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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礼物

江寒微微一笑,将江天放下,轻轻揉了揉江天的小脑袋,道:“你先看会儿书,我这就去给你做饭。”待江天点头应是后,快步走进厨房,不消片刻,袅袅炊烟便从房顶烟囱中缓缓升起。

盏茶时间,江寒便从厨房中走出,手托两只香气四溢的盘子,放在木桌上。

江天垂涎欲滴地盯着盘中之菜,惊喜道:“红烧肉,酱猪蹄,哇,都是我的最爱!”

看着江天如此开心,江寒笑道:“你先洗手,还有几道菜。”说着,再次进入厨房,俄顷,将其余几盘菜与米饭都端了出来。

若让其他宗派之人看到堂堂冰沄宗宗主,竟亲自下厨,而且做出的饭菜如此丰盛美味,定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江天洗完手后的这段时间,看着眼前自己最爱吃的菜,多次忍不住要偷吃,但又努力克制自己等爹爹来了后再吃,心内斗争异常激烈。

江寒将米饭盛于碗中,递与江天,看着其双眼渴望但眉头紧皱的痛苦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快吃罢,晾凉了味道就不好了。”说着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坐到椅上,看着眼前如奉大赦,正在大吃特吃的江天,不禁走起神来

江天自幼十分畏寒,现在亦是如此,受了一丝寒气,便会高烧数天,此事愁坏了江寒,遍访名医,却皆是无药可治。不得已下,江寒惟有用特殊阵法将后院包围,将寒气出,引暖气进入,这才造就了这特殊的小院,使江天不再因受寒而患病。

颇为奇异的是,江天虽易受寒,但身子却是不弱,至今未患过其他病疾,倒也令江寒省心甚许。

江寒身为一宗之主,不便随意带江天离开宗派,但又不放心让其寄人篱下,故而,江天很少走出院门,连认识的人都很少,更别说有什么朋友。虽然江寒很担心江天会性格孤僻,却也无计可施。

幸好,江寒发现江天对书籍很感兴趣,且这种兴趣,在江寒教会江天识字写字后,愈发浓烈。自此之后,江寒到处为江天买一些诗文历史算学等书籍,使其沉浸在读书的喜悦中,不再感到孤寂。同时这也让江天在读书中心智更快地成熟起来,远超同龄人。

但江寒总觉得自己对江天有所亏欠,故而对江天提出的要求均会满足,江天也很乖巧懂事,直至如今亦未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最让江寒感到痛心惋惜的,却是

想到这里,江寒不禁眼色一黯。但发觉江天在注视着自己,立刻又恢复正常。

江天疑惑道:“爹爹,您怎么不吃啊?”

江寒笑道:“你的筷子动的那么快,让我从哪儿下手啊。”

江天讪讪一笑,低头扒了两口饭,细细咀嚼着,似是在想着什么。待米饭入肚,江天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注视着江寒,开口道:“爹爹,您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说完之后,便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江寒,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江寒看着江天这番模样,心中暗笑,但面露疑惑地道:“今天是二月十六,怎么了?”

江天“哦”了一声,连连道:“无事无事。”眼中却是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失望,继续低头不停地扒饭。

待碗中最后一口米饭入肚,江天紧咬双唇,两拳紧握,似是不甘心一般,抬头看着江寒,语气中甚至带了一些乞求地道:“爹爹,您再想想,二月十六是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江寒仍是不解地道:“二月十六,似乎没什么特别啊。”

闻言,江天水灵灵的眼睛立时变得水汪汪起来,低着头努力克制自己不让眼泪流出。

见江天如此失望,江寒心中不忍,暗道玩笑略开大了,赶忙道:“二月十六,不就是我儿江天的生日么,我岂能忘记这一天?”

江天立刻抬起头,满脸的悲伤失望尽被喜悦代替,兴奋地道:“爹爹,那”

江寒哈哈一笑:“礼物是罢?哈哈,待吃完饭后我再给你。先祝你十周岁生日快乐!”

“嗯。“江天双眼放光,飞快地盛了一碗饭,狼吞虎咽起来。江寒数次提醒其慢些吃,可江天置若罔闻,无奈之下,江寒只好用礼物威胁,才使江天细嚼慢咽地吃完这顿饭。

对于自己所喜欢的人为自己做的一切事情,江天从不会说“谢谢”。只因他觉说“谢谢”,会使双方关系显得生疏。

待江寒将桌上的餐具收拾好后,江天迫不及待的撒娇道:“爹爹,快把礼物拿出来啊。”

江寒微微笑道:“我为你准备了五件礼物,先看这第一种:赤华珠。”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略显暗红,直径一寸的圆珠。

江天好奇地拿起珠子,发觉圆珠入手温热,初时以为是圆珠表面残留着江寒的体温,但随后发现,温热竟是从珠内传于自己手中,顿感诧异。

江寒看出江天的表情变化,知晓江天已发觉到赤华珠的玄妙之处,便解释道:“月初,我到京城买这月食材与你要的书籍时,想到半月后便是你的生日,于是想为你买些礼物,便四处转了转,无意中发现路边一个杂货摊上,摆放着一枚暗红珠子颇引人注目。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赤华珠,当即将其买下。”

略一停顿,见江天满是好奇之色,继续道:“赤华珠多处于火山口,由珠形宸瑛玉吸收百年以上的火山温热之力形成。带在身上,可起到温养经脉,驱寒除湿之功效,效果足有百年。而且由于宸瑛玉本身属阴,抵制了火之燥热,故而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伤害。由于赤华珠形成条件过于苛刻,故而很是罕见。多年来我一直在留意寻找,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江天听完,登时知晓赤华珠的珍贵,对自己身体更是大有益处,于是欢喜地道:“真好!”

见江天如此开心,江寒也露出一抹笑容,从怀中拿出一根红绳与一个小玉盒,向江天道:“由于赤华珠的热量敛于其内,随意穿孔会导致其热量流失,但放在身上又容易丢失,所以,我们可将黏性较强的璜研玉胶做环状抹在赤华珠上,待玉胶凝固后,用绳穿之,便能将赤华珠挂在你的胸前,时时带着,可以驱寒。”

说做便做,江寒打开玉盒,从江天手中接过赤华珠,拿出一个木签,抹了些玉胶,在珠上做岀一个圆环,又让江天从厨房中拿出一个碗,将赤华珠放于其内,等待玉胶凝固。

在此期间,江寒带江天来到他的卧室,向其展示其他礼物。

江天坐于木桌前,看到木桌上有一个两尺长宽的方形木板,木板上有长五寸,宽两寸的木盒,木盒上写着“将军棋”三字。

江天轻念道:“将军棋,将军棋啊,是不是书中说的那种拼智拼勇的游戏棋啊!”

江天笑道:“不错,便是这将军棋,下面是棋盘。今后,我们无事时可玩几局将军棋,以作休闲之乐。”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递与江天,“这本书写了将军棋玩法及规则,你好好看看,待通晓玩法后,咱们便可玩上几局。”

江天接过书籍,高兴地道:“好。”

江寒走到床前,拿起床上的一件长袍。江天看去,见长袍呈淡青色,用金线绣了些浪形花纹,又用金线镶边,使这长袍看上去色调不显单一,又显出一丝高贵。

不过这长袍对江天来说大了许多,江天疑惑道:“爹爹,这也是您给我的礼物吗?”

江寒颔首:“不错,这件长袍注有一些我的真气,名为沉青,你穿上之后,普通兵器不能伤你分毫,不过需你长大后再穿才合身。还有这飞轩剑,是一件中品法器,可用于防身。”说着,从沉青衣中拿出一把三尺长,一寸宽,泛着白色毫光的长剑。

江天更加疑惑:“爹爹,您现在给我的衣服为何还要等到几年后才用啊,而且为何要给我宝剑用于防身?这里又没坏人。”

江寒眼神一黯,但瞬时恢复如常,平静道:“这你今后便会知晓,我先帮你收着这两件礼物,待你需要时再交与你现在给你最后一件礼物。”

江天听到“最后一件礼物”时,心中疑惑瞬间被欣喜所代替,他经常看书,知晓压轴的便是最好的,于是双眼放光看向江寒,期待着他拿出礼物。

江寒笑道:“就在房内,自己找找。”

闻言,江天立刻开始环顾四周,心道:桌子、木椅、床咦,这是什么。

只见西面墙壁上有一大只七彩蝴蝶,似是用布做的,下方有一个从未见过的用木头做的东西,缠有许多白线。

江天看着蝴蝶,沉吟片刻,旋即惊喜地高声道:“这,这是纸鸢!”

江寒笑道:“不错,这就是纸鸢。想不想放纸鸢啊?”

江天满心欢喜:“放纸鸢,太好了,我还没有放过纸鸢呢!爹爹,您等一下,我去换一身衣服,然后出去放纸鸢咯!”说完,不待江寒回答,便飞似的跑出房间,留下一脸愕然的江寒立在屋内。

愕然之后,江寒的眼神却变的带有一丝伤感,忖道:我是不是过于束缚小天了。如此狭小无人的空间,如此千篇一律的生活,他,当真快乐么?

拿起纸鸢与线轴,缓步走出房间,惟留一道轻叹弥散屋中,在这寂静狭小之地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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