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西行,气候越干燥。短短几日,我晒得几乎要蜕一层皮,鬿雀一见着我,就用双翼化出一柄扇子,遮着脸面,一脸嫌弃地躲地老远,“燕非,你到底是蛇妖还是石妖,怎的脸脱皮的习性都染上了!”
我泪奔,不带这么嫌弃妖!
这么屈指数数,离蚀妖日都过了一个多月,穿越了十几座山,眼见就要到空桑。
可恨辟邪宫那群妖呀神的,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由此可见,友情经不过时间的摧折,小妖都是群没良心的主儿!
咬碎一口银牙,我忍。
渐渐地,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淡下了。
鬿雀看似凶猛,其实很和善,教了我许多东西。
失忆以后,我就是一天兵妖。一问三不知,按鬿雀的说法,这是罪不可恕的大事!是数典忘祖的典型!是愚蠢至极的写照!
他怒的时候,雪白羽翼上下扑簌,洒落一地光屑,在夕阳的映衬下,黄灿灿地,仿佛无数的铜板闪闪烁烁。
如果流碧在这,肯定忍不住扑上去。
鬿雀听了我的问题,往往是一翅膀拍上我脑门,然后就满天乱飞,恶狠狠地道:“燕非呀燕非,你这脑袋咋长的,长这么大的一只妖了,连这个都不会。”
被他拍的,我的脑门越发坚硬起来,如果不是我强硬地拒绝,鬿雀甚至想用我的脑门砸核桃。在他铁血施压的政策下,我再次知道了——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不是他妈生的都是大妖,是惹不得的祸害。
一有空,鬿雀就会得意洋洋地向??炫耀,“瞧见没,我教出的徒弟,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