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33500000029

第29章 (2)

罗想农在毫无准备中,被父亲的喊声弄得莫名其妙。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抬手打个眼罩,觑了眼皮,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看见宽阔浑黄的江面上,靠近江滩不远处,一条打鱼的小木船正在滴溜溜地转着圈儿,船中已经聚集起半舱江水,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惊慌失措地趴在船头,两只手死抠着船帮,头抬着,可怜巴巴地盯着江滩上唯一的这一对父子。

“爸,是袁清白!袁主任的儿子!”罗想农失声大叫。

罗家园跺着脚:“管他是谁,救人!快!”

很奇怪,罗家园自己会水,他为什么不下水去救?罗想农当时来不及多想,飞奔下堤,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越过江滩,甩掉鞋子,跳进江中。

这边罗家园眼看着儿子下了水,一秒钟都不耽搁,身手敏捷地爬上堤岸,放开喉咙,朝着四面八方处再次高喊“救命!”他一声接着一声,喊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嘴角裂开血淋淋的口子,喉咙里打了结,声音一抽一抽,活生生拽出来的血肠子一样。

终于从路那边奔来两个瓜地里看瓜的汉子,两个人被指引到罗想农下水救人处。此时罗想农已经把接近沉没的小船连同船上的孩子推上了江岸。孩子浑身精湿,虽然被太阳晒着,还是小脸煞白,一惊一惊地打着哆嗦。罗家园指挥儿子:“救人救到底,你背上他,送到场部卫生室。”两个汉子争着帮忙,罗家园阻止道:“别,他年轻,让他背,你们两个跟着就行。”

他镇静沉着,指挥若定,重要节点上没有丝毫错乱,一派历练娴熟的大将风度。

三个人簇拥着罗想农还有罗想农背上的小孩子往场部奔跑。孩子虽然小,俗话说“远路无轻担”,背久了也还是有点份量的。路上两个看瓜汉子几次要换下罗想农,都被罗家园拦住了,做父亲的一口咬定:“年轻人有力气,该他背着。”

罗想农一路喘息,一路踉跄,差点儿没累到吐血。等到一行人大呼小叫地冲进场部卫生室,卫生员把惊惶未定的小孩子接过去之后,罗想农两眼一黑,脚底下一软,不由分说地扎倒在门口。朦胧中他听到父亲在他耳边说一句:“好样的,是我儿子!”

罗想农救了袁清白,体力却严重透支,输了一瓶萄萄糖水,而后被两个看瓜汉子抬回家,昏睡了一天一夜。迷糊中他听到家里不断地有人进人出,听到父亲声音洪亮地答谢,送客,表示:“做得不够,还要努力。”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来者都是何人,无奈头沉得像木头,眼皮被胶水粘住一样,心里着急,身子动弹不得。

黄昏,人渐渐散去。父亲抽空到他床边看他。父亲轻唤:“想农!想农!”

罗想农挣扎一下,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父亲留着花白胡茬的脸。他想起一件事,说:“爸,手表忘了摘,进水了。”

罗家园乐滋滋地:“进水了好,记者来采访的话,有说道。”他把嘴巴凑到罗想农的耳边,告诉他:“袁大头两口子都来看过你了。那孩子是独子,两口子的心肝宝贝。他妈差点要朝你下跪磕头。”

罗想农迷迷糊糊地,没有意识到农场第一把手的登门拜谢有多么重要。

然后他继续昏睡,没有吃晚饭。

再一次醒来,差不多是半夜,灯黑着,他忽然听到了母亲杨云的声音。母亲上门来看他了,这让罗想农心里有些激动。仔细听,他又张惶起来,因为父亲和母亲好像在吵架,两个人都动了气。

“那是江,不是河,想农的水性没那么好,你怎么就不想到后果!”杨云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咬牙切齿。

“值!要奋斗就会有牺牲。”罗家园闷声闷气。

“你混账!”杨云大怒。“这是混账的话!罗想农是你儿子,嫡亲嫡亲的儿子,你为了投身卖靠连儿子都舍得出?”

“妇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罗家园嗤之以鼻。“什么叫投身卖靠?我会卖靠那个姓袁的?不为儿子的前途我会这么做?昨天场部来了知青办的人,招收工农兵大学生,这是机会你懂不懂?我的儿子必须上大学,他必须要远走高飞!”罗家园在杨云面前还从来没有这样斩钉截铁过。

“你这是在赌儿子的命啊!”杨云有点喘不过气来。

“该赌的时候就是要赌。”罗家园的声音冰冷,决绝,不容置疑的干脆。“我明天一早去青阳,华达呢,的确凉,半导体,软缎被面,我倾其所有,要一下子把他打死。”

杨云轻蔑地哼一声:“袁大头不会收你的东西。”

“他老婆会收。两瓶酒一条烟他看不上,给他座金山他不可能跨得过。”

罗想农惊心动魄地听着父亲和母亲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觉得冷。蒸笼一般潮闷的盛夏的夜晚,青蛙都热得要剥皮,他却情不自禁地在床上哆嗦,脚趾一抽一抽,像是有一根筋被人拽住,要抽离他的身体,继而呼啦一下子带出他的五脏六肺。

第二天醒来时,罗家园果然已经不在家中。杨云破例地回来照料他,从食堂里打回稀粥,又点火专门为罗想农煮了两个鸡蛋,催着他吃下去。然后她在屋里四处走动,翻找出父子两个积攒的脏衣烂鞋,洗,涮,拿到太阳下面晾晒。

罗想农没有询问父亲的去向,杨云也没有说明。他们甚至互相躲避着眼睛,生怕对方冒冒失失提起这个话题。罗想农已经许久没有闻到母亲身上的气味了,他躺着,享受着母亲难能可贵的照顾,眼睛热热的,鼻子里堵塞得很难受。

晚饭后罗家园才回到家。杨云那时候已经离开。罗想农起了床,身子还有些软,头倒是不再晕眩了。他告诉父亲说,碗橱里有粥,是妈给他留在那儿的。罗家园笑得都有点合不拢嘴:“说来说去,她总归是你的亲妈!”

他走到碗橱前,抱出一瓦罐温乎乎的大麦糁子粥,不要小菜,喝得稀里呼噜响。“香!粥凉了就是好喝。”他舔着嘴边的一圈粥膜,心满意足的样子。

而后他坐到罗想农的身边,心疼地摸摸儿子的额头:“没事了吧?睡一觉又是一条好汉了对不对?别怪爸狠心,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置之死地才能重生啊!”他的手垂下去,摸到罗想农的肩膀上:“想农你记不记得爸跟你说过什么?爸说你要想办法长出翅膀,要飞。好,你摸摸,摸摸你的肩胛背,翅膀冒尖了没有?长根了没有?你摸摸!摸啊想农!”

罗想农恳求他:“爸,你小点声。”

罗家园站起来:“你身子没有缓过劲,早点睡。爸现在热,浑身都着火,出去透口气。”

他熄了灯,摸黑出门。之后,罗想农听到屋外窗户下拍打蚊子的噼啪声,父亲的咳嗽和吐痰声。又过了一会,这些声音没有了,却传出一阵压在嗓子里的吭吭声,断断续续,吞头咽尾,听着十分压抑难受。

罗想农猛然明白,这是父亲在哭,他一个人躲在门外,伤心和高兴。

隔一天,袁大头把罗想农叫到场部去,拍给他一张盖着农场革委会大印的推荐表。“来吧,填上吧,农场送你上大学了哎。小子,算你运气好。”

这张表上的与众不同之处,是注明了被推荐人为“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袁大头指点罗想农,在“家庭出身”栏里填上外婆家的成份——“地主”;在“直系亲属”栏里填上罗家园的身份——“被打倒的走资派”。

罗想农弄不清楚这张表是不是陷井,手握着笔,迟疑着,脸胀得通红。袁大头坏笑着拍拍他的肩:“小子,听我的没错,你填上这张表,录取就上了保险。招生政策有规定,要适当招收出身不好的被教育子女,有比例的。还是你爸那个老家伙厉害。”

罗想农恍然大悟,父亲安排这一切,是因为他吃透了政策并且决定利用政策,在一切条件处于劣势的情况下,钻缝打孔地找到了翻身机会。

一个月之后,入学通知书发到农场,罗想农被录取到南京医科大学医学系。他们这批学生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工农兵学员。

九月初,罗家园借了一辆自行车,亲自送儿子到汽车站。他剃了头发,刮干净胡子,人显得很有精神。他说:“瞧,政策松动了,形势在往好里走,说不定哪天我跟你妈还要重回农业局。”他哈哈地笑起来,环视路两边旱地里的棉花和玉米,踌蹰满志的样子。“到那时,我会记得谢谢袁大头。”他用劲拍打车龙头,螺丝松动的不锈钢铃铛发出“咣咣”的响。

罗想农终于问出一句憋了许久的话:“那条船,是怎么漏水的?”

罗家园的笑容蓦然凝固,他转脸望着罗想农,皱起眉头,语气冰冷:“有些事,不该你知道的,永远都不要问。”

二00八年圣诞节,罗想农从美国讲学回来,赠送小罗泊一款“苹果”MP3。这孩子很有趣,元旦回赠给罗想农一件礼物,是一本美国作家写的书:《万物简史》。

罗想农认真地看了,书中读到这么一段话:

我们也许只是几百万个高等文明社会中的一个。不幸的是,空间浩瀚,据测算,

任何两个文明社会之间的平均距离至少在200光年。这意味着,即使那些生物知道

我们在这里,而且能从望远镜里看到我们,他们所看到的也只是200年以前离开地

球的光。因此,他们看到的不是你和我。他们看到的是法国大革命、托马斯。杰斐逊

以及穿长丝袜、戴假发套的人——是不懂得什么是原子或什么是基因的人,是用一

块毛皮摩擦琥珀棒生电、认为这挺好玩的人。我们收到这些观察者发来的电文,很

可能以“亲爱的大人”开头,祝贺我们牵着骏马,能够熟练地使用鲸油。200光年是

如此遥远的距离,我们简直无法想像。

因此,即使我们其实并不孤单,实际上我们还是很孤单。

翻译的文字有点绕,但是罗想农明白了书中要表达的意思。放下书,很奇怪地,他脑子里马上想到的是他读大学的那三四年时间。“即使并不孤单,实际上还是很孤单。”的的确确是他那时候的生活写照。

他进入大学的身份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这意味着在校园里他是另类,被排斥于主流生活之外,除了随波逐流地跟班上业务课,不能听传达文件,不能理直气壮地站上大批判讲台,不能在第一时间涌上街头庆祝毛泽东的“不许放屁”的诗词发表,更不能打入党报告,参与各种“自己人”的促膝谈心活动,堂而皇之地追求友谊和爱情。

他和他的工农兵出身的同学们在同一间教室上课,彼此之间的距离也许超过了200光年。物理距离总还有度量单位测算,心灵距离遥不可及。毕业五年之后,一九八一年,他重新考回南京读研究生,在新街口孙中山塑像前碰到一个头顶早秃的男人,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呼小叫:“你是罗想农!”他愣住,仔细辨认眼前热情洋溢的搭讪者,不知道如何是好。秃顶汉子不悦:“你怎么记性这么差?我是你的大学同学啊。”

他赶快陪笑,搜罗了几句春风扑面的礼貌用语,摆脱掉这一尴尬时刻。

实在不是他的记性差,是他在南医大的校园里很少跟人交往。社交圈子从来都是一种身份认定,他自己忌讳自己的身份。

星期天,同宿舍的南京同学回家了,图书馆不开门,罗想农总是捧着一本借来的外文专业书,手边摸着厚厚的“英汉词典”,试图啃上一页两页。他们这一届学员的英文底子太差了,大多数人从来没有接触过二十六个字母,进校门之后,他们拿到一本由本校英文教研室刻印的教材,开篇就是“毛主席万岁”,“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继而是一句“毛主席教导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很多年之后,那个被“敬祝万岁”的人早已经骨头打鼓,罗想农还能够娴熟地背出这几句英文,熟得就像是说“一二三四”,舌头一滚,很自然地出声。青春记忆实在刻骨铭心。

寒假时罗想农回了家。罗家园写信给他说:“你妈想你。”实际上罗想农知道,杨云是从来不会想他的,父亲自己想他。父亲现在已经把他当作谈话对象,经常在信上作一些时政分析,有时候还附上一张《人民日报》剪下来的社论,或者《参考消息》上的一小段摘自国外报纸的报道。但是还有一些心里想着的话,是不便写信的,当面谈谈说说才痛快。罗家园希望儿子回来当他的听众。

农场还是老样子,隆冬季节一切都冰封着,萧瑟和清冷。地里没有什么农活儿,也看不到出工的人,大家都聚在仓库里搓麻绳,剥棉籽,编柳条筐,斗嘴和打闹。王六指喝酒太多,中了一次风,嘴巴歪了,说话要靠袁大头的儿子袁清白帮忙翻译。“以事喊容。”他嘴巴一扯一扯。小家伙就解释:“你是想农。”他又挣扎几个字:“为来浩。”孩子再翻译:“回来好。”

罗想农哭笑不得,不知道如何跟这个老头儿对话。

他去农场另一头的排屋里看罗卫星和乔麦子。当然,实际上他是为了看母亲。他想念母亲身上淡淡的“蜂花牌”肥皂的气味了。

母亲不在家,罗卫星告诉他说,年根下养猪场里忙着呢。罗卫星和乔麦子都已经放了寒假,两个人规规矩矩地在饭桌上相对而坐,一个画画儿,一个写作业。罗卫星的嘴唇上长出了淡黄色的茸毛,说话声音嘎嘎的,鸭子一样。他好像自觉到这一点,一开口就不由自主地要拿手掌捂住嘴,看得出来是个爱惜形象的男孩子。乔麦子不跟罗想农说话。从他选择跟随父亲留在家里的那一天起,乔麦子便不再跟他说话。其实也不是单独对他,小女孩子跟农场上的所有人都保持警惕,她的眼睛在任何时候都是玻璃一般冰冷的,深深退缩和惊惧万分的。

同类推荐
  • 吸血鬼

    吸血鬼

    如果换来的是永生,失去太阳又算得了什么?他们在黑暗中奔走,游移于没有阳光的异界。年华流转,却永生不死。依靠别人的血液来维持自己的生命,他们沉浸在充满罪恶的血河之中。在咬断少女脖颈的时候,只留下冷酷的决绝,他们在鲜血中体验另一个生命的存在。
  • 裂锦(新版)

    裂锦(新版)

    这是一个悲凉的传奇。傅圣歆为了避免家族企业的破产,不得不依附于曾有宿怨的商界巨子易志维。他们在彼此的试探与挣扎里,慢慢陷入与对方的情感纠葛中。只是现实严酷,容不得她奢望爱情或是幸福。悲情小天后匪我思存感动经典,再续三世纠葛情仇。这一刻的爱情情深似海,而人生,注定寂寞如雪。当文字也开始哭泣……再见记忆中那些明媚的忧伤,觅一个云淡风轻的闲暇午后,在匪我思存的文字里体验一次畅快淋漓的文字之旅!
  • 阎连科作品:情感狱

    阎连科作品:情感狱

    中国首位卡夫卡文学奖获得者阎连科作品之长篇小说,阎连科最至情至性的作品。书稿真实地描绘了“瑶沟村人”的生存环境、生命意识和生存状态,写出了以“阎连科”为代表的几代人,身处困境中的痛苦与挣扎,并寄予了深切的哲学思考和忧患意识。“阎连科”从稚嫩到所谓“成熟”的成长过程,就仿佛是一场情感的炼狱,它体现出的是几代中国人不断升起又不断破灭的永不停止的梦,这梦可悲可笑,又可敬可泣
  • 家事村事

    家事村事

    尹守国,2006年开始小说创作,发表中短篇小说70多万字,作品多次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等选载,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作协签约作家。
  • 死亡之书

    死亡之书

    《死亡之书》是一部由二十多个死亡事件构成的,描写中国乡村残酷现实的长篇小说,在李西闽的创作中堪称另类。但它绝对不属于一般意义上的乡土文学。少年丧父的黑子跟着母亲来到异乡水曲柳村,在那里以他童稚的眼睛记录了发生在周围的一起起诡异的,但真正属于中国乡村的死亡。这些死亡像乡村的野草一样显得卑微和不被重视。但在小说中,它们所发生的现实背景又使得这些死亡事件散发出发人深省的现实与历史意义。一部蝼蚁众生的死亡历史,一份闽西族群的生命年表。在阴影笼罩的乡间,懵懂少年的眼前,上演二十多幕真实、冰冷、压抑的死亡剧,洞见生的温情与坚硬。
热门推荐
  • 北大路宾馆

    北大路宾馆

    尹守国,2006年开始小说创作,发表中短篇小说70多万字,作品多次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等选载,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作协签约作家。
  • 嚣张狂妻竟敢戏邪帝

    嚣张狂妻竟敢戏邪帝

    【女强,男强,双洁,1v1】原名《邪王强娶狂妃:毒医五小姐》一不小心惹上一只外表无争,实则权倾天下、弑杀无比的男人!她,魔殿主人,身份高贵,却遭孪生妹妹及未婚夫背叛,气急攻心而死,重生为将军府嫡出五小姐。亲母被害,外祖被冤,遭受欺凌,她只好化身强者,修魔功,练神诀,建七弑,手刃仇人!他,温润儒雅,绝世妖娆,但那只是骗死人不偿命的外表,真正的骨子里却是邪王出鞘,谁与争峰,对于看中的女人更是寸寸夺心,软硬兼施,数次迫嫁。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迫,装傻扮慒,视而不见,终于把他惹火。邪王强娶,谁敢不从?若是逃跑,就地处决!
  • 静思

    静思

    嗯?顺治有什么了不起?董鄂到底迷人在哪里?孝庄太后也不一定就那么难搞定嘛。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用干活就有钱拿的好职业,在现代没找到,莫名其妙穿越之后倒是找到了一份。……失宠的妃子……这真是一份有保障而没有前途的希罕职业啊……俺不想失业,所以俺要在这里尽职尽责兢兢业业的当好差站好岗。只要没什么变数……但是,生活里避开不开的,就是变数啊……
  • 萌叔出没,请注意!

    萌叔出没,请注意!

    谷雪表示,小白花的女儿不易做啊!你说她到底是彪悍呢还是彪悍呢还是彪悍呢……
  • 敷教在宽:康有为孔教思想申论

    敷教在宽:康有为孔教思想申论

    本书第一次全面、细致地梳理了康有为不同时期的孔教思想,阐明了康有为提出孔教建制主张的理学基础和经学基础,揭示了康有为孔教思想背后的庶民关切和国家关切。就过去的研究而言,历史学界重视中年康有为,大多数研究都是围绕戊戌变法展开的;儒学界则重视老年康有为,关联于民国后孔教会的成立和运作。本书特别强调青年康有为的重要性,即写作《教学通义》时的康有为,认为康有为在《教学通义》中提出的敷教主张规定了他后来孔教思想的基本方向。康有为的孔教思想在今天仍然值得我们认真对待。
  • 惊世萌宝:特价娘亲大拍卖

    惊世萌宝:特价娘亲大拍卖

    ”“娘亲,可有见过‘惊艳盗神’外带个‘贪财奶包’一起穿越的吗?她是洛将军府的嫡出小姐,那只妖孽好漂亮。“娘亲,见过穿越的,隔壁有颗玉灵珠我想要。”“抢了。”某男凤眸一眯将她压在身下:“女人,那夜盗我种还记得否。”“盗了。”“啥时候的事?你干嘛?”女子护胸,他是身份神秘的灵水国太子。这片大陆一夜间崛起了一对‘煞神’,男子一字一句说:“我要攻回来。”“娘亲,下面那个女娃在跟我炫她新衣服”“扒了。”
  • 养女锋芒露:宗师太子妃

    养女锋芒露:宗师太子妃

    向晚晚,国家地下特工组织“影”的第一把交椅,全球特工界的第一人,代号“焰狐”,却在打算洗手‘从良’的前一天,一不小心,出大事了。醒来后,她成了宰相府的傻小姐。换了身体,穿越古代,容貌大变,她却依旧是她,杀伐果断、镇定自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战事平定,她本该放下满心悲凉,却不料誓死保护的太子殿下猝然遇害,震怒之下的她要践踏这个世界,她要俯瞰这个世界,她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狂风中,她风华绝代,水眸含煞,遗世孤绝。可当她回眸,看他死而复生,一步步向她走来,眼角竟微微湿润,便觉得心满意足,一世无求。她一直认为北澈太子温柔、善良、尊贵高雅、宛若谪仙,不善与人争强斗狠、勾心斗角,因此,从嫁给他那一天起,她便做好了永远守护他的准备,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他一丝一毫。直到那一日,她被人暗算,震怒之下的他再也无法维持假象,本性毕露,屠戮天下。。
  • 失眠(贴心大夫丛书)

    失眠(贴心大夫丛书)

    这套丛书的特点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通俗性:采用大众语言讲解医学术语,患者及家属能看得懂,并以生活“比喻”帮助了解;2实用性:学以致用,用得上。一人读书,全家受益,成为“家庭小医生”、左邻右舍的“健康小顾问”;3科学性:不仅知其然,还要了解其所以然。通过临床病症的表现,讲基础理论,理论与实际结合。贯彻“一分为二”的两点论讲解、诊断和治疗,避免绝对化不会使群众无所适从;4权威性:这套丛书的作者,都是具有丰富的经验的临床医生,其中多数是某一专科的专家,并介绍了他们所在单位、姓名、联系方式、出诊等时间等,便于联系,又成了就医指南。
  • 永不结痂的伤

    永不结痂的伤

    韩桢看着苏禹那副乖巧的样子,死了不可惜!哼!哟~你说的啊,在苏禹眼前晃晃道。韩家的千金用谎言成功说服她代替自己,她的目的是拿回所谓属于她的一切,而她,慢慢对总裁产生情愫。阻挠韩千金道路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当谎言被拆穿,苏禹绝望着,为了自私自利,韩千金会做出什么?当身陷爱恋的她得知自己的爱会毁了他,她会继续爱着他吗?当他知道了和自己相处的是一个被取代的人,他对她建立起来的感情能依旧下去吗?永不结痂的伤!苏禹眼睛跟着枪鱼片动。是谁受的伤?是谁的伤口永不结痂?片段一:车前,一个呈大字型的女子拦住车的去向,白色的婚纱不在洁白,两眼无神。京韵噗,愤愤的看着车内如果不是看到那人的脸,会让人觉得她是疯子。,世纪集团的总裁对韩家长女极度宠爱,安慰着。一路跟随的记者看到这一情形,立马围向她。斗气似的,却不得不急忙转身跑开。总裁车慢慢的调转回头,这样的情形,让原本已经兴奋的记者更加兴奋,有的已经开始现场报道,说,把筷子往桌上使劲一扔。饿死算了,不顾延迟婚礼带来的巨大损失,重新返还韩家。一路跑到自己的房间,不管门外爸妈的怒骂,她抱着双膝坐在地上,无声地哭着。房间的隔间里走出一道人影,拍着她的肩膀,没人疼,看向镜子,镜中的她们同样拥有绝世容颜片段二:晚上。餐桌上气氛异常。苏禹时不时瞄京韵的神情,见京韵没有开口,始终不敢动筷子吃,可怜兮兮的看向其他人。总裁悠闲地吃着食物,没人爱的,吃自己眼前的食物。好饿。苏禹咽着口水盯着京韵前面的卤枪鱼肉,眼巴巴的望着,可是京韵就像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的吃着。从下午苏禹鼻青脸肿的被京韵拎回家后,苏禹就一直像孩子犯错似的安静待在一边,看京韵脸色行事。想吃吗?京韵女主人姿态的使唤着苏禹,说东不敢到西鱼片渐渐接近嘴巴,突然嗖地,她,当一切如白纸呈现大家眼前,头发凌乱着,反正世界上少他不少。京韵闭着眼睛,哇!真好吃!眼睛眯开一条缝看苏禹,市井普通的女孩,因为和韩家千金一模一样的面孔而被取代与世纪总裁成婚。是什么让伤无法结痂?看着越来越多的记者围过来,她回过神,盯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她抬起头,韩桢低着头,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京韵夹起最大的枪鱼片,眼神里透露着恨。
  • 破神

    破神

    他虽然修炼的是混沌界中最强的神诀,身有超级神器,修炼速度之快,但是宇宙中又有多少强大的敌人?回归混沌界的一路上都是砍砍坷坷,他是否能继续他那突破神人的梦想,成为真正的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