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宋工柳携阮宁波来到时,已经经过了六轮采选,剩下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世家和王公贵族,朝廷大臣的女儿,宋工柳苦笑,明明是火坑,还是有人争着跳,他有意废止酒妃这个称号,却无奈这是多少人想爬上龙床的阶梯,他无法撼动!
悠闲却心不在焉的皇上看见送工柳和阮宁波回来,心中一振,要知道,他本不必来的,但却怕错过了他们回来,苦苦在这被折磨了六场。
他知道她会来,他算准的,虽然他很想用强的,但是他知道,她不容易驯服,再者,他需要知道这个女子的背景,宋老夫人的异常,所以,宁波,让你受苦了!
“启禀皇上,参选者阮宁波错过前六场,是否还有资格晋级?”一位公公尖声问道。
郎东昱脸上的表情满是舒展。
“准!”
郎东昱坐着,而阮宁波站在门边,他们的中间是一排花枝招展,各有千秋的女子,两人对望着。
郎东昱是欣赏,美人如画,日光笼罩,自有璀璨闪耀的美,只不过,美人有点冰块的感觉……
阮宁波是挣扎,是进是退,她做这一切值得吗?虽然夏日的阳光晒的脊背发热,甚至烧灼,心却很冷,为什么她要来的答案都是推拒?宋工柳是,夜天题也是。
“放开吧!”阮宁波对身后的宋工柳说,抓着她的衣服又如何,呵,现在做这些,晚了!前进了就再回不到过去!
“不放!跟我走!”宋工柳低声说。
“人在最后关头才会明白自己要什么吗?非得悬崖跳了一半,才不想死吗?”阮宁波冷斥一声,迈开了步子。
当然,宋工柳没有跟上来,她本就不奢望,他一路拽着她,是因为她说她是他的人了吧,哼,木头,连是否夺了她清白都不知道!有那么容易吗?
他不是单纯的以为同坐一张椅子就会生孩子吧!
他是为了依依吧!
阮宁波看了一眼老桂花树下的那个小姑娘,笑意盈盈的望着她招手,天真烂漫的不谙世事,却有人愿意这样为她,不过表妹而已,却也是心中的守护。
亲情,就是这样吗?
她好羡慕!也好嫉妒!
郎东昱看到了宋工柳拽着阮宁波的衣服,他无所谓的笑笑,现在在阮宁波走来的方向,有一棵木槿树,花开得朵朵争艳。
郎东昱侧身,扫视了一下身旁的桌子,放桂花糕的盘子里有一个铁制的小勺子,旁边的小罐子里放着他最爱的酒浸牛肉,高得全早已麻利的掀开盖子,取出一块,递上。
郎东昱伸过头,将牛肉含在嘴里,咀嚼。
信手拿起来那小勺子,放在手里左右端详了一下,又拿起平齐眉,眯着眼睛望着眼方,他的目标,正对勺子的那朵木槿花,最大最艳最水灵。
只听得嗖得一声,一朵木槿花飘落,就那么刚刚好的掉在阮宁波的头上。
香味滑下发,沁入鼻,然后滚落,阮宁波接住围在怀里,拿起来捏在手里,转着,直觉得看向郎东昱的方向,那眼神是困惑,何意?这花?不过,很香,这怦然掉落的味道,在阳光下很明媚。
郎东昱但笑不语,招招手唤一旁的高得全近身,耳语了一阵。
园子里站着的女子们开始窃窃私语,满是艳羡和嫉妒!连范依依也满是兴味的看着她,阮宁波不明白,但仍镇定的迈着步子向前走!
木槿花,凡是金樽皇朝的女子都知道,木槿取谐音,紧,是男女定情之花。可阮宁波不知道,她以为,是下马威!
正走着,高的全伸手拦住了路,“阮姑娘,按规矩,你得先沐浴更衣,再来畅春园!”
“好啊,那请公公您指一小公公带路吧,宁波不知道地方,怕走丢了!”
郎东昱手支着脑袋,胳肘支着坐椅,本来是叫阮宁波入席的,可是他费力砸下那朵花,她竟然一点表情都没有,还好,他一直注意到她是握着,没有扔!不然……
她捏着花的手指很白,有一种晶莹剔透的美,阳光洒下,手上落下花的阴影,而没有花遮住的地方,皮肤里象住着一盏灯,仿佛透过她的手,可以看到所有美丽的风景……她一脸疲惫,他看得出来,现在太阳太晒,即使站在木槿树下也不免热闷,她刚痊愈,经不得晒!而且那么突然的,他想看她披散黑发的样子!
那一次,在摘星阁见着她,她虽披散着黑发,却是躺着。
写意的水墨山水画应该是立体的,他对阮宁波有这样的期待。
阮宁波很顺从的走了,而宋工柳则木然的走向自己的位置,撩开衣摆,坐下!沉默。
只是园中这些个女子又开始窃窃私语,她们选了六场,是活脱脱被晒了六场,酒部大人都不在,人怎么挑选的……
你头发太长了,经常不洗头吧!
你眉毛太粗了,下次不要用木炭了!
你嘴唇太厚了,辣椒不要吃太多。肿了吧!
你太瘦了,衣服都撑不起来,回家每天晚上吃一盒桂花糕!
你眼太小了,没事多用小木棍撑撑!
你裙子太长了,你这门牙漏风就是拌着裙子摔的吧!
就这样,一个个少女就这样被打发了,走得时候每个人身边的小桌子上本已空了的小酒坛几乎装满了泪水……
因为,说这些话的是皇上,虽然恶毒了点,但皇上实在太英俊潇洒了,那墨眉下的星目闪耀着,性感的唇张合着,让所有少女都疯了神志,所有淘汰的人都死命抱着酒坛子,把脚下的草皮都旋出了一个个坑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