了!”
芊络的头像是被闪电击了一下,在一道深深的痛划过之后,瞬时整个人已经化为齑粉。
穆辽脸上泪水滂沱:“都是因为左铭冉,如果她不跑了给人家当小老婆,他才不会去西部当什么老师,他和几个老师去拉石料盖教室,翻车了,把他活活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