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徐獾点点头。
两人再次坐在一辆车上来到了老街的黄金大赌场。
果敢老街当地的赌博场所遍地开花,大的赌场如黄金大赌场等以外,尚有许许多多沿街摆设的赌摊,来自中国、泰国、缅甸本国的赌徒们到这里挥金如土,让赌场的生意一片兴隆,也为果敢财政带来了可观的税收。
可只有一少部分的人知道,果敢之所以开始发展博彩业,却是因为慕坤沙四夫人的一句建议。
果敢的土地因为种植罂粟,毁林开荒,已经遍体疮痍,再加上战火缭乱,百姓们穷苦不堪,可随着近些年周边国家的禁毒力量越来越强悍,即使慕坤沙采取的是‘以毒养兵、用兵护毒’的政策,还是无法挽回经济上的损失。
饥荒来临的时候,果敢人甚至无法熬过一个冬天。
就在这时,苏翡在这时候给慕坤沙送了一对骰子,说了句,“人性七原罪,贪欲为祸最甚。”
没多久以后,果敢开始引进博彩业,主要群体很明摆,就是面向大陆游客,以及东南亚几个戒赌的国家。
就这样,博彩渐渐取代了毒品,成为果敢另一大财政收入。
慕坤沙和徐獾领人走进黄金大赌场时,正值夜晚,赌场内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筹码洒落声,骰子滚动声,赌客们面红耳赤的叫嚷声,真真是一个红火的销金窟。
慕坤沙一走进赌场,就有赌场经理匆匆忙忙的迎上来。
慕坤沙身边的副官金坤几句话问出了缘由。
原来,徐獾手下的一个叫白洋的人,跑来赌场之中赌牌,赌了一会儿突然拍案而起,说荷官出千,当即闹起不小的动静来,后来有赌场的保安跑上去‘阻拦’,因为言辞激烈,所以发生了口角,在白洋被拉出赌场之后,不知又发生了什么,激得白洋竟然拔了枪,当即开枪打死了四名保安。
这赌场是慕坤沙手下的一个名叫杨茂的师长所开,自然是有重兵保护,听说赌场内打死了人,立刻有一队士兵扛枪拿炮的赶了过来,正好将杀人之后的白洋围了个正着,被数十只枪口围着,白洋倒也没做无用的反抗,冷笑一声便投了枪。
士兵们见他面孔陌生,身手凌冽,一时不敢造次,又听闻是从云南过来,便报到了慕坤沙这里。
徐獾听后挑了挑眉,像是有话要说。
“徐先生,真是招呼不周,出了这样不痛快的事情。”金坤先一步致歉。
徐獾理解性的点点头,答道,“是白洋鲁莽,我会赔偿给亡者家属……”
“杀人重罪,单是赔偿是否有些大事化小?”慕坤沙冷不防插了一句话。
“那慕将军的意思是?”徐獾微笑,一如既往的贵气,然而看到这个笑容的人,却无一例外想将这一张虚伪的要命却完全无可挑剔的笑脸给弄得粉碎。
“赌一把如何?”慕坤沙走到赌桌前抓起一把筹码,又零零碎碎洒回了桌面上。
“好。”徐獾缓慢而优雅的点头,眼神却在一瞬间凌冽起来,“慕将军,筹码就不用了吧,一条人命,足矣。”
慕坤沙漠然的看着徐獾,对方硬是以柔化刚的接下了他的目光,甚至还带着几分叮嘱似的规劝,“一码归一码。”
听闻慕坤沙要亲自上场跟徐獾赌牌,赌场经理不敢怠慢,特意将整个VIP贵宾室空了出来,给两位各自占地一方的大佬赌牌。
大面积草绿色的赌桌,身着红色马甲的美女荷官,一叠细碎红色方块背景的扑克。
徐獾和慕坤沙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选了德克萨斯扑克,自从德州扑克成为所有扑克游戏中最流行的一种玩法,其易学难精的特点就在世界上吸引并凝聚了数量庞大的忠实玩家。
而且德州扑克是属于那种“学一时,精一世”的扑克游戏,作为一种技巧性非常强的扑克游戏,德州扑克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但玩家之间主要还是要靠斗智力、耍手腕、动脑筋。高手之间对决时,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可能主宰一场游戏的输赢。
徐獾明显是出身贵气、气质脱俗的公子哥儿,这种或多或少都免不了接触到的绅士游戏,他自然玩得转、镇得住场。
慕坤沙虽然只是果敢地区的一个土军阀,但对于这种无伤大雅的享乐放松,他也偶尔会来赌上两把怡情。
徐獾坐在赌桌旁,双手微微合十,手腕上的一只百达翡丽的限量手表,在明亮的过分的灯光下熠熠闪光,贵气的仿佛只是置身于赌场中耍几张小牌一掷千金的公子哥儿。身旁的手下早取出一盒纯银打制的烟盒,开了盖,露出其中精致的卷烟,递到徐獾手边,供他随手抽取。
慕坤沙将军装上衣脱去,松开了领带,露出雪白的衬衣和健壮的身材,表情冷漠的坐在位子上,深邃的五官、沉郁的表情给旁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感觉,但只有他身边跟了最久的副官才知道,这是慕坤沙不甚愉快时的表情,堪称狂暴前的平静。
因为德州扑克的玩家一般是两人到十人,为了不致于偌大的赌桌太过空荡,金坤也坐上了赌桌成了徐獾的下手,而徐獾这边也有一个常姓的手下坐上了赌桌。
二对二,还算公平。
慕坤沙却抬起手,打了个手势。
没一会儿,一群士兵将捆绑的结结实实的白洋推攘进了贵宾室。
才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白洋已经不再是出门前的那一副放荡痞子样,反而满脸青紫,变得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