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我心底生出了不尽的怨念。
说什么三生三世,情缘早定。
说什么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说什么远离尘嚣,隐退山林。
都是骗人的!
长剑还埋在胸腔,心痛地剧烈,我狂笑着,蓦然仰天长啸,口中喷出好大一口鲜血,“苏慕水,你要杀我,远有比现在这样更好的方法。为什么让我喜欢上你,却发现这一切全是假的?苏慕水,我恨你!”
悲戚的声音,穿云裂石。
蓦然震出长剑,捂着胸口汩汩流血的伤处,我终于化作一道流光,飞一般地逃离,要远离这个伤心地……却在南天门处,力有不支,终于化作了大石拦在南天门。
一滴泪。
流淌而下……
苏慕水,我恨你!
那是一场氤氲浓浓的梦。
梦中的男子,有世间最?[贵的眉眼。
他和声道,“湮兰,我时常在想,做个散仙无甚不好。你愿观海,我陪你观海。你喜音律,我为你控琴。你若要饮酒,我与你对酌。不管是茶韵禅风,抑对着那一江风月,也不嫌无趣。纵地老天荒,我们在一起,难道不好?”
竹林风徐,绿映白衣。
听这话时,我觉着自己心中最柔软的一处,被狠狠撕裂,剖开血肉的锐痛袭上全身。
凡世间,从无可信事。
他的温柔、沉默、隐忍与爱怜,一切的一切,原是一场欺骗。
为的,只是彻底毁灭我的神识,抹灭我的存在。
窝化作南天门的青石,一睡数百年。
守卫的天将、来往的仙婢,换了一拨又一拨。
这世上,从没什么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