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目光，婉桃望向那蛊后宫殿所在的方向。看似平常，但是仔细分辨，似乎真得有另一股异样气体从中散出，与此时弥漫在整个皇城的邪气，相差无几。
“可是……”有点不放心，婉桃还是回头望了眼正殿方向，越发浓重的气息，似乎快要将正殿包围了。有点担心泠月等人是否在那边，犹豫不决之下，婉桃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澹台清。
“你放心，泠月此时，必不会在那里。”同婉桃一起看着正殿，澹台清道，“或者说，她的本体，不在那。”
“本体？”心中一动，婉桃道，“难道你安排的探子，发现了什么？”
“边走边说。”澹台清拉着婉桃向正殿相反的方向蛊后宫殿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不介意你把我在正殿放了探子的事，说得更大声，最好能让所有人都知道。”
“你这么紧张，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屑，婉桃道，“蛊族人擅长观察，眼下估计人人都发觉那邪气凝聚在正殿了，谁还有闲心管你。不过我总觉得奇怪，这股气息为何一直围绕在宫城，却始终没有向外蔓延？”
“只怕，是身不由己的缘故。”冷声一笑，澹台清示意道，“你别忘了，那方，可是蛊后的地界。”
蛊后，不是应该被泠月控制在梦境中的吗？想起那个高傲不饶人的妇人，婉桃心中顿时一阵反胃。若说被控制在梦中都是那个德行，只怕清醒时，会更甚吧。但是让她疑惑的，却是为何自己第一眼与她见面时，丝毫没有察觉对方是被控制之身？
而且，如果真是桃花符控制的，她又怎么会感知不到一点桃花符的气息？
莫非……
“澹台清，你说蛊后会不会根本没有被控制？她只是想通过泠月身上这股巨大的力量，来满足自己的要求？不然那日，为什么我会一点感知都没有？”
沉默地听着她的疑惑，澹台清清冷的目光中，一丝犀利闪过。
“我想，也不是没有可能。”静静回答，脚下步子却越来越快，“你可知林婕儿的身份，除了是蛊族皇后外，还是蛊族灵女的第一顺位。想必论起辈分，你还应该唤她一声大姨。”
“她竟是林蓉儿的姐姐？”像是被开辟了新天地，婉桃怒然，“难怪一副蛇蝎心肠，看来林家出产的，都是这等货色。什么灵女，只怕各个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冷冷一笑，澹台清突然道，“还真是有，想来这次，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会演了这样一出好戏。可惜……”
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那话语中夹杂的愤恨和邪恶，却让被拉着手的婉桃感知到了。有点讶异一向冷清的对方竟然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心中对他的疑虑，又再度多了一分。
脚下飞奔，待终于走到林婕儿宫殿门口时，澹台清却猛地顿住了步子。
而这一次，婉桃也没有再问为什么。
只因为在他们面前站着的，是一头银发的泠月，正血红着双眼，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们，身上，满是邪气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