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只是这样吗?青山欲言又止,看着澹台清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目光注视着婉桃的脸,忽然觉得,自己从小服侍的主子竟然这样让他猜不透。他原以为,他的主子勇敢、果断、有勇有谋,是根本不可能为了司空婉桃这样一颗叛逆的棋子而做出让步的。
结果呢?想起他得知婉桃跟巫士们在一起时突然冷寒的目光;想起他在梅园失去婉桃踪迹时一闪而过的慌张;想起站在木屋前闻着那血腥气息的愤怒……这一切的表现让青山觉得陌生,却也更加肯定了一个想法。
这个司空婉桃对于自己的主子来说,恐怕不一般。
但恐怕,那两个当事人,却谁都没有知觉罢了。
“青山,你且先去看着那个今天带回来的家伙,必要时,你知道要怎么做。”澹台清冷静地吩咐着,却开始解去身上的腰带,“我今晚会替这丫头疗伤,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要进来。”
“属下领命。”有点不甘心,但见澹台清根本没有退让的意思,青山长叹一声,退了下去。
瞬间空荡荡的房间,婉桃沉重的呼吸声越发明显。觉得有些别扭的澹台清甚至感到连照射进来的月光都带着丝丝暧昧的气味,这样的情景,让他熟悉,又让他烦躁。
一掌挥过去,原本打开的窗户被他“嘭”一声关上,随手挥灭烛火,这一眨眼之间暗下来的环境,没来由得让他感觉安心。
果然,他还是属于黑暗的异类啊。
慢慢脱去外袍,内里的白衫紧贴在肌肤上有点冷意。伸手触到床榻上另一个还在呼吸的人的手,那犹如烈火般燃烧的温度让他觉得极其不舒服,却不知如何,甩开那只手。
只因为此时本该是昏迷着的婉桃,竟然反手抓住了他,似是在汲取那星点凉意。
“澹台……清……”朱唇轻启,口中呼唤的,却是自己平日里那个厌烦的人。
澹台清浑身一震,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婉桃会叫出自己的名字。是以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本应该清透的眼神中,忽然就带了几分温柔的情愫,看不清,道不明。
长叹一声,一把扶起婉桃的身子,自己背坐于她的身后。将她全身的力量靠在自己身上,动作轻柔地将婉桃的外衫,慢慢脱去。
当然了,若是此刻婉桃清醒过来的话,肯定会尖叫一声,再给自己一个巴掌的。
如此一想,澹台清只好苦笑,动作却没有停下半分。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为了救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即便日后要负责任,娶了她,也没什么。反正除了爱,其他的,他都能给她。
尽管此刻是夏季,但赤、裸的肌肤敞在空气中,却还是有些凉意。澹台清盘腿而坐,双手搭在两膝上,浅青色的蛊气瞬间环绕上了婉桃的身体。手背轻旋,掌心即刻凝聚出另一股金色的蛊气向着婉桃后背击去。
顿时只见两道不同的气韵相互纠缠,分成一股股细小的线状,直接刺进了婉桃整个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