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路钧笙的精明,这样的结果能全怪纪念吗?你就不能客观点,她再受刺激,真活不久了。”
他的袒护如路钧笙如出一辙,多年的怨恨一涌而出,颜思蕊怒极反笑,“岑天佑,你不要一副教训我的口吻。哼,看上去,你们每个人都很喜欢她,都关心她,不过因为你们都藏有私心。”
“你说够了没有。”岑天佑一向温润的眸光变得十分凌厉,刺得颜思蕊心中一痛,而后异常愤懑。
“没有!说中你心底的阴暗了,对吗?岑天佑,如果她死了,凶手我逃不掉,你同样也有份。”一甩包,她转身离去。
身后目光如芒在背,灼烧着身体,其实不是这样的,自己只是想来探病而已,颜思蕊长吁一口气。明明岑颜两家是世交,自己和岑天佑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又为何两人总是不欢而散?
岑天佑发了一会呆,直到手指不小心碰到纪念冰凉的脸颊,心中一惊,抱起她就往医院方向奔去。
程城刚和纪爸爸从医生办公室回来,发现病床空空如也,纪念不知去了哪里,正在焦急的四处寻找,就见一男子抱着人跑进来,口中嚷着,“医生,有人晕倒了,快来救人。”
程城大步走过去,没等岑天佑喘完气,不由分说抱过人,“交给我就可以了,谢谢。”
当程城带医生推着纪念进了急救室后,岑天佑才明白男子刚才动作里强烈的占有欲,他脸上浮出一抹讥讽的笑。
纪玮拿了热奶茶过来,递给他,“刚才谢谢你救了我女儿。”纪父一眼就认出了岑天佑,两个月前,报纸上纪念和他的暧昧照在纪家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暴。
岑天佑客气的道谢,想了想,问道:“纪念,病得很严重吗?”
“因为脸上的烫伤和毒烟,一个星期都处在昏迷状态。醒来这几天,她一心求死,身体越来越虚。”
岑天佑透过袅袅的热气,凝视亮着红灯的急救室,陷入了沉思。
路钧笙走后,纪念一直厌食,而情况在两个星期后又迅速恶化,她对食物极端排斥,东西吃下去还没半点功夫又全吐了,每日仅靠着各种营养液流水一样打进身体里。就这样,她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象过了绿叶季节的植物走到一年的末端,一日枯过一日,每下一秒都可能衰败腐化。
程城毕竟有工作,不能时刻守在纪念身边,但也万万没想到,纪爸爸发来信息说,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治疗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纪念的厌食症已经威胁到生命,也就是说,她随时有死亡的可能,让家属做好准备。
程城猛地站起,会议室所有人都看过来,连同坐在领导位上的程父也不满的皱起眉。
“抱歉,我有点事。”不理会父亲杀人般的目光,程城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跑。一路闯了无数的红灯,心中的恐慌高涨。到了医院推开门进去,只见纪念死死咬着下唇,鲜血就从皓齿间潺潺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