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懂。既然药尘伤得如此之重,这样狼狈的归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敌家寻仇;可是他们四人在这心佩之中已然呆了数万亿年之久,即使间或的会出去闲逛透气,也不会惹上这样强大的敌人,否则,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那就只可能是第二种情况,心佩,出事儿了!
与此同时,神农三人也各自思索。心佩出事儿了吗?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心佩,血太极之心,那是整个血太极最核心的存在。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个,除了那几个当事人之外,就只有当初的十二巫祖,三清圣人以及他们四个。不过现在,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就剩下他们四个还守在这心佩之中,现在,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对手可以查到那个传说的存在,甚至知道这么核心的秘密!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药尘受伤的问题了,还有更严重的,等药尘醒来,他们必须尽快处理傲雪的问题,他们四个必须与心佩共存亡,但是她不可以,如果真的出事,她是救世的最后一根稻草,真的到了最后一刻,他们必须做这样的准备。
傲雪看着他们若有所思的神色,知晓这件事情必定不会这么简单,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会告诉她,她看了一眼床上的药尘,轻轻的推出房外。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从那天开始,傲雪闭门不出,小树屋内,傲雪拼命修炼;药尘的房间中,另外三人一直轮流守护。转眼,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日,与往常一样,傲雪从冥想中醒来,例行公事般的前往药尘处探望,这已经成为了她这三个月来的必修课。
“今天情况怎么样了?”傲雪看着守在床前,衣不解带的神农。
神农点了点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还好!”
“恩,看来今天又……哎……”叹了一口气,傲雪坐了一会儿,准备离开。
段天和战祈推门而入。原本整洁的房间,没有主人的呵护,纵使满屋人气,也显得格外的冷清。
“啊!”突然,段天惊叫一声,不用说都知道,能这样大惊小怪的近尖叫的出了他也没有别人了,有时候,傲雪都在怀疑他到底芳龄几何!“动了!手动了!”
原本因为他的尖叫而略显不满的三人,此刻都紧张兮兮的望着床上的那人。直到大家都清楚的看见他的手指头轻微的晃了晃,睫毛也微动了一下,许是昏睡太久,他的眼睛迟迟没有睁开,不过这些,足以令大家激动万分了。
床上的人,像是有感应般的慢慢睁开双眸,第一眼便看见了那张稚嫩的面庞,眼睛有些湿润。他半坐起身,战祈眼尖手快的为他垫了一个软枕,没想到,再次醒来确是这样的场景,往昔大家的针锋相对没有了,吵架斗嘴没有了,调皮淘气也没有了!虽然看起来非常和谐,但是他们,药尘望着那明显脸色都不是很好的人,终究是知道了么?
他回头看着傲雪,“丫头,先回去吧!师父们有事要说!”淡淡的嗓音,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而显得有些飘忽;不再是往日那带有些许磁性的和蔼嗓音,而是从深处透出一种沧桑,一种仿若视死如归的沧桑。
傲雪的心,再次悬起!“视死如归?”她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词。她望着药尘的眼睛,仿若想要看到他的内心深处;最后留下一记略带威胁的眼神,转身离去。
他微微一笑,轻轻颔首!她满意离去。
是的!她知道他懂!
他知道她也懂!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问了!”药尘看着欲语换休的几人,云淡风轻的说道,仿佛一去一年不回,一回昏迷三月的那人不是他。
神农眉头深深蹙紧,“出事了。”不是疑问,不是感叹,而是淡淡的陈述。
“嗯!”药尘轻轻的点头,没有丝毫隐瞒,他能猜到,意料之中。
“为什么?”神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药尘嘴角微微勾起,“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更何况,丫头不能没有人照顾,不是吗?”
战祈段天深深的看着二人,他们虽然隐隐的猜到一些缘由,却无法听懂他们的对话,这些年来的争锋相对,他们依旧如此默契。
“你不能这样为我们做决定,凭什么?”看着药尘云淡风轻的样子,神农微愠。
药尘依旧平淡的作答,语气甚至没有丝毫的起伏,“凭我是老大,不是么?”
“你……”神农气结。
“与其在这里与我说这些没用的话,不如想办法加速丫头的课程,我们最多还有两百年的时间,原本预计三百年的进度,现在,我们……”
“恩……”神农微微顿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们等会儿再说,现在先说,你怎么回事儿?谁干的?”
药尘的脸色沉了下去,“这个,很重要么?”
经过那天的讨论,几人仿佛一天之中成长了,就连最活宝性子,最周伯通的段天也收起了整蛊的心思,最近几天,四位师父都拼了命的教她学习,她最近都恨不得将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神农和药尘的望闻问切、识辨试用药的课程都已经合二为一;而段天是恨不得将仓库中所有的材料全部般出来给她一一试验。战祈更不用说,说他拼命三郎,她还觉得简直是太谦虚了。
真不知道最近这几位受了啥刺激,她打坐完毕,想到最近的“悲惨”遭遇,不禁慨叹。每天真的就是二十四小时轮转,想要抽空伸个懒腰都得计划好半天,这日子,简直了,真不知道药尘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