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孟子骁缩回刚迈出门槛的脚尖,刚才编瞎话时没想到会进展到这一步,两老头在楼下下棋呢,天知道有啥急事儿要用上唐二少。“啊,对了,搬花,楼下那几株波斯菊不是唐伯伯的宝贝嘛,快!免得霜降冻死了。”
卓亿群也是人精,她不像其她养尊处优的官太太们整日在家闲着,至今仍帮着自家父亲在商场里打拼,把偌大一个帝昀集团管理的有条不紊,哪会不知道唐颂的小算盘,站起身怒道:“别给我溜!怎么,这些年你玩得还不够吗?BHD垮了还是怎么的,竟还塞不下一个人了?我让芯蕊去跟你培养培养感情,有意见?”
“卓姨,阿颂其实想着,过不了多久,他就快回帝昀了,让人家莫小姐一个人待在BHD不是惹人闲话吗?”孟子骁腆着脸,人肉炮弹似的硬往枪口上堵,他可是拴在唐颂的船尾的,阿颂要是沉了,他还不得一起被所谓的“美人鱼”实际的“食人鱼”给啃得渣都不剩。
卓亿群又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当着孟子骁的面也不便再多说,撂下狠话:“不管了,我看你是最近太逍遥了。啊?前几天商会上抽什么疯?人家杨太太回头还问我来着,带女人露脸也不挑个懂事儿的,多毁老唐家的面子!改明儿我跟你外公商量商量,明年你就回来接手‘帝昀’,顺便把婚事儿也给我办了。”说完,高跟鞋咚咚的踩着,往楼下去了。
唐颂的心咚就是一沉,妈的哪个长舌妇,屁大点事儿都吹到卓女士耳边了!还有!孟子骁!
他眼睛狠狠地瞪过去,拳头也跟着就要贴上他的脸,骂道,“丫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啥时候说快回帝昀了?”
“哎哟哟,你家老头还在下面呢,当心待会儿藤条伺候啊。”
唐颂气得牙痒痒,却只好收手。他点了支烟,陷入烦恼中,自己肩上的责任他当然知道,可是,还不到三十呢,人生就变得死气沉沉的了?
对于官场,他是厌恶至极,那些虚与委蛇和高谈阔论,听着都觉得烦闷。他知道唐赞也不喜欢,但因为是长子,打小在祖父和父亲的殷殷期望下长大,家里的重担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唐颂能躲过,还与外祖父的支持有关。外祖父只有母亲一个独女,年迈后,偌大的帝昀集团无人继承,便把目光投向了他。他毕业后吃喝玩乐交女朋友,放着现成的财阀不去,却玩票性质的开了BHD,懒懒散散的经营,居然也做得有模有样。外祖父气得吹胡子瞪眼,骂声里却隐着掩不住的骄傲与溺爱。
他正琢磨着老头还会给他多少自由日子,孟子骁也开始吞吐着云雾,满嘴幸灾乐祸地说:“看卓姨的样子,对莫芯蕊很满意,哥们儿,自求多福喽!”
唐颂伸了个懒腰,眉目舒展,对于此事却不以为意,淡道:“切,他们如果喜欢,到时候娶了她也不是不可,有什么多福多灾的?”
他只是讨厌母亲把那女人安插在自己公司的提议,如果真和莫芯蕊结了婚,岂不是上班下班的都得见面,那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对于老婆,他的要求真得不多,听话不闹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