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32900000053

第53章 卷三·第九(1)

山中老人

01

翻过了砧山,就算进入了真正的丘陵区。

这儿的几个大金矿都有几百年的开采史了,围绕这些金矿不知发生过多少殊死搏斗,我们与异族人几场有名的争执、还有当地人的械斗等等,百年来无休无止,这里的大小山壑都被鲜血染过几遍。如今的金矿数量已经多得数不胜数,有国家的也有村办的,还有的干脆就是公私联手的半明半暗的私矿。近年来,开矿者因为争夺矿脉发生的残酷打斗层出不穷。缉私队几乎每年都能破获一些要案。淘金者来自四面八方,他们大多受雇于当地势力强大的雇主。雇主招用大量民工,甚至索性把整条矿脉承包出去。而那些外来民工队一开始还是赤手空拳,后来差不多一点点搞来了全部的采矿设备——再过一段时间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办法,他们会不断地从那些流散在外的农民当中挑选强壮劳力,或者低价从他们手中统购矿石。这样,一些非常复杂的淘金网络也就逐渐在这一带的大山里形成了。

要找人吗?那就得钻到炮声隆隆、到处都是工棚的山岭沟壑之间。不过千万要小心,那些标划得十分模糊的开掘区危险万分,一不小心踏进去也就凶多吉少。山岭上到处是爆炸声,是腾起的烟尘雾霭。私采者在山腰上掘了一个个石坑,像仰天睁大的眼睛。那些含金量丰富的矿脉往往都藏于深处,于是就要从山脚掘一个洞口,再在山底开出一条条巷道。洞口旁,一溜摆开的那些帐篷和各种各样的草棚,就是开洞人的驻扎地——或者干脆叫做“老营部”。一排排铁锅冒着蒸汽,一道道绳索挂满了破烂衣服,这些都标明这里的一群人有多么忙碌和匆促。从各地赶来的淘金队来不及安一个舒适的窝,就急匆匆地往大山深处抢掘金子去了。

我在这混乱不堪的工地上一连住了两夜,寻一切机会打听那个来自平原的三口之家。我有时不得不比比划划描述着他们的模样,特别是仔细说着鼓额的样子。我知道找到这些淘金群落,也就不难打听到那个村子、那个三口之家的下落了。

可是两天过去了,我还是一无所获。后来有人指点,说我可以到山的另一面——那里属于另一个县份,也有一些金矿。

我发现山那边的金矿规模要小得多,找人也许方便一些。可那里同样也有一些四面八方拥来的淘金者,淘金队里照例有一些打杂的服务工——鼓额和她的父母如果来了这儿,那也只能做服务工。我在这些人当中问得十分仔细,走开的人和新来的人都要询问。后来终于有人告诉我:真的有从那片平原来的人,他们都在另一个淘金队里……

我按他们说的去找,可还是让我失望:这些人虽然都来自那个平原,却同样是互不相识,只不过是凑到了一块儿而已。他们聚到一块儿的目的也是为了互相保护,因为这儿经常死人,挣大钱也冒大险。金矿上几乎所有人的脾气都暴躁吓人,有时蛮不讲理,对服务工则特别蛮横,不少人只得带着一肚子窝囊气走掉了。

我仔细问那些走掉的服务工,结果找到了一点线索——他们说有一对年老的夫妇,领着一个小女孩儿,在这里干了好几个月的服务工:原先讲好一个月付一次钱,可是队上的头儿只给了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找个由头就把他们辞退了。几个月的工钱也就算完了,大伙儿都一起帮他们争,队上头儿恼羞成怒,就诬他们偷去了什么东西。“淘金队的头儿张嘴就骂人,那个小女孩刚强哩,扯上爸妈的手说:‘咱走,哪里水土不活人!’就这么走了……”

我问了那个小女孩的模样,他们描述着:“……不高,有一个鼓鼓的大脑壳哩。”

“就是她啊,到哪里去了?”

“就顺着山坡一直往上,翻过那边的岭子,往东南去了。他们说要到山下的富裕村子找活做……”

他们说的那个岭子就是砧山。丘陵和平原之间确实出了很多企业家。我想他们很可能去那一带打工去了……这一次曲曲折折的寻找让我心里生出了阵阵感动。我在想: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藏在什么角落,我都要找到你,你这个额头鼓鼓的小姑娘!

就像身负使命,就像苦寻亲人,我在山隙间边走边问,无法停歇……我只是走着、走着。

02

一连几天都在砧山和鼋山之间奔走。这是一个极为贫穷的地区,每一座村庄都小得可怜,使人一打眼就明白这里压根不可能招平原人打工。但不知为什么我却迟迟不愿离开。这个地区以前很少来过,它离开大河太远了,也远离了大路,自己过着一份沉寂的日子。这里差不多看不到一根电视天线,也听不到一声引擎。一辆又一辆的手推车、地排车和马车都在盘山路上缓缓移动——从天蒙蒙亮一直到太阳落山、到深夜。车轴发出了尖厉的吱扭声,有时这声音可以传到山的另一面。从距离上看,他们与比较富裕的那些开金矿的村子仅仅相隔二十多公里,可这儿的人却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进了村子可以发现,年轻人的打扮还停留在上一个时代,姑娘们在这个秋天还仍然穿着花布中式夹袄,那种蹩脚的剪裁制作使一个个人看上去就像穿了什么拘束衣,两只手臂要被一股力量往上牵拉着。这样的衣服多少会遮掩和抵消她们苗条的美。每个人都在匆匆地奔走,两条迈动不停的腿带动着宽大的裤脚扫来扫去。她们一生都在山间奔走、忙碌,为一口吃食流尽了汗水。她们的青春停留得很短,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看上去就像三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没有光泽,眼角的皱纹一道连着一道。那是被日光、被冷风和汗水给弄成的。她们一生最重大的变故、最重要的改变命运的机会,就是婚嫁。

可是她们出嫁的范围最远也只是到山岭的另一面去——在她们眼里,平原或是砧山以南的林河白河地区,简直就像传说中的外国一样。一台小小的收音机、一支别致的手电筒,或者是一座石英钟,都让人新奇。那种早已过时的棕色军用人造革皮带,往往成了一个小伙子的珍物,他们与人谈话时,手指就放在闪闪发亮的电镀皮带扣子上,一边抚摸一边回答问话。街巷上坐着马扎晒太阳的那些老头老太太,他们谈论的事情至少是四十年以前的了。各种各样的古旧传说被一遍遍品咂,兴味盎然。如果有外地人走近了听一下,都是一时没法明了的话语,既支离破碎,又深藏秘密:“真人不露相哩,到后来,八个司令都让他灭了。”“三爷他二儿坐了龙廷。”“散尽了家财赊回了金身……”等等。每个短句背后都连接着虚实参半的长故事……

只要走进村中,照例有一些男女老少围上来。他们端量着,在心里评估:这人哪,哪儿来的?官衔多大、背囊里是什么?要到哪里去?很少有人迎面搭话,他们只是凑到一块儿,壮起胆子研究生人——当走过去问他们当中的一个,向他打听点事情的时候,他会像见了可怕的动物一样,往人丛后面钻挤躲闪。这里的老头子也像姑娘一样羞涩。而那些姑娘又躲在老头子后边看人。这情景让我想起了在更远的大山后边的那些贫穷山村。这儿的世界任凭外边怎样变化,总是很少被触动和干扰。这也是大山里的不幸和有幸。在这里,仍然到处可见那种久违的平和与温顺,看到乐于助人的美德。

这里很少丢东西,大多数家庭和睦而贫穷,老婆婆差不多都抱着一个猫。狗很瘦,它们一步不离地跟在主人身边——主人注视你的时候,它们也昂头盯你,主人转过身,它们也转过身。它们的兴致和主人几乎完全一致。这儿,所有的家养动物都与人的生活节奏相似,也同样地闲散、贫寒和自由。猪像狗一样满街走,而不是固定在圈里,它们都认得自己的家,总是按时跑回一个个小院里。如果它在街上遇到了自己的主人,就凑过去,在他们的腿上蹭痒,仰起脸来哼几声。所有的动物都看不得生人,一见了生人目光就变得冷峻起来,浅浅一嗅,一会儿就没了影子。那些光溜溜的满身泥污的娃娃就与这些动物混在一块儿,一起惊呼,一起奔跑,然后站在远处向这边观望。

天黑下来。我不想在村庄里投宿,而总是在暮色降临时分走到山中。我找一处干净的、有着一层白沙的谷地搭起帐篷,再笼上一堆火。好好享受一个人的山区之夜吧。

这天晚上,我刚把帐篷扯起来,在背囊里翻找着东西,还没来得及把火燃起来,就听到了哼哼声。抬头一看,不远处正有一个瘦瘦的小老头,抄着手站在那儿。他的身子躬着,腰间还过早地捆上了御寒的一截草绳。我立刻招呼了他一声。

他一哼一哼走过来,长时间看着我弄水、点火,最后跺跺脚说:“麻烦……”

我不解地仰起脸。他又说一遍:“麻烦……”

我问怎么了?

“山上有屋有锅哩,弄这干啥?”

我这才明白他想邀请我到山上过夜,就连连摆手谢绝。谁知他虎起脸:“走吧!”

那简直是一声命令。我有点不快,可一时又没法拒绝。我望了望他,见他的眼神有点发尖,回身执拗地指点着一个地方。大概那儿有他的小屋。

我问他是干什么的?

“看山人哩。”

既是看山人,那么他在这座大山里就有着绝对的权威。看着他不能通融的严厉样子,我只得把刚点上的火熄掉,像个俘虏一样,被押解着向山坡登去。他在前边弓着腰,一边走一边哼哼。我背着背囊往上攀,穿过一片密匝匝的柞树棵,来到了山阳处一个光秃秃的慢坡。看得出这片慢坡的灌木都被这个人除掉了,显现出一个院落的样子。在院落尽头,他利用山的陡坡开凿了一个挺好的小石屋子。石屋露在外边的一截用茅草搭了顶,而里边的四壁都是山石。这其实是一个大石窝、一个洞……门板是用整根的黑松木做成的,看上去已经陈旧得很。小窗户不大,糊着窗纸,整个看去显得隐蔽、陈旧而又温暖。他见我站在那儿端量,立刻笑了,脸上的严厉飞得光光的。他把门打开,先把我让进去,然后又点上了灯。小石屋里一片通明:屋里有很大的一铺炕,炕洞里像那些平原和山区的人家一样,正点着一堆火,炕席子热乎乎的。屋里还有一张很破的桌子,桌旁就是一个小锅灶,锅灶通着那个很大的土炕。

老头子抓起烟锅,添烟礼让。我谢绝了。

“俺这里有屋、有炕、有锅灶,也有吃物,你还用一个人在野地里点火支篷子?像个特务?”

后边的那个字眼使我警觉。他是否怀疑我来路不正?于是就主动地做了介绍:我为了找一个亲戚,从砧山西面转过来,还要从这儿继续往东往北,等等。

老头子说:“我不过想帮你个闲忙,没别的意思哩,晚上我做饭你吃。”

我说:“还是由我来做吧!”

03

我从背囊里掏出了一点米,然后又自己动手细细地刷了一遍锅。老人开始往屋里抱柴火。我跟出去一看,原来在石屋西边一点摆了很多劈好的木柴,它们垛得真是齐整。柴垛旁边是一些引火草,也给束成了一捆一捆,规规矩矩地放着。显然这个老人是非常有条理的、爱干净的人。这时我在升起的月亮下又一次好好地端量了一下,发现他至少有六七十岁了,一脸的深皱,深皱旁的皮肤有些泛白。一个看上去非常和善的老人。一开始我对他有些误解,其实他真的只想帮帮我——我也看出来,他独自一人在山里待久了,也多少有点寂寞。

我们一边做饭一边交谈。原来他差不多做了一辈子看山人,从十几岁一直做到现在。老头子说,很早以前他是给一个“东家”看山,再后来山峦归了公社,他又给公社看。这些年公社用不着看山的人了,他也不能下山了——那个小村子里没有他的屋子、没有他落脚的地方。再说他也在这里住惯了,眼下让他回去还难过哩!

“你平日里吃些什么?”

“那吃物多哩,只要手勤,大山上还缺了吃的东西?”

他指点着,让我看了在大炕旁边的一溜泥坛子。他把它们逐一打开。有的盛了绿豆,有的盛了豇豆,有的盛了麦子和玉米,还有一个散发着不好的气味——他掏出什么给我看:“你看,这是咸菜干、鱼干……”

吃饭时,我们俩都捧起了一只大碗。饭菜香极了,也可能是我走了一天,有点饥渴的缘故。我觉得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了。正吃着,老人突然一拍膝盖站起来:“天,了得!”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老人放了饭碗,弓着腰到一个角落里忙活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个柳条编的大筐笼——“大酒篓!”我喊了一声。老人瞥我一眼,摸出了两只碗,把筐笼抱在怀里,一掀盖子,冒出了一股浓浓的酒香。他倒出了茶水一样颜色的酒。我知道这是自酿的米酒。老人拍拍他的酒篓,把它放到了一边。

我盯着这碗酒。那种奇怪的香味老要诱惑我。我抿了一口。我得承认,这是一种滋味深长的自酿老酒。接着我就把那碗酒一点一点喝光了。

同类推荐
  • 逃来逃去

    逃来逃去

    工作是嘉兴市中级法院的一名法官。已发表小说100万余字,散见于《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中国作家》、《江南》、《山花》、《百花洲》等期刊。
  • 约翰·克利斯朵夫(上)

    约翰·克利斯朵夫(上)

    主人公克利斯朵夫6岁就在乐坛上崭露头角,11岁担任宫廷乐师,并成为引人注目的青年音乐家。他正直、勇于反抗。这使他的音乐生涯充满了坎坷和不幸。世俗的偏见、权势的压迫、舆论的抨击,使他成为孤独的反叛者。在异国他乡,他顽强地与命运抗争,以勇敢和乐观的态度面对逆境和挫折。
  • 穿越帝世纪

    穿越帝世纪

    这本传奇故事集作品题材丰富,写作手法多样。里面有令人欲罢不能的悬疑,有叫人瞠目结舌的惊险,有抽丝剥茧般的探案侦破,还有使人振聋发聩般的历史纪实……作者将那些精彩故事娓娓道来,读者一定会在阅读的过程中渐入佳境,与故事中的主人公产生共鸣;当您掩卷深思时,方能领悟到故事艺术的魅力所在。它的可读性和趣味性,都能使你得到教益和快乐。
  • 代理人

    代理人

    七岁,我以为我会和普通的孩子一样长大,工作,成家,但是因为误碰了一个葫芦,而放出了那个东西,改变了我的一生。
  • 幻象大限

    幻象大限

    小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出生在一个大家族,我们家的女人最出色,以至方圆几百里、许多代人都能记住她们的名字和往事。我开始记事的那一年大概五六岁,家里由二大爷把持,父亲作为一个上门女婿很不得势,我作为仲家的外种,接受的是一种特殊的培养。我很少见到父亲,至于母亲,听老仆人说,在我出生的第二天她就离开了人世,我和母亲是同一个星属,而我的命硬,冲撞了母亲。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族中人见了我总是不放心,也因为我占据母亲的位置,就有了一份保障,无论在老院新院,都不怕有人对我横加指责。你一定希望我三言两语地把这里的情形告诉给大家……
热门推荐
  • 魅杀

    魅杀

    好消息,本文《魅杀》于9月28日已加入5折特价V书,全文看完只2.8元!!!推荐湘另外两篇文:《第一奴妃》(宫斗文)《杀神女帝》(连载中)《很魅很狐狸》:(已完结)魅杀,以音化魅,以魅为杀!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轮回,缘起缘灭,都重重地刻在了我心上。我是一个拥有三世记忆的女子,在这三世里,我有着同一个身份——杀手!这一世,我有着倾国倾城绝世魅惑的颜容,名唤晚夕。仿若命运注定,我仍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杀手,相比杀手的一剑封喉快准狠的杀招,我更擅长魅杀,给我任何能够发出声音的物器,我就能以音化魅,以魅为杀……盟山誓海,海枯石烂;七情六欲,欲壑难填;恩怨仇恨,恨天荒老;万里江山,山河碎破!看三世杀手辗转四位帝皇身侧,身兼仙妃、魅妃、夜妃,三重身份,魅乱锦绣河山…本书以中国历史上南北朝时期,南朝的第二个与三个朝代:齐朝与梁朝,北朝的第一个朝代:魏朝为背景!与历史稍有差入!http://m.pgsk.com/g/jx123湘的圈子,亲们进来坐坐,聊聊哈!!
  • 神的后花园

    神的后花园

    鲍贝:居杭州。中国作协会员,二级作家,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出版长篇《爱是独自缠绵》,《红莲》,《伤口》;中短篇小说集《撕夜》;随笔集《悦读江南女》,《轻轻一想就碰到了天堂》等。
  • 这些年,马云犯过的错误

    这些年,马云犯过的错误

    创业十五年,从草根到数一数二的互联网公司,马云和他的阿里巴巴可谓传奇。传奇的背后,是马云对失败的极度重视。本书虽然不是马云想在退休后写的《阿里巴巴的一千零一个错误》,却包括了著名财经作家吴晓波对马云,对阿里巴巴的常年观察研究。正如马云所言:“似我者俗,学我者死。”成功的经验不一定能带给创业者生机,但失败的教训,能使人警醒。
  • 看懂财务报表的28个绝招

    看懂财务报表的28个绝招

    金多多,从一本院校财经科班出身,也考过了几门CPA,拥有了初级会计职称.多多上班的单位是成都市一家小有名气的会计师事务所,在成都市属于中上水平。本书通过多多的工作实践,传授看懂和分析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等财务报表的28个绝招。
  • 王爷接招:本妃不愁嫁

    王爷接招:本妃不愁嫁

    只是扶个阿婆过马路居然也能穿越?幻觉,肯定是幻觉!好吧,既然穿了,那就穿吧,可是为毛人家穿越是遇到各种帅哥骑士,她雨潇潇这一过来就是穿到一个傻子的身上?!被人欺负不说,就连半个帅哥骑士都见不着!天啊!这世界还有没有更离谱点的事发生?
  • 腹黑宝宝的俏俏妻

    腹黑宝宝的俏俏妻

    走在马路上捡到手机钱包不稀奇,叶贝贝做梦也没想到,她这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人竟然捡了个儿子……原本不想要的,可看着那小子可怜兮兮的抱着她的腿喊“妈咪”,她还是凌乱了。只是,当她全然接受自己有这么大个“儿子”的时候,为什么儿子却不见了?“你是谁?”叶贝贝看着忽然冒出来的俊美的不像话的男子时,第一反应就是绑匪,“你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绑架贩卖儿童是犯法的……”男子薄唇微勾:“你确定那是你儿子?”“他喊我‘妈咪’,当然是我儿子啦……我不管,你赔我的儿子……”“好吧。”男子笑的意味深长,“立马赔你一个儿子……”然后将她压到,吃干摸净……
  • 猜心游戏:这个男人很危险

    猜心游戏:这个男人很危险

    身世不堪的陆晓月以为幸运之神终于眷顾她了,在她最困苦的时候她遇上了何小五,谁知,一场不得已的别离,使她不得不怀着支离破碎的心独自离开这座有他的城市!再次相遇,他却不再是他,退去一身温润如水,他是冷漠腹黑的成熟型男,他说他叫上、官、烨!从此这个名字便烙印在她的心上。他留她在身边,却用了最不屑的方式对待她,因为心中还留着对她的恨意与不甘。她默默忍受着他的每次无理取闹,或许这就是爱情的本质,明明很疼,却固执的看着自己继续疼下去……最后,当一场猜心的游戏结束后,谁能全身而退,谁又能事过境迁?
  • 妾本妖娆之绝宠狂妃

    妾本妖娆之绝宠狂妃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特别是在一个男尊的社会,想要站到顶端,自然要征服一个顶尖的男人。21世纪的美女杀手夜媚舞,一着不慎意外身亡。但是上天却让她在异世重生,而且同样赋予了她绝美的容颜。不愿被当作棋子,她毅然放弃荣华富贵。为了报仇,她投身青楼,对着那些恶心的男人巧笑嫣然,只为一朝能把肆意指染她人生的家伙踩在脚底。初次相见,她妖娆动人,一舞成名。而他,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再次见面,她吐气如兰,千娇百媚。而他,坐怀不乱,捶胸顿足。(是的,没错。)三次见面,她绝世而立,冷若冰霜。而他,怦然心动,再难相忘。~【片段一】你欠我一条命!“你为什么救我?”男子看着夜媚舞机警的问。“哪有这么多为什么?看你帅呗。”夜媚舞白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说吧,你想要什么?”男子嘴角疼的扯了一下。“我要是说没打算要什么呢?”夜媚舞一只手撑着头无力的回答。“我不想欠别人什么。”男子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目无表情的说着。“记住,你欠我一条命!”【片段二】你是不是不行啊?“你对我做了什么?”夜媚舞紧紧拉住被子将自己裹住。“什么都没做。”某男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回答。“你真的什么都没做?”夜媚舞偷偷的松开被子,看着被子下的自己。“没有。”某男又白了她一眼。“你,你是不是不行啊?”【片段三】孩子我养得起。“王爷,若琳小姐说怀了您的孩子。”在书桌前写字的男子头也不抬的说,“告诉王妃,让她去处理。”“王妃,若琳小姐说怀了王爷的孩子。王爷说让您处理”小斯浑身冷汗的等待下文。靠在软塌上夜媚舞美眸微挑,朱唇轻勾,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让她先住西苑吧。”“是。”小斯松了一口气,准备离去。“等孩子生下来抱来给我,若琳封为通房丫头,马上赐死。”似是不介意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妩媚一笑,“孩子我养得起。”女主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爱恨分明。男主独立强大,爱妻成狂。本文1V1,时有纯情男配,偶有渣男渣女。望各位亲支持。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只管挖坑不管埋

    只管挖坑不管埋

    江湖上有很多种人。大侠,女侠,少侠;大魔头,女魔头,小魔头;盟主,阁主,宫主……很可惜的是,这些称号跟赵扶摇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是传说中江湖上最最最……最底层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