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学长,你什么时候当官了?”纪念吃惊地张大了眼睛。
程城略略抿了抿唇,眼光里闪过莫名的悲哀,“前不久,学长我忽然就有了掌握权势的兴趣。因为这样,有些东西就不会失去。”
路钧笙嘴角上带出一丝叫人发寒的笑意,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世上得不偿失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学长失去了什么?其实做官也挺好的,为民服务呀。”话到后面,几乎轻不可闻,气场不对!纪念讪讪的搓手,两步走到路钧笙身边,扯扯他的衣袖,讨好的笑笑,“路钧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海味楼是谁开的?”
纪念恍然大悟,回首,只见四楼那间敞开的窗户探出一个头,街灯昏暗,无法看清阿玠的表情,但她就是能想象他正吐舌扮鬼脸,幸灾乐祸的德行。她心中低咒,诅咒你,这个和路钧笙不相上下的男人,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学长帮了我一个忙,我请他饭。”说完,纪念扬眸望着程城,“学长,那我走了。以后,你要保重身体。”
程城冲纪念浅浅一笑,“嗯,你也是,早点休息。”
“走了。”路钧笙抓着纪念的手,就往车里走,眼里几乎没有程城的存在,整个人没有一丝涟漪,黧黑的重瞳更是波澜无惊,但细细看,会觉得那是一种空洞到极致而打磨上一层保护膜。
“路钧笙,你找我是什么事?”纪念开口打破压抑沉默的气氛。
路钧笙发动车子,轻轻扫了她一眼。被他视线一扫,那目光几乎可以透过骨骼和血脉,纪念耷拉下脸,再也不敢开口说话,埋下头发怔。
呆了一会,路钧笙声音便不像刚才那样硬邦邦,“我有事找你爸妈,顺便送你回家。”
这下,再想装死不清醒也不行了,纪念摆摆手,“我妈这阵子有些不舒服,早就睡下了,我让我爸明天来找你。你先送我去学校,班上有事。”又拿出手机,自言自语,“也不知裴汐给我带资料过去了没有,我打电话问问。”
电话接是接通,但纪念听到那边的声响后,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听筒里传来竭力隐忍的呻吟,细细碎碎,抑不住的暧昧。这种情况,那丫头也敢接电话!
“谁?唔~”声调暗哑。
纪念咽咽口水,继续脸红,“裴汐,老师让我交的报告,你带了么?”
“嗯~”拔高的单音节同时发出。
“……”
“带了,带了,杜蕾斯的。”可能是裴汐的竹马同志一个大动作,那姑娘只听到了话的开头和结尾部分。
头顶无数只乌鸦飞过,纪念觉得精神虚弱,撑不下去了,鼻血都要流出来了,她快刀斩乱麻,“记得带上,我们一直去交,我在校门口等你。带上报告,校门口见。”
挂断电话,世界霎那清静了。
“你打个电话,脸怎么红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