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装模作样的挑衣服选领带,趿着拖鞋把母亲往卧室外推。
门关上后,才松开悄悄按着的听筒,里面传来某人调侃的声音,“阿颂你还没睡醒呢?太他妈刺激人了,做梦都在谈生意呢。”
唐颂黑线,谈毛啊?不就想着怎么把卓女士弄走吗?他觉得这屋子的磁卡密码该改改了,上次还是他生病,卓女士说要过来照看他,才给她的。如果不换,这以后还有自由空间吗?
他又想到沈略,早上卓女士的那通电话没吓着她吧?
嘴里跟孟子骁瞎白活着,唐颂心思早飞了,最后实在懒得应付,很是过河拆桥的利索挂了,挂之前,还听孟子骁balabala讲着他昨晚的糗事。
唐颂隐隐约约还能记得一点,每次跟沈略见完面后,他心情准好不了,可是,你说不见吧,心里又痒着惦记着,也好不到哪儿去。
昨晚跟孟子骁在后海的酒吧喝酒,多灌了几瓶他就有点找不着北了,居然把孟子骁那情场傻子当成了知心姐姐,不住问道:“你说她怎么就不喜欢我呢?我到底哪点不好?”
孟子骁怔了下,开始哈哈大笑,“好,很好,太好了。所以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靠!”唐颂实在忍不住的飚出一个脏字,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耳熟呢?不是分手时的经典语录吗?沈略那女人,讨厌他都来不及,哪怕拒绝,她也绝不会给他发“好人卡”。
唐颂继续摇孟子骁,估计那丫也烦了,毫不客气地直言道:“得得,你比较老,成不?别说现在年轻的小姑娘嫌弃你,现在就寂寞空虚徐娘半老的富太太,也恨不得找个20出头的。”
忽略孟子骁言语中把他当“鸭”的讽刺,唐颂居然真对着酒吧的玻璃墙照了一下,男人30一枝花,他都还没到绽放的年龄呢,老得到哪儿去?
孟子骁笑着继续打击他:“沈略跟我们家小叶子同龄吧,你看,小叶子都叫我叔叔呢?你还不服老?哥们儿,咱得认清形势。”
唐颂甩甩脑袋,放下剃须刀,拿毛巾擦掉嘴上的泡沫。然后对着镜子又照了照,若不是可能会有自恋的嫌疑,他还真想套一句网络上的流行语:靠,又他妈帅了!
就因为一个脑子长草眼睛被屎糊住的臭丫头,他就开始自我怀疑了?
回神后唐颂狠狠鄙视了自己。这会儿电话也不想打了,安慰什么,就那女人辫子一样粗的神经,还能被卓女士吓着?
他从盥洗室出来,也不知道卓女士走没走。正准备去客厅瞧瞧,谁知道电话又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阿颂,昨儿晚上那女孩是谁?”四平八稳的调子,专属于唐家老大的。
唐颂就纳闷了,不就是吃一顿饭吗?怎么惹出这么多汤事儿?什么时候唐老大也开始关心他的私生活了?
他烦躁地耙耙头发,说道:“哎呦,这十一长假休的人都闲发霉了是不?出去晒晒太阳也成啊,我又不是电台热线,都往这儿拨……”
唐赞那边声音一沉:“跟你说正事儿呢,严肃点!”
沈略成正事儿了?唐颂心里一咚,心知不妙,果然,自家老大组织好语言就开始语重心长了。
“这事我先给你兜着呢!你倒是长脾性了啊,居然玩到未成年身上去了?老头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你皮厚,挨几下藤条也就算了。那女孩呢?你有没有想过她?”
唐颂霜打的茄子一样果然蔫了,脑中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叫王冬筱的女人,很聪明伶俐的一女人,比沈略不知道成熟厉害多少倍。可在老头老太太面前,还是……
他特意放轻松地说道:“嗳,我又没认真,老头子能拿她咋样?再说了,她只是长得年轻点,你怎么又知道她未成年了?”
“还死犟!”唐赞语气越来越沉,昨晚在二楼包厢陪一位朋友,正下楼呢就看到唐颂搂着一小姑娘出去,整个餐厅的人跟送大佛似的都小心翼翼地望着。最后张孜言看到他后眼泪鼻涕的扑过来,诉说他家弟弟的罪行,连他都觉得丢死人了!
唐颂当时的表情有多温柔多认真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唐赞却是吓了一跳,回头就找人查了那女孩的底细。
“你最好别——”
“行了行了,就逢场作戏而已,瞧你们紧张的,我又不是小姑娘还能被骗财骗色了?甭操心了!”唐颂不耐烦地打断。
“谁操心你来着?!我这是给你敲个警钟!事情真要老头知道了,有你悔的!”唐赞也有些恼火了,念到最后,语速缓了下来,奇异地居然带着一抹苦涩:“又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唐颂知道他也想起那个女人了,也不便多说什么。
挂掉电话后,他什么玩乐的心情都没了,郁闷地坐在飘窗上抽烟。然而,只吸了两口,却又发起呆来,眼见腥红的火离指尖越来越近,烫到手了他才猛地弹开。
卓女士这会儿刚进来,手中还拿着电话,似乎刚挂断没多久。
“妈,您还没走啊?”
卓亿群瞪了他一眼,说道:“刚才说,如果你闲着的话就去趟上海。现在就算忙死你也得抽空过去。你外公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