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似有脚步声轻响,沈略吃惊,狠狠咬上他的舌。
唐颂舌尖发痛,在她的猛力推拒下,稍稍退开,舔去唇角鲜红的血珠,一脸嘲讽地看着面前慌乱惊惧的女孩。
沈略急喘着气,眼睛扫向门扉,还好并没有人。只是片刻后,隔壁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她待气息稍稳后,沉道:“这位先生,上次的事情,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不过,那夜就当酬金了。现在咱们两清,我沈略保证绝对不会纠缠你,但也请你不要打扰我。”
唐颂的眸子即刻冷了下来,从来只有他拒绝女人的,这还是第一次接二连三的遭一个黄毛丫头拒绝与鄙视。理智告诉他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他不是来负责的吗?既然人家不要他负责,也没怀上他的种,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儿?
可是,刚才莫名其妙的想吻她又是怎么回事?嫩草难道格外的香?或许,下次找女人时应该换换口味儿了。
心思转悠一圈,唐颂按下心底的那股烦躁,想到医生刚说她营养不均衡,他打开皮夹,抽出里面的现金,沉着脸递到她面前。
沈略像看怪物一样,瞪着那打粉红的票子,晶亮的眸子里也浮动着薄怒。这算什么?那夜的酬劳吗?他又把她当什么?
她不接,他硬塞到她的手中。谁知,她居然甩手一扬,全扔到他的脸上。任唐颂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再说,他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
拂开飘落在眼前的粉红毛爷爷,唐颂怒视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偏头吸了口气,冷嘲道:“你以为我稀罕你这根营养不良的豆芽菜?这就像我接济路上的乞丐一样,懂不懂?!”
“不需要!”沈略也是硬脾气的人,家庭环境所迫,她的确很需要钱,但她也是有骨气的人,仿佛收了钱就真的出卖过自己。成长的过程中,诸如“白吃”“小白脸的拖油瓶”之类的话语,早就让她深深得明白,通过自己的双手挣来的钱,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才是用之无愧的。更何况他的恶言与羞辱,她会要才怪!
她高高的昂着头,眼底的倔强熠熠生辉,可是,他就是恶劣地想看她低头的样子,冷声道:“捡起来!”
她不动,他则以眼神施压,一改之前的邪魅轻浮,幽冷的气息骇人。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校医拿着诊断记录,以探查之名想再次见见这个比电影明星还好看的男人,却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住了,满地的钞票,钱多也不能这样啊。
“出去!”唐颂头也不回。森寒的声音让校医莫名地打了个冷战,心里直犯嘀咕,哆嗦着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掩好。
针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渗入她的静脉,彷如时间的沙漏,以最迟缓的速度缓慢前行。两人似比着耐心,都一动不动。
半晌,沈略轻轻叹了口气,一张张拾起地上的纸币。后来她才知道,永远不要跟眼前这个男人比耐性和坚持,他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认定的事情是决计不会改变的。
她慢条斯理地将钱整理顺,放软了态度,轻道:“唐先生,我真的不能要。”
唐颂见她执拗的态度有所好转,薄唇轻扬,转瞬间仿若刚才那个阴冷的男人只是幻觉,伸手做出接钱的动作,嘴里却以调侃的语气威胁道:“或者沈同学不爱利而爱名?这样吧,贵校校庆翻修的新教学楼就命名为‘沈略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