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病情打落地情绪低落,接到电话时心里太愤怒,也没细想这个问题。这时候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一阵一阵后怕,他们一直与披着一层人皮的嗜血猛兽生活在一个窝里!
“你是说,家里有内贼?”
纪念点点头,“前不久妈妈恼我偷溜出去,换掉家里好几个佣人,我猜,那人应该就混在里面,可,是哪一个呢?”
她对那个特殊的声音有一点点印象,但却无法对上脸。还没等他们掉转车头赶回家,清脆的铃声再一次,不断地,毫不气馁的闹起来,纪念不由得苦笑一声,如今每接一次电话已无异于做一个心脏手术,痛到麻痹,麻到木然。
“不是……”
“纪念。”
声音同时响起,听觉中传来的熟悉的腔调,让人一震,“学长?”
“嗯,你怎么了?”她刚才的声音,就像关进了笼子里的小兽发出的哀鸣,悲伤,绝望,又难掩忿怒。
气息,缄默微许。
“没什么,学长,你有事吗?”
“我现在在交通局,你过来看看,我手机没电,你到了就打这个电话。”
经他这么一提,纪念就忆起了酒吧街的那个晚上,幕后主使会不会和绑架妈妈哥哥的是同一个人,那个体态婀娜的白衣女子吗?还有那张白色的便签纸——
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纪念!
指的就是现在绑架了她母亲和兄长,等她见面吗?纪念用力甩甩头,抛开胡思乱想,送父亲到市中心的酒店住下。按理绑匪是不敢在家里行凶,这样做是以防万一,只要那人还敢呆在纪宅,就有办法揪出他。见父亲心神不宁的坐立不安,纪念悄悄在水里兑了轻微的安眠药,等纪父入睡后,邀来的士去了市交通局。
碰面后,程城带她进了一间监控室,指着从录像里剪切的纪念追着白衣女子跑的画面,说,“抓到其中一个,他指认,是这个白衣女子让他们做的。”
当时在公安局听那个歹徒提起白衣女人,他眼前便划过在看录像时,纪念追着跑的女子,黑夜中,一袭白衣格外醒目。
纪念紧紧盯着画面,不语。
“你们认识吗?”程城认真端详着她的脸,想要捕捉她每一秒的神色。
纪念秀气的眉尖深深蹙起,瞳仁里漫天迷雾,她隐隐觉得,那个女人身上有什么秘密,和自己紧密相关。将画面扩大再扩大,依旧无法看清女子的模样。
“我只见过两次,但不知她长什么样,抓到的那人能不能描述出她的长相?”纪念有些激动,心中殷殷期盼,希望老天能留下一点线索。
程城摇摇头,“那三个人也是互不认识的,只说这个女人带了一副很大的墨镜和口罩,一次性付了三十万,让他们做两件事。”