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蒋名的母亲住了下来,蒋名把母亲安排住在了书房,本来棉母和外婆是打算让蒋母住客房,但书房的床更小,棉母和外婆两个人睡一张床就显得很挤,蒋名还是执意让母亲住书房。蒋母对此表现得不冷不淡,棉母和外婆提出让她睡客房时,蒋母一脸的自然,连句客套话都不讲,后来蒋名再三说棉母和外婆睡客房更方便起夜照顾宝宝,棉母和外婆才算了,但蒋母言语中还是向儿子抱怨自己住得不舒服。
让母亲在书房里安置下来,蒋名只得到主卧去睡,可蒋名却不适应起来,晚上睡觉时只要宝宝一哭,蒋名就会觉得烦燥,本来之前睡在书房还可以上上网玩玩电脑,现在蒋名更觉得呆在家里无聊,于是蒋名外出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候晚上也不回家睡。木棉问起来,蒋名总是不耐烦的说宝宝太吵,在家他没法睡,只好去朋友家将就一下。
木棉看着蒋名不耐烦的表情,觉得蒋名离这个家越来越远了,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会对这个家负责,会对宝宝好的,是谁说自己喜孩子的,木棉觉得异常讽刺,是蒋名变了,还是他骨子里就是这么个人?!还是自己把一切想得太好了,当初对蒋名妥协,甚至以生个孩子来稳定这个家,可一步步走来,蒋名现在的反应实在是太让人难过了。木棉只觉得心里翻江倒海的失望与愤怒,几次想和蒋名谈谈,可蒋名却是一副不在意,或者说是不愿面对的表情,要不差开话题,要不干脆甩门出去。木棉想要发作,可想到蒋母和自己母亲、外婆还住在家里,又不好和蒋名吵,何必在这个时候让母亲和外婆担心!
人都说婆媳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甚至说婆媳是天生的敌人,之前木棉从没和蒋母住在一起过,也不知道蒋母的性格脾气到底怎么样。蒋母住在县城,蒋名回去的时间也少,就算是回去,晚上也只是住在宾馆里,不住家里,呆不上两天就回来,木棉对这个婆婆的印象不好也不坏,但从长相来看,这个婆婆的嘴唇很薄,总给人一种犀利薄情的感觉,觉得这种人很不好相处。所以平时木棉和这个婆婆想处时,总是乖乖巧巧,在蒋母家有碗洗碗,帮忙做些家务活,到也和她没有过冲突和不愉快。
木棉天天窝在房里,睡着的时候很多,也不怎么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外婆是怎么与蒋母相处的,但蒋母每天除了来自己房里看看宝宝外,对自己不冷不淡,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有几次宝宝在她手上尿湿“哇哇”哭,她的反应是立即把宝宝塞给自己,让自己给宝宝换尿布,生怕弄脏了她一样。对此,木棉对蒋母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了,她对自己好不好木棉其实是不在意的,可木棉感觉这个婆婆纯粹是把自己的儿子当了所谓的蒋家的“香火”,有这么个人就行了,对宝宝也一点都不关心,高兴时就逗着玩两下,无聊了,看都不来看一眼。木棉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在自己的母亲和外婆都来帮自己,要不然,自己的这个月子,怕是没有这么好过的,果然,天好地好,没有自己的家人好!每每看到外婆和母亲为自己忙进忙出,木棉虽然纠结于蒋名的变化,但那浓浓的亲情却填满了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客厅里,蒋母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看着电视,脚边虽然放着垃圾筒,可蒋母吃吃吐吐,根本就无视了自己面前的垃圾筒,大把的瓜子壳散落在沙发上和地上。
“亲家母,来吃饭了。”棉母招呼着。
蒋母也不回应一声,直接把手上没吃完的瓜子往茶几上一丢,就起身去餐桌,等着棉母把菜全部端上桌。
一般在餐桌上吃饭的固定就是蒋母、棉母和外婆三个人,蒋名在家吃饭的时间不固定,而木棉因为坐月子,她的饭菜总是外婆端进去让木棉在房间里吃,不让她出来,怕吹到风。
蒋母吃完饭的习惯是把碗一推,筷子一放,就起身离开,继续去看她的电视,自从她来了之后,家里的电视连白天都是开着的,她就是睡午觉都开着电视。家里的活她从没动手做过,别说买菜、洗碗、作饭之类的,就连她自己嗑剩的瓜子壳都不会主动去打扫一下。棉母看着她的这副作派,心里巴不得她早些回去,又担心以后如果她也真正住进这里,那小棉的压力可就大了,这个婆婆,确实是个历害婆婆。
很晚了,蒋母还在看电视,音量开得很大,棉母和外婆因为晚上要起夜照顾宝宝,一般做完事都会较早去休息。棉母感觉外婆已经翻了好几个身,知道外婆是睡不着,棉母听着外头传来的电视的声音,有几分烦燥:“妈,还没睡呀。”
“嗯,怎么这么晚亲家母还在看电视,声音这么大,吵到小棉怎么办?又不好叫她开小一点声音。”外婆又翻了一个身。
棉母听了这话语气冷了下来:“每天晚上都是这样,要不要跟蒋名说一下,让他跟他妈说?这么晚了,看电视就不知道小一点声音,她不要睡觉,别人还要睡哇。”
“还是算了,人家来这里也算是做客。”
“可老是这样也不行,你看看她,家里的事不做就算了,还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太邋踏了。”棉母非常忿懑。
“个人的生活习惯不同。”
“她怎么这副德性,并且一点都不像个当婆婆的,我们的小棉好歹跟她生了个孙子,你看她,对小棉什么样子,再看看她对宝宝,尿布都不会跟宝宝换一块,这叫什么作婆婆的人哟!”棉母越说越气。
“别这样说,做了亲家就是一家人了,凡事都得让着点,个人的脾气也不同,不要去计较那么多。”外婆劝说。
“妈,你也别老帮她洗衣服,她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让她自己去洗!”
“我看她一直放在池子里,第二天也放着,就顺手洗了。”
“她放臭了都是她自己的事。”
“上次她放了两天都没去洗,那么多衣服放在池子里也占地方,反正我们自己也要洗,不就一起洗了去。”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她住进来做了一分钱事没有,连衣服都要我们洗,这种人真是少见!”
“没有事,洗两件衣服也不花力气。快睡,等一下宝宝哭了还要起来,明天记得买只鲫鱼,清炖给小棉吃。”外婆说着,又翻了一个身。
“好,晓得了。”
快满月的宝宝醒着的时候睁着亮亮的眼睛四处看着,虽然还不会转头,但那副小模样也是非常可爱。木棉拿着一只小摇铃在宝宝面前晃着。宝宝则看着小摇铃,木棉把小摇铃转到哪儿,宝宝的眼睛就盯着小摇铃看到哪儿。木棉把小摇铃放在宝宝手上,宝宝会用小手抓住,虽然是很简单的互动,木棉也和宝宝玩得不亦乐乎。
蒋名提着一购物袋进了房间,从购物袋里拿出两件衣服:“这是我朋友送给宝宝的小衣服。”
木棉把小摇铃放宝宝手上,让宝宝自己抓着,从蒋名手上接过衣服展开看了看:“嗯,挺可爱的,大了点吧,要一岁后才能穿呢。”木棉拿着衣服在宝宝身上比划着。
“朋友的一番心意,咱们就留到宝宝一岁后穿呗,反正放着也不会坏。”
“这到是。”木棉把衣服折起来,忽地就闻到一股香味:“咦,这衣服怎么这么香?”木棉捧着衣服闻了闻:“一股香水味。”
“估计是她身上的香水沾上了。”蒋名拿着购物袋把衣服装了起来。
“喔。”木棉却觉得这股香水味很熟悉,自己在蒋名的车上就闻过好几次这股香水味,看样子,这个朋友和蒋名的来往应该是比较多的。
“就是一玩得还好的女性朋友,你别多想。”
“嗯,我没多想。”
晚上蒋名也没出去,难得的在家里吃了一餐晚饭。
蒋母坐在蒋名身边,拿了筷子挑拣着碗里的菜,忽地就重重的把筷子拍在碗上。
蒋名一愣,棉母和外婆也吓了一跳,同时停了筷子看着蒋母。
蒋名回过神来:“妈,怎么了?”
“没胃口。”蒋母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哪里不舒服了?”
“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天天吃的都这么淡,吃得我饭都吃不下去了。”蒋母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
“小棉在坐月子,菜就清淡一点。”蒋名捡起母亲的筷子架在碗上。
“哪个女人家不生孩子的,哪里有这么娇贵,我生了你的那个时候什么菜也吃哇,连点辣椒都不放,这个菜有什么吃头。”蒋母抱怨着,似乎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一副直气壮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辣,下次我做两个辣一点的菜。”外婆忙打着圆场。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现在人更懂调理,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就会更注意合理的安排饮食。”棉母看不下去了,明明自己和母亲每天辛苦的操持着吃喝,她什么事都不做,伸着手脚等吃等喝,还来挑剔菜不好吃,要好吃,自己为什么不去做!现在在这里丢筷子甩碗的,给谁脸色看呀!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什么都不懂了?”蒋母瞪着棉母,一脸挑衅。
“我没有这个意思。”棉母看了看蒋母,自故自的夹进一口菜放进口里。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说道理。”棉母觉得自己正眼都不想瞧一下那个恶婆娘。
“就你是知识分子,讲道理,我就不讲道理,你讲道理怎么还会跟人家过不下去,住到我儿子这里来!”蒋母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看着棉母的眼光满是不屑。
“妈!”蒋名叫住了母亲:“你乱说什么。”
棉母差点没被气晕过去,一把甩了筷子站起来:“你……”
“我什么,最起码我没住到我儿子这里来吃我儿子的。”蒋母斗鸡般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