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愣住，婉桃不知对方如何冒出这样一句。
碧柔见婉桃呆愣的模样，俏皮一笑，解释道：“我只是看姑娘眸中忧思重重，虽然强颜欢笑却挡不住背后哀愁。更何况姑娘自打进门开始就显得魂不守舍，只怕是心中有所牵挂，却不知如何表达是好吧！”
“怎么会！”提高音调，婉桃道，“我……我确实只是身体不舒服想来看看，怎地又扯到心事上面去了。”
碧柔了然一笑，伸出手将婉桃右臂握住。闭眼把脉片刻，睁眼道：“只是身体亏空而已，没什么大碍。可能是你刚到歧这边觉得气息不适应，毕竟这里夹在两个大族中间，难免会有气韵同化和干扰，只要离得远些，便没事了。不过你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开服药给你。”
见她回答得专业没有一丝漏洞，婉桃心中暗道不好。不知对方是真得这么不谙世事还是太过高深莫测，对于前来打探的自己来说，终归不是什么好消息。
趁着碧柔去开方子的功夫，婉桃起身再度打量了这小院一番，的确是没有任何怪异之处。很不甘心地长叹一声，婉桃跺脚，扬起地面的尘雾，却猛地发现了端倪。
只因为那被她扬起的尘雾之中，含着的淡淡血腥之气，是凡人的鼻子就可以闻得到的。
“久等了。”正在此时，碧柔揣了药方和配好的药包出来，“你带回去一日两次，明日就会好了。不过依我看……其实姑娘心里头的病才应该好好看看。毕竟人这一辈子，身体什么都是空的，唯有情才是真的。”
这话说得蹊跷，婉桃不由得又想起了桃花符的能力——帮助六界万物寻找真爱。难不成，这叫做碧柔的姑娘，真得有什么高深的背景？
“碧柔姑娘为何要这样说？情字再真，也真不过现实。行走在这世上，谁人不是靠着你说得空躯体活动着，若人人都觉得情才是最重要的，那岂不是要乱套？为了情而去做不应该做的事，这，才是最不能让人原谅的。”
碧柔呆呆地看着婉桃，随后尴尬地笑笑：“姑娘说笑了，我不过随口一说，姑娘又何必那么多想法。早就说你是心病需要心药医，这般沉重的想法日日搁在心头，也难怪姑娘看起来总是失魂落魄的模样了。”
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婉桃心中已然有了定数。顺着对方的话语佯装清明，复又道：“人人心中都有心事，我只不过情绪化地将它表现在脸上而已。至于碧柔姑娘所说什么心病，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情对我来说，永远不会比命更重要。但凡活在这个世上，就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自己。”
难得说了这么多正经话，婉桃仔细观察着碧柔随着自己话语而产生的微弱表情。付了银子躬身答谢，婉桃转身离去。待自己走远了，长出一口气，却迎上澹台清忽然的出现。
“如何？”澹台清问道。
“一切安好，只等她自己行动了。”越发自信，婉桃道，“谁让她碰上的，是掌管情字的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