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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与鬼嫂通话(3)

“晖哥,昕昕就在这院里不见的。”刚见面郭郭就略带哭腔的说道。“没事的,那丫头命大!”昕晖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平静些,找了半天,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还是没有结果,趁休息的空闲,茜给晖讲了事情的大概“这事,我也听了,没想到你们居然敢来调查!”“这小院不大,天亮我叫几个哥们来帮忙找,你们先休息吧。”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三个人没有丝毫的睡意,只是坐下来让大脑清醒些,晖尽可能的从她们那里找些线索。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天亮了,太阳也越升越高,可昕昕还是不见人影,电话也一直没人接“要不咱报警吧。”茜提议到“不用,别忘了我就是警察,何况还不到24小时,不能立案的。”晖解释道“我去给你们买早点,你们歇会,一夜了。”晖正要起身离开时,茜的手机响了,是昕昕的短信!“快打开看看!”晖迫不及待的说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忽然,茜想起了她们曾玩过的游戏“这是暗语!”“对了,她现在肯定不方便直说!”郭郭也明白了“那,这是什么意思?”晖不解的问道。“她说,昨晚她没回去”接着又是一条“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坏了!她被锁起来了!”郭郭解释道。“啊!那问问她,在哪呢?”茜赶紧回复“等等,她不方便说,肯定也不方便接收的,用我们的暗语回。”郭郭提醒道。茜想了想,回复到“山回路转不见君”

醒来的昕,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摸摸又麻又痛的额头,她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被铁链给锁了起来,更可怕的是,那个女人正坐在自己面前,在她的旁边还放着一堆假发!吓得她直往后倒退,靠在了墙壁上,冰凉的墙壁!可怕的女人!不,是老万!让她弄不清这到底在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怕你告诉别人。”他低沉沙哑地说。还是初见的那个老万的声音。“你想干什么?”昕壮起胆问他。“我没有朋友,妻子又抛下我一个人走了,我很孤单,想找个人陪陪我。”他用恳求的声音看着她,这还是第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人的感情来。昕看他的样子,不免心生怜悯,也不那么害怕了。“那,这是什么地方?”昕试着问他“这是我家的地窖”他回答。“地窖!”“那,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这地窖在石榴树下,有树荫罩着,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看着一身女人打扮的老万,昕想着出去的方法。忽然,老万手抱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你,你没事吧?”昕关心地问他。他抽搐着,全身缩在一块,口角边有白沫吐了出来。十分钟后,他渐渐安静下来。

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擦去口角的白沫,又拿出那个化妆包,对着镜子化起妆来。看着一个大男人对着镜子涂脂抹粉,描眉画眼,昕昕只觉得胃里一阵痉挛。她偷偷摸出相机,还好没坏。她把这个过程录了下来,她本想把镜头调近些,以便看得更清楚,谁知,他猛地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她!昕昕抱着相机,生怕他会抢走。

“你是谁?”这个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在她的头顶炸开,因为这就是电话里鬼嫂的声音!“我,我是老万的同事。”昕回答,声音有些发抖。

“奥,老万出差了,唉,我死了都没人知道。”她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声音是从一个男人的身体里发出来的,可事实就是这样!看他的眼神恍惚不定,昕把相机放到一个可以照到他的地方,拿出手机,她要向她俩求救,赶快把她救出去,因为,她正和一个比鬼嫂更可怕的人呆在一起!她不敢直接打电话,发短信又怕他会发现,忽然间,她想起了她们玩的文字游戏,于是她给茜发了短信,没想到,茜不仅看懂了她的意思还给她回复了!

“你在干嘛?发短信吗?我看看”他伸出兰花指将手机夺了过去“你也喜欢唐诗阿?”我活的时候,也喜欢,老万经常念唐诗给我听得。其实,老万人挺好的,可就是怀才不遇,没人肯赏识他,他就老实闷闷不乐的,唉,我死了也不放心,还得时常回来看看他,陪他说说话‘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看着他喃喃自语,昕试着从他的手里拿回手机,他依然盯着她身后的墙壁,沉醉在唐诗中“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看着手机,昕知道茜问她在哪,她回到:“银筝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归”

“她在一个空房子里!”“空房子能具体点吗?”晖问道。茜又回复到“云深不知处”一会儿,昕回复到“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石榴著花未?”“这诗我知道,王维的,可这最后一句应该是‘寒梅著花未’吧?”晖问道。“哎呀,哥啊,这是暗语,说她呆的空房子在石榴树旁,因为我们一起来的,所以我们知道的。”郭郭解释道“这样啊、、、”晖若有所悟,茜又回“斜拔玉钗灯影畔,剔开红焰救飞蛾”“什么意思?”晖又问道“我们去救她”昕回到“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什么意思?”晖又问道“她后悔了?不该这么鲁莽”郭郭回答。“这死丫头,还算有自知之明,告诉她: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晖说道。两人看看他,不禁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昕昕的哥哥!”

呆在地窖里的昕昕看着短信回复,心里安定了许多,她相信他们一定能找到自己!再看看面前这个疯疯癫癫的老万,目光呆滞,喃喃自语,她悄悄用相机把这一切录了下来。被上了锁的左脚踝又痛又麻,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可万没想到,这一动作却激怒了老万,他猛地扑了过来,死死抓住昕的手腕,恶狠狠的说道:“想逃跑!!”“我告诉你!你要告诉别人,我就杀了你!”说着一伸手从地上抄起镜子狠狠地往墙上摔去,随着“啪”的一声,镜子瞬间变成了玻璃碎片,他抓起一块,用锋利的玻璃片抵住了昕的脖子!毕竟是当护士的,昕知道这类病人的发病特点,就算怕得不得了,她还是装得若无其事,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一丝举动,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引发可怕的后果,她要做的就是沉默!把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就这样一动不动。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在快速的心跳中慢慢向前滑行。昕昕觉得自己被定格了骨头都僵硬了,她正在生与死之间徘徊,谁也不知道,下一秒钟,那锋利的玻璃块会不会刺进她的颈动脉!她能做的只有等,不是等救她的人快点来,而是等老万的情绪能缓和下来。差不多十分钟过去了,她觉得那钳子般的手有些放松了,老万的眼光由凶狠转变成了迷离,口中说道:“你们为什么不信任我,不相信我说的话!为什么我没有朋友,到处被排斥!”忽然昕的手摸到口袋里的东西,对了!她的包里还有几片安定片呢!她试着学鬼嫂的声音说道:“老万,该吃药了。”看来,这声音及其熟悉,让老万一下子惊住了,直愣愣的盯着昕说道:“娟儿,你回来了、、、”他放开双手,直挺挺的坐在地上。昕趁机将药片塞进他的嘴里,没想到,他竟然乖乖的咽了下去。

再说上面,三个人开始在院子里寻找。他们找到了石榴树,却找不到那所谓的“空房子”小院本不大,屋子就那么几间,已经找了好几遍了,就差翻老鼠洞了。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晖有点心急了“再发个短信问问丫头”晖对茜说。“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茜问道。过了好久,收到了回复“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低头思故乡,低头、、、”郭郭自语道。于是她来到石榴树下蹲了下来“快!过来看看!”“这土的颜色、、、不!这不是土!这里有块木板!”郭郭像发现了新。晖赶忙蹲下来一看,确实是块木板,由于树得遮荫,再加上木板的特殊颜色,俨然与土混为一体了。他用手敲了敲,有回音,是空的!他沿着木板向四周摸索,终于发现了缝隙,他一用力,木板给掀了起来,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不深却很宽阔的地窖“昕、、、”正要开口喊得晖又将话咽了回去,因为他不仅看到了被锁的昕昕,同时也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分不清是男是女的木那的人!他的背后是一堆碎玻璃,昕昕的脖子上还有很明显地一道血印,额头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他怕一喊,会有意外发生,于是纵身跳了下来,用力将老万的手背了过去“别动!”

“哥,别伤害他!”这是昕看到晖说的第一句话。接着她两个也跳了下来,她们把昕扶了起来,因为找不到钥匙,只能上去再说了。“报警吧。”茜说到。郭郭正要掏出手机打电话时,昕昕说话了:“直接打120吧,他已经疯了!”

“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通过我的调查,他之前就性格孤僻,沉默寡言,更重要的是,听他的街坊说,他家有这方面的遗传史。他妻子的突然去世,对他的打击过大,于是加速了病情的发展。这类病人最常见的症状就是幻觉和感知综合障碍,幻听最常见,在他妻子死后,他就常常听到他妻子的声音,所以在发病间歇期,他就认为妻子在死后给他打过电话,这就是你们所说‘鬼嫂’的缘由了”教授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继续给三个丫头讲“由于人们的好奇心,越来越多的人来打这个电话,这也就给病人提供了条件,这类病人的第二症状就是妄想,而且这个病人还有明显的人格分裂,他时常把自己想成死去的妻子,与每个打来电话的人对话,这就是你们与‘鬼嫂’通话的真正的原因了明白了吧?三个大侦探!”趴在桌子上的三个丫头直起身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撒叫得说到“知道了!我们亲爱的教授!”

“不过啊,昕昕,听了你哥哥的话,我一直后怕,要知道精神障碍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你这个鬼丫头又捡了一条小命!”说着,轻轻弹了她脑门一下。“怎样?脑袋还疼吗?”“不疼了”“还好,没把她撞傻了!要不,看她以后怎么去探案!”茜打趣地说到。“听晖哥说,他家的房子交给村委了,家里没人了,怪可怜的,而且那个电话也撤了,唉,‘鬼嫂’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郭郭有点意犹未尽。“还想怎样?明天都给我乖乖的回医院上班!我要给你们领导说,让她把你们的休息时间给分开,省得聚到一块就瞎胡闹!”教授笑着说道。“千万不要!教授!”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叮铃!”昕昕的手机响了起来“谁啊?”茜问道。

“啊”看着昕霎那间突变的脸色,三个人围了上来,盯着手机屏幕,茜和郭郭用颤抖的声音念到:“887567”教授不明白的问道“有问题吗?”昕昕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是鬼嫂打来的、、、”

第二部《砌墙里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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