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已过去了三月有余,即使再怎么后知后觉,她也该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在这期间,岑梓黎一次都没有找过她,即使工作再怎么忙,也该打通电话告知一声,可是不管她每天怎么期盼,那个男人依然没有消息。
她隐约有了一个认知,也许,岑梓黎不会再来找她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三个月前一切都还是好好地,怎么忽然间那个男人就决定从她的世界消失,再无音讯。
她性格孤僻,在苏城玩的要好的朋友除了王罗欣再也没了其他人,只是爱情这种事本就吝啬与人分享,况且她的爱情由来都是苦的。
她居然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岑梓黎,你好狠的心。
即使心里再怎么难受,她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爷爷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前些天居然咯血了,整个人也迅速的消瘦下来,骆落心里有些害怕,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爷爷的病情明明已经很严重了,却不愿意配合医生治疗,更不愿意去医院。
他一直瞒着她不告诉她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可看着家庭医生那副无奈的模样,她知道情况并不乐观。
爷爷自生病后脾气也好了很多,将手下一小部分股份转给了她,剩下的部分全部给了大哥,大哥原本就不想呆在国内,拿着手上大部分的股份,飞去美国,说是创造新的业绩。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大哥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家。
柳倪萍见爷爷将股份全都分了她们,在家要死要活的闹腾,不为别的,就想拿了钱离开爷爷。
骆落心里有些冷,豪门的家庭向来没有爱,一家之主垮下了,劳燕分飞似乎是多数人的选择。只是别人怎样她不管,爷爷虽然严肃,在某些方面的要求也很苛刻,可是不可否认的是,爷爷是她的至亲,她不敢怎样都不会离开。
伴随着爷爷病情加重,消息不胫而走,骆氏的股市大幅度下跌,爷爷在听完公司上层的汇报之后,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骆落站在爷爷的身旁,伸手抚摸他的背部以减缓他过激的情绪,医生有特地嘱咐她让爷爷时刻保持愉悦的心情。
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爷爷再怎么坚强也抵挡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
送走了公司上层,爷爷由她扶着上楼回房去休息。途中骆老爷子状似不经意的问及:“落落,你和越柯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
骆落一愣,不知道怎么去说,爷爷生病这段时间很少去管她的事情,穆越柯虽然由来看望爷爷,但都是简单说上几句话就走了。很多时候如果不是别人特意提及,她都快想不起来自己还有婚约在身。
穆越柯这段时间也不再打搅她,两个人现在的相处模式似乎更倾向于大哥和大嫂之间的那种。骆落有时候就在想,如果这样发展下去,穆越柯又不愿意解除婚约,那么他们结婚之后,大概就真的像大哥大嫂一样相敬如宾吧。
又是一段无爱的婚姻。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想起岑梓黎,会想他在这个时候是不是同她一样在想着她,一定没有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不联系她。
想到这,骆落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还和以前一样。”
这话说得既无奈有可笑,以前怎样?他和她从来就没有好好相处过。
骆老爷子想想又问:“听说前段时间你和沅岽集团的岑总走的颇近。”
骆落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去反驳:“没有的事,爷爷你想多了。”
“是么?”骆老爷子喃喃道,忍不住又多说几句:“落落,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我们家即使现在大不如从前,但在苏城的地位还是有的,媒体无数双眼睛盯着,你再怎么样也不能随意的由着自己的性子,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别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知道否!”
骆老爷子的语气显然已经严厉了起来。骆落听着这些话,又想到这些天岑梓黎杳无音讯,嘴上忍不住自嘲:“我能和谁走的近,别人不一定愿意呢。”
骆老爷子听出她话语的落寞,沉默了半响,点点头表示赞同:“如此就好,爷爷年纪大了,也逐渐管不住你了,但是只要我在的一天,决不允许在我眼皮底下发现有辱家风的事情发生。”
骆落没再接话,扶着爷爷在床上躺下,然后默默掩上门出去。
心里阵阵难过,岑梓黎,是不是所有的坚持都是我一人?是不是再多的誓言在你心里都不需要遵守?是不是你已然忘记了我这么一个人?
岑梓黎,这段时间我很难过,爷爷生病了你知不知道?骆家现在就剩我和爷爷了。那些公司的高层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骆氏这么一块大肥肉,我有些熬不下去了……
***
“阿陆,最近有什么消息么?”穆越柯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惬意的举着手中的红酒杯慢慢摇晃,一派惬意。
阿陆恭然的站在一旁,听见穆越柯问,立马回答:“骆老爷子的身体又差了一些,骆氏的股市依旧大幅度下跌,如果穆总有打算收购骆氏,现在的确是个好时机。”
穆越柯满意的点头,举起酒杯轻抿了一杯酒,笑得意味不明:“不急,再等一段时间,注意其他公司的动向,千万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骆落,我说过会让你来求我的,我怎能这么快就施以援手呢……
“好的。”阿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穆越柯再次喊下他:“等等阿陆。”
“穆总还有什么吩咐?”阿陆停下脚步回头。
穆越柯表情有些阴晴不定:“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是什么人在背后操作的?消息属实吗?”上次那条劲爆的消息虽然被岑梓黎力挽狂澜的手段给迅速压了下来,可是有心人士稍稍打听一下还是会知道,他虽然不想管这个闲事,可是谁让骆氏是他势在必得的呢。况且骆落是他的未婚妻,他可不希望将来娶她进门的时候跟着一大堆的麻烦。
阿陆想了想,如实回答:“消息属不属实我还未查到,但是最初的传播者倒是有了些眉目。”
“哦?”穆越柯抬眼望向阿陆,眼中精光一闪。
阿陆继续说道:“据我查到的资料来看,这个消息是由一个叫王猛的男人带去报社的。”
“王猛?”穆越柯眼中含着兴趣。
“嗯,这个人是苏城有名的包打听,只要你出的价钱让他满意,他就会为你收集到你想知道的一切。不过我个人觉得外界传的还是有的夸张了,只是此人还是有些手段的,不过……”阿陆停了下来,似乎在思考怎么继续说下去。
穆越柯显然是没有耐心等他慢慢去想,忍不住催促:“不过什么?”
“不过据我所知,王猛这个人是典型的视财如命,一切消息不管转手几次他都是以他满意的价钱卖出,可这次的消息他却没有收取报社一分钱,显然这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我估计这背后还有人。”
“继续。”穆越柯越听兴趣越大,看上去他的小未婚妻惹得麻烦并不小啊。
“我曾派人私下跟踪过王猛,发现他前一段时间和某医院的外科女医生走的很近,我调查过,那个女医生名叫陆婉琳,是个海归,似乎以前就认识王猛,而且我还查到,这个陆婉琳和沅岽集团的岑总有过交往史。”阿陆恰到好处的停住叙述,余下的让穆越柯自己去想。
“这样啊。”穆越柯显然很满意得到的消息,大笑着夸奖阿陆:“你做的很好!”
“这是我应做的,穆总,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离开。”阿陆说完静等穆越柯点头,见到穆越柯朝他摆摆手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穆越柯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似乎自己又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希望这些消息可以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岑梓黎,你欠下的情债还真是个麻烦啊!哈哈哈……
***
岑梓黎疲惫的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有些吃不消。
秘书很细心的为他倒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提神,顺带向他汇报:“岑总,那位陆小姐今天又来了。”
“就说我在开会,别让她进来。”岑梓黎皱着眉头回绝,显然并不像看见她。
“可是那位陆小姐说她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说是关于她姐姐的。”秘书显然很是为难。
那个陆小姐已经连续好几天过来闹腾了,不管她怎么解释那位陆小姐就说死缠烂打不愿离开,她也很为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