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客气了,蕊儿实在不敢当。”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可是那秀蕊的眉梢眼底却是无形间柔和了不少,再没了之前的严肃刻板。
这也难怪了,毕竟在安若惜的这种完全看不出丝毫伪装痕迹的表演之下,饶是秀蕊在这皇宫里生活了多年且深谙察言观色之道,但第一次见到安若惜且对她没有半点了解的秀蕊又怎么可能看得出她其实是在演戏呢?别说是她了,就是以前安若惜就读的那所知名影视学院里深知她秉性的一手将她栽培起来的老师和几乎与她朝夕相处的同学都时常在她的表演下忘了她的真面目呢,更何况是这个秀蕊?
万俟临风住的龙腾宫和太后住的慈宁宫距离还真不近,不过这也正好方便了安若惜从秀蕊的嘴里套些关于她即将要见到的太后的话来。
“秀蕊姐姐,”安若惜娇憨地摇了摇被她拉着的秀蕊的手,然后天真地道,“我可从来都没见过太后呢,太后会不会对我很凶啊?”
这种完全是小孩子口气的话将一向恪守宫中规矩的秀蕊都逗得差点失笑,轻抿唇将即将泄漏出来的笑意敛下,她稍稍卸下了些心防对安若惜温声道:“郡主请放心,太后可是蕊儿见过的最慈祥人了,郡主都能与皇上合得来了,待会儿肯定也会得太后的欢心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安若惜先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却是又有些担心疑惑地怯怯地问道,“可是我以前听说太后是很凶的耶,要是有人一不小心冒犯了她老人家,都有可能会性命不保的……”
身在这与任何人相处都必须得戴上一层厚厚的面具以保护自己的深宫大苑里,也许是从来没有人对自己毫不设防地说出这种话吧,听到安若惜一点也没防备自己的就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早已在这深宫的血的磨炼中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的秀蕊这时候竟然有了些微的感动,被安若惜拉着的手也稍稍用了点力回握过去。
半晌之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无意间有了什么样的举动,秀蕊先是深深地看了仍然天真地看着她的安若惜,待确定自己没能在安若惜的双眼里找到任何一丝虚伪与做作之后,她才收回眼神更加柔和地道:“郡主多虑了,郡主以前听到的那些定是那些市井间的无聊人士所编出来的,太后是这宫里最宽容的主子了,以前淑妃娘娘宫里的一个小宫女绿莹伙同慈宁宫里的小太监小德子胆大妄为的竟敢私窃慈宁宫的东西而且还是太后最为喜爱的一块玉佩,太后最后都大度地原谅了他们呢。”
说着这话的时候,安若惜却是眼尖地发现有些什么隐晦莫名绝对与光明无关的东西自秀蕊的眼底一闪而过,如果不是对人的神色情绪花了很多功夫去揣摸,恐怕安若惜也会以为这只不过是自己眼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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