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做的菜一向好吃,这段时间已经将两个老家伙的嘴巴给养刁了,锦涛就更不用说了,真不知道以后他自己成了家该怎么办。
锦书放下筷子,认真的说道:“乱世多灾,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皇帝虽然英明,可是世家林立,在每个地方都是剥削的阶级,除了世家,还有官员,如此情形之下,百姓们无法在皇帝、在统治他们的官员地下获得庇佑,才会寄希望于神!”
魏老神色有些不满,不过也没有反驳什么,毕竟锦书说的都是事实,只听她继续说道:“当然弟子不是说当今圣上不好,相反,他是个难得的明君,只是这些都是前朝积累下的弊病,想要清除,根本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我靳王朝建立总共才三十年,做到这些已经足够了。”
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一声说道:“有句话那些村民说的没错,天灾不可抗。我们确实无法同天斗,但是,天灾之下,我们需要坚持,神明是他们坚持下去的勇气,而他们这样的想法不改变,用活人祭祀这样的事情,就永远也禁止不了。”
魏老啃完了一个红薯,擦了擦嘴,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改变他们的信仰,为他们建立新的信仰,教导他们人伦天常,这需要时间。”
锦书想,或许她并不需要佛教,只需要一个信仰就够了,这样的话就简单多了,她知道此时的佛教已经在印度盛行,她怕她弄出什么佛教来,会惹出什么麻烦来,想来想去,还是建立一个新的信仰比较简单可行。
“这个方法很可行。”门外,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柳书卿说道,“我回去想了一下你所说的信仰,今天又见到了他们那样疯狂的行为,信仰的力量真的很可怕!或许,你的方法可以从根源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曾老是研究周易的,思想上有些偏向道教,问道:“只是鬼神之事不可草率,如此一来,岂不是?”
“神明自当有爱人仁爱之心,我们这么做,相信神明会喜欢的,他们也不想看到人们将孩子送到水里白白淹死吧?”
朱墨言也在一旁点头,“我想皇兄应该会支持的。”
“哦,对了,我们刚刚回来的路上碰上了不少从容水城逃难过来的难民,现在他们的情绪还好说,只是老老实实的乞讨为生,再过几天,怕是会暴动,尤其是若是有有心人的煽动的话,那就更有可能了。”朱墨言皱眉,此时他想到的是京城或许再过些时日便要不平静了。
绵延不绝的大雨,终于在五天之后停了下来,虽然莲山县算是情况比较好的地方,可是依然有八成以上的两天被毁,许多人家屋毁人亡,莲山书院倒是安然无恙。
朱墨言收拾收拾东西便来到魏老的屋子里头准备辞行。
“老师,学生要回京里了,京里出了点事。”
魏老不在意的摆摆手,“走吧走吧,早就知道你留不长的,是跟这次水患的事有关吧?”
朱墨言点点头,“刚刚收到来信,皇兄拨下的救灾银两被劫了。”
“什么?”
魏老这下沉不住气了,听起来异常的愤怒,“知道是谁劫的吗?他们知不知道这是救灾银两,事关多少人的性命?”
朱墨言此时也没了嬉笑的样子,一脸冷漠刚毅,宛若杀神临世,“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看起来有些吓人。
锦书就是这个时候进门的,看到朱墨言这个样子,被吓了一跳,“你们在什么?”
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实在是朱墨言那表情太吓人了。
一听锦书过来了,朱墨言立马收起了刚刚杀神一般的表情,堆上小脸,问道:“小师弟,你怎么来了?”
心里则在暗想,刚刚那样没有吓到她吧?
殊不知,锦书早就被吓到了。
看着又换了一副面孔的朱墨言,锦书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在玩儿变脸?”
朱墨言脸上黑线,变脸么?
冷汗流的堪比花果山水帘洞!
“我这是在跟老师辞行呢?马上就要走了,呜呜……你会想我的吧?”
魏老瞪了他一眼,拍了拍锦书的肩膀,说道:“是啊,他今天就要走了,你们也好好的辞别一下吧。”
他的这两个弟子啊,一个身处高位,舍弃的是别人的真心以对,是亲情友情爱情,是孤独冷寂,另一个偏偏又是冷血无情的杀神,看着他对锦书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儿,魏老在做了自己几天的思想工作之后,终于决定,这事儿,就让他顺其自然吧!只要自己的弟子能够过得稍微开心一点就好。
“你今天就要回京城了?是京里出什么事了吗?”锦书略带担忧的看着他,毕竟这种敏感时期,还真怕有什么事情。
朱墨言咧嘴一笑,搂着锦书的肩膀说道:“小师弟这是在担心我吗?”
锦书皱眉,拜托,任谁对着相处了小半个月的朋友都会担心的还不好?挣开了他的手,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赈灾银两出了点问题,不过会解决的。”
锦书点点头,原来是这个,早该想到的。
“你一点都不惊讶?”
“惊讶什么?这么一个捞钱的大好时机,人家怎么可能白白放过?人家受灾地区离京城可是远着呢,怎么着也影响不到他们,他管人家死活呢?只要自己能捞到钱就好了,其实什么水灾旱灾啦,那是贪官们最喜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