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见岑梓黎这么爽快,自然也是高兴,贪婪的嘴脸更是掩盖不住。
“我当然知道这些,可是干我们这行的都知道,绯闻这东西虽然是空穴来风,可是破坏力还是很大的,想必这点,岑总不用我多说吧。”负责人显然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应付起来也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总让人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力的感觉。
岑梓黎在心里暗自咬牙,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直接开口谈条件:“你想卖多少?”
负责人就是在等岑梓黎的这句话,他一听见他问,肥胖的脸上立马笑得开怀,卖这个消息的人和他说了,这个消息他并不打算公布,毕竟涉及到苏城三大巨头的豪门秘闻,这种事情捅大了毕竟也捞不到什么好处,那个人他保证只要发出消息,岑梓黎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消息的传播,至于能要到多少,就全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过得到的钱必须分给他一般,负责人原本是不愿意的,可是对方显然是个狠角色,在苏城也是小有名气,负责人坐在这个位置上也只是想捞点油水而已,他也不想惹上什么难缠的事情,也知道这三大家族虽然看上去温和无害,可是暗地里的勾当又有谁知道,负责人很小的分寸。
所以岑梓黎已提出这个话题后,负责人就笑眯眯的不接下话。
岑梓黎眯着眼睛去看他,片刻移开视线,直接问身后的助理要来支票,刚准备签字,却遭到负责人的阻拦:“开支票实在是太麻烦了,您直接打到这两个账户吧,55分成。”说完从抽屉里将早已准备好的纸条写给他。
他这是明目张胆的告诉他知道这个消息的还有另一个人,他如果给出的价格不让大家满意,显然这个消息一压不下。
岑梓黎也没多说,直接接过来将纸条递给身后的助理,站起身:“我给出的价格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不过,相信你也不会。”
负责人见他早走,立马站起身来点头哈腰的送他离开,嘴上得意的很:“岑总吩咐的事我一定办好。”
岑梓黎留下助理处理之后的事情,自己开着车在整个苏城一路狂飙,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里,即使刚刚自己表现的再怎么无所谓,那两个字还是刺痛了他的眼,说真的,她也知道无风不起浪的道理,他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骆落。兄妹,他和她怎么可能是兄妹?
岑梓黎将车子随处靠边停下车子,伸手佛纳甘副驾驶座拿起刚刚从报社离开的时候带出来的报纸,版面上大大的禁忌二字那样的羡慕,让他自己都觉得颤抖,整个消息他见到这这么的震惊,更何况骆落。
幸好,幸好,幸好他即使拦下了。不然骆落会受到怎样的伤害,他不敢去预料,也许这就是天意,他觉得他和她之间不存在距离,不存在阻碍,可是偏偏上天不让他如愿,这辈子第一次深深爱上一个女人,偏偏可能是他的妹妹。
呵呵,这有多可笑。
岑梓黎定下心思往下看去,报道中说骆落的母亲骆美馨当年旅游时结识了他的父亲翟赫成,两个人相爱,却遭到骆老爷子的强烈反对,一气之下骆美馨和翟赫成直接生米煮成熟饭,抱着孩子回了骆家,这个孩子便是现在的骆落。
骆老爷子见事已至此只好同意两人的婚事。骆美馨和翟赫成起初在一起还很好,可是好景不长,翟赫成虽是小企业老板,可是在骆氏的帮助下公司也是蒸蒸日上有所小成,两个人毕竟从相识到组成家庭的时间不久,两个人了解的不够,那些激情大多数也是爱而不得的遗憾而已,现在终于到手了,当然也不懂得珍惜。
翟赫成开始夜不归宿,认识了他的母亲程静。最终翟赫成选择程静和骆美馨离婚,骆美馨遭受打击选择跳楼自杀,骆家和翟赫成从此不相往来,骆落也再也没见过那个传说中的父亲。如此看来骆落和岑梓黎根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报道当然不会报道的这么详细,很多细节其实岑梓黎自己也有印象,岑梓黎想起远在巴黎的某家疗养院,那个在他的记忆中分量并不重的男人,疲惫的闭上眼睛,也许,这一切到底是怎样,他该去问问另一个可以回答这些的人——程静,他的母亲。
岑梓黎让助理定了一周后飞往巴黎的机票,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基本上都在公司,说是马不停蹄的处理工作,不如说他在逃避。
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事实上他现在都不敢去想骆落那双清澈至极的眼眸,他怕如果骆落问他去哪里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怕她在见到的那一瞬间想起这则报道上的字眼,他怕他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他怕自己伤害到她。
可是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她,在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连接听的勇气都没有,只好让助理去和她解释,说他出国。
助理毕竟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之后他直接将电话丢给了助理,自己只身去了巴黎。
见到的母亲的那一瞬间,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他其实也很害怕,也许从母亲那儿得到的是否认,可也许也是他不愿接受的事实……
他在巴黎陪伴了母亲好久,也去疗养院看了看父亲。
在巴黎的这段时间,在另一个国度,他才知道自己的思念有多么的泛滥,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想她,连天空都满是她的笑靥。
他时常在想,此刻的她在苏城在干什么?有没有在想他?他想一定不想的吧,想他这样一句话没留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在她看来一定是绝情极了。她不知道有没有哭过,如果哭的话,她一定会心疼的。骆老爷子不知道有没有逼着她嫁给穆越柯,怎么办,心里好不舍,好不甘心,可是他连去确定的勇气都没有。
自己好像一个鸵鸟一般,遇见不想面对的,便将自己的头埋进沙子,可是,时间依旧在前进,世界依旧在变,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面对。
母亲比较最了解自己的儿子,在他来到巴黎的一周后便拉着他细声询问:“梓黎,你来这次来我这边有事吗?”
岑梓黎原本就不想去面对这些,当然不想回答:“没啊,我只是过来看看您而已。”
程静盯着岑梓黎的连看了半天,终究是叹了口气开口:“在苏城那边好吗?有遇见好的女孩吗?和妈说说。”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他显得样子明显就是为情所困。
岑梓黎闻言一惊,慌乱反驳:“没有,我工作很忙,哪有时间去管那些儿女私情。”
程静见儿子不愿意说,也不逼着他,叹了口气又岔开话题。
可是岑梓黎也明白,即使自己不愿意去说,母亲也能察觉的到,况且,这样下去对他和骆落都是一种伤害。
他要怎么去开口?
程静知道儿子不愿意说,可是她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问的,她私下派人去打听,很快知道了岑梓黎和骆落之间所有的事。
说不震惊是假的,可是如何是和骆落,她绝对不允许!
在知道一切的当天,她就拉着岑梓黎将一切告诉了他,她说她之所以一直没告诉他他有一个妹妹是怕他胡思乱想。
毕竟他和骆落从未见过面,而且她很不喜欢骆家人,她说那里让她的压抑。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充满了厌恶。
岑梓黎一直都知道母亲不喜欢父亲,毕竟父亲中风卧床多年,而且不管是对于母亲还是他来说,父亲这个词充其量只是一个代名词而已,他从记事起父亲就已经卧病再床了,母亲一个人将她拉扯到大,一个人撑起了公司的一片天,知道他学成归来接受了公司,母亲才得闲下来颐养天年。
可是岑梓黎纵然是理解,心里也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是他不能再母亲面前表现出来,他记得自己当时苦涩的笑,还安慰母亲不要多想,自己原本就当她是妹妹一样的照顾的。
母亲当时欣慰的笑,岑梓黎纵然是有再多的不舍也不能再和骆落在一起了。
哥哥,多可笑的身份。
岑梓黎开始将重心偏向工作,他开始刻意的发展巴黎的工作,原本在苏城只是为了满足母亲的故乡情,他当初留在苏城大多数只是为了骆落和母亲,这会子他和骆落已然是不可能,母亲人在巴黎,他继续留在那里也是徒增伤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