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蝶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人,但现在她却感到非常害怕,他看着步梵的眼神,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没有杀他!”
“那他怎么会有你的耳坠?”步梵一步不饶的大声问道。
花青衣见孙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定也很难给自己解释清楚,便拉步梵坐下后说道:“你先不要这么着急,先平静下来,我们有什么话慢慢问!”然后花青衣对着孙蝶说道:“你也不用害怕,如果你真的没有杀步梵,我们也不会冤枉你的!”
孙蝶听了花青衣的话后,心里稍微有些平静,便把那天晚上的故事说了出来。
孙蝶从海上上岸以后,一直躲在一个胡同巷里,她本是想找机会与朱雅儒做个了断的,但半个多月前,她突然听到消息,朱雅儒要和应解幽结婚;孙蝶听到这个消息后气的不行,朱雅儒杀了她的师父也就算了,现在他竟然抛弃她要与另一个女人结婚,她孙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于是孙蝶打定主意,这次定要教训一番朱雅儒和他的未婚妻,也就是应解幽;然后在一个无星无月的晚上,孙蝶悄悄的来到了解幽茶馆的后院,然后俯身于院中的一棵柳树上,她起初是想等朱雅儒或者应解幽半夜出来方便的时候吓他们的,但她等了半夜,也没见他们出来。
孙蝶越想越觉得可气,便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谁知这个时候解幽茶馆沙柳帮竟然还有人没有睡着,步点惊听到外面有人泣哭,便起床穿好衣服,慢慢的推开门向院内扫视。孙蝶听到有人出来,以为是朱雅儒,便想吓他一下,于是等到步点惊走到那棵柳树旁的时候,她突然跳了出来,死死的抱住了步点惊。
当孙蝶发现自己吓错了人的时候,便立马松手,飞身上屋逃去了,可是你别看步点惊身材魁梧,但轻功却一点不错,他的步步追风更是江湖一绝啊,他见有人在沙柳帮装神弄鬼,而且还吓他,他岂能善罢甘休,于是也马上飞身追了出去。
孙蝶讲到这里的时候,大家心里已经是阵阵紧张了,没想到这夜夜的哭声竟然是孙蝶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哭出来的。
艾香儿忍不住的问道:“然后呢?他有没有追上你?”
“追上了,他把我追的无处可逃,最后我只有跑到海边了!”孙蝶无奈的说道。
“然后你便在海边杀了步点惊!”朱雅儒突然说道。
“我没有杀他,他把我追到海边,我便哀求他放过我,他问我为什么要在沙柳帮装神弄鬼,我便告诉了你所以的行径!”孙蝶急忙解释道。
“然后呢?”艾香儿问道,好像很想知道后面的故事。
“然后他便很同情我,他说他终于看清了你的面目,这个沙柳帮他是不会回去了,然后天亮之后,他便找了一条船出海了!”
“那耳坠又是怎么回事呢?”朱雅儒还是不肯发开耳坠的事,步梵也追问道:“对啊,耳坠的事你怎么解释?”
孙蝶见他们对于耳坠的事这么上心,便说道:“耳坠的事我也是第二天才发现少了一只的,我曾到沙柳帮解幽茶馆的后院的柳树下仔细找过,但一点线索也没找到,今天你们告诉我说耳坠在那个大个子的身上,我猜想可能是我抱他的时候落到他身上了。”
“你们信吗?你们信步点惊会自己跑到海里自己淹死么?”朱雅儒大声的问道,震的整个解幽茶馆回音不绝,夜色下的蛐蛐也少了几声鸣叫。
“你们一定要信我啊,我虽然痛恨朱雅儒,但却没有杀害任何人的心思!”孙蝶一脸无辜的望着他们大家,她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特别想说话,想把心里的一切都说出来,还特别的想得到别人的认同。
“我相信你!”花青衣首先说道,艾香儿见花青衣相信孙蝶,也不自觉的说道:“我也信你!”
朱雅儒当然不会信她,应解幽什么也没说,步梵不吭声,柳云清也不好表态,然后大家都看着步梵。
夜晚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的很亮,空气也变得有些清凉,步梵突然间想喝酒,喝那种很好很好又很冲的酒,但他手里的酒壶是空的;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件事我会查清的,如果你有一句话骗我,我定杀你不饶!”步梵扔了手中的酒壶,落寞的说道。
大家都没想到步梵会放了孙蝶,特别是朱雅儒,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步梵不再像以前一样莽撞了,他开始学会思考了!
朱雅儒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孙蝶走,如果今天不杀了她,以后要杀她的机会就很少了,而如果他今天杀他,在座的这么多人,会不会有人拦着他,护着她!花青衣至少会这样做的吧,朱雅儒突然后悔把花青衣请来了。
孙蝶走后,月辉如银,大地处处虫鸣,花青衣看着朱雅儒,问道:“现在你还否认那个苦工不是你杀的吗?”
朱雅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花青衣苦笑,笑的最后眼泪都流了出来还在不停的笑,大家就静静的看着朱雅儒笑,笑的如一场梦魇。
应解幽突然一巴掌向朱雅儒挥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了自己的房门,把大家隔在了厅堂;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叫来吗?你知道吗!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朋友可以交,我想让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但是你……你却搅了我的婚礼!”朱雅儒带着哭腔说道。
花青衣看着伤心的朱雅儒,听着他说的话,原来他真的是拿自己当朋友的;花青衣对朱雅儒的厌恶少了几分,他也拿他当朋友,就算他想杀了孙蝶,他辜负了一个女人!
朋友啊,是无论对方是小人或是君子,只要你拿他当朋友,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