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这个神情,这个永远白内障没有色彩的眼……
靠,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看戏都看到宫里来了。
婉桃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竟然这么好,大门那么宽,她竟谁都没有放在眼里,偏偏看到了想见又不想见的人。
想见,是因为眼下在她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那人能够救得了自己。
不想见,是正因为她认识那个人,才知道对方根本不会出手救自己,因为他只是来看戏的。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行李!”司空正楠的声音打断了婉桃的思绪,撇了撇嘴跟上他的步子,婉桃没有一点抵抗的意思。因为这该死的老头还真是说到做到,再次控制了她的动作并且封住了声音。
“司空长老,难得你竟会迟到。”身坐高位的蛊皇淡淡地对着司空正楠道,目光却自二人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婉桃不曾离开过。
“还请陛下责罚,小女在家闹性子,不得已才来迟了。”司空正楠一脸正色说道。
“闹性子?”蛊皇的目光冷了冷,看向婉桃的神情也带了几分不悦,“怎么,让她嫁给太子,难道是委屈了她?”
嫁给太子?婉桃的神经瞬间绷紧,这还哪儿到哪儿啊,就要嫁给太子了?难道不要先见个面,喝个茶,散个步,恋个爱,深入了解一番?如此急不可耐地把她往太子□□送,这群老色鬼!
“陛下息怒,小女自幼任性惯了,老臣此次带她前来,也是想她能够学习宫中礼仪,收收自己那脱缰的性子。”司空正楠解释道。
这话别人听起来倒无不妥,可听在婉桃耳中,无非就是司空正楠这老头铁了心思要把自己往这火坑里推。什么宫中礼仪,什么收收性子,扯他的蛋吧!
“到了这么久,也不见她说一两句,长老你这女儿还真是不懂规矩。”端坐在第二顺位的一位长者见此,声音有些不悦地指出。
“小女前几日出去游玩受了风寒,如今伤了嗓子,所以不能言之一二,还请各位见谅。”说罢,向着蛊皇鞠躬道,“陛下,您所说的要求,臣都已经尽力办到了。此女虽为庶出,但毕竟是我司空家的人,也符合您之前所要求臣的,想来定是最适合太子的。”
婉桃见一群老东西如此轻描淡写地就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真是有苦不能言。而她也懒得再多看这些人一眼,目光一直追随着曾经救下自己的神秘男子,探究加揣测,却还是分析不出什么。
今日他倒是人模狗样穿得得体,浅青色的袍子干净没有一丝杂质,三千青丝由一支纯色羊脂玉簪子高高竖起,尽管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却独独添了一分遗世独立的气韵,让她都有些移不开眼。
似乎是察觉到了婉桃看向自己的目光,男子终于与她对视,依旧是笑得无害,却让婉桃觉得,与早前,疏远了很多。
“清儿,你觉得怎么没样啊?”正在此时,蛊皇的声音忽然截断了二人目光的对视,男子收回视线,起身,对着蛊皇道:“父王,儿臣觉得……”
“父王!”另一道犀利的厉声想起,堪堪打断了男子声音,却也让婉桃听着,不自觉皱起了眉,只因为,那声音犹如公鸭学舌,太不堪入耳了。
“父王,”只见另一道明黄的身影从偏殿角落里奔出,对着蛊皇便喊道,“儿臣自己的婚事,你问老二做什么!要问,也该先问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